第179章 山神
洞窟中，皑皑白骨堆积成山。
几个少女蜷缩在洞中，瑟瑟发抖。
刘晋元望着满地白骨，朝李尔问道，“师尊，人与妖真不能和睦相处吗？”
李尔摇头，“人是天地灵长，妖以人为血食，增进修为道行。贪婪又促使人类大肆捕杀动物，从中牟取利益。天道循环，弱肉强食本就是天地至理。”
“师尊，那天道岂不是不公？”
“错了。”
“晋元，天道非是不公，天道至公，但天道不仁。要想改变世界，你就要超脱天道。”
刘晋元不懂，再问，“师尊，苍生万物、包括仙神佛魔，都在天道运转中，如何超脱天道？”
李尔眼神幽幽，答道，“人定胜天。”
“弟子明白了。”
刘晋元挺直腰身，眼眸锐利，他的心性从这一刻开始蜕变。
从书上学来的道理告诉他，天道生养万物，人要顺应天道。现在，师尊告诉他，人定胜天，刘晋元对这四个字有了更深的领会和体悟。
李尔赞赏道，“战神之路，本就是一条逆天之路，你有这样的觉悟，战神宝典当再进一步。”
“好了，将这些少女送回家吧。”
两人将蛇妖掳来的几个少女送下山，在千恩万谢中，李尔和刘晋元的身影渐行渐远。
“晋元，天道不仁，苍生皆有既定的命数，没有幸福与可怜一说。当你超脱天道运转，掌控命运之时，你才可以顺应自己的本心活着。”
刘晋元深以为然点头。
两人走在路上，刘晋元时时刻刻临摹战神道韵，他还是那个温文儒雅的书生，不过他眼眸中多了一丝坚定执着，腰身直挺了许多，似乎可以撑起天地。
“好了，灵儿就在前方。”
走到一个山洞前，李尔抬脚踏了进去。
山洞中，身穿神袍，下半身拖着蛇尾的赵灵儿看到李尔和刘晋元走进来，她慌了神，“前辈、晋元哥哥，你们怎么来了？”
“灵儿，你？”
看着赵灵儿人身蛇尾的模样，刘晋元有些惊奇。
“前辈、晋元哥哥，是灵儿啊，灵儿不是妖。”
赵灵儿慌乱解释，生怕李尔和刘晋元误会。
李尔摇头，“妖与人的界限又哪里说得清楚。女娲娘娘是大地之母，她创造了人类，可她本身也不是人。你是赵灵儿，你是女娲后人，体内流淌女娲尊贵的血脉，不必拘泥人妖之分。”
刘晋元笑道，“你是我认识的那个心地善良的赵灵儿就行了，不用跟我们解释的。”
“前辈、晋元哥哥，谢谢你们。”
“可是逍遥哥哥他能接受我这副模样吗？”
李尔摆手道，“不用担心，如果他无法接受，那他也不配说爱你。”
凝视赵灵儿，李尔能感受到她体内的法力进一步觉醒，这是血脉中自带的法力，而且是蕴含着蓬勃生机的法力。单是女娲后人觉醒血脉后便可以拥有这样的法力，可以想象女娲本体有多么恐怖。
在山洞中扫一眼，李尔平静开口道，“出来吧，不要躲躲藏藏了。”
李尔话落，地上冒起一股青烟，青烟化作一个慈眉善目的老人。
老人拄着拐杖，朝李尔拱手道，“大仙驾临，小神有失远迎，请大仙恕罪。”
李尔好奇望着老人，笑道，“你这山神，不是受天庭敕封的？”
山神摇头，答道，“人界与神界隔绝，小神与天庭没有关系。”
“不瞒大仙，小神本不过是一缕山魂，受山下百姓祭拜，吸纳香火信仰凝形而出。从小神化形开始，距今已有万年。这漫长的岁月中，小神吸纳香火信仰增长道行，同时也庇护一方百姓风调雨顺，绝没有害人，请大仙明察。”
“前辈，山神爷爷是好人，你不要伤害他。”
赵灵儿拦在山神身前，有些担忧李尔朝山神出手。
李尔笑道，“本座又不是是非不分，滥杀无辜的人，用不着担心。”
“山神，本座对你的修炼法门很有兴趣，可否与本座说一说？”
山神朝李尔拱手，恭敬道，“香火小道，想来大仙是看不上的。不过大仙既然感兴趣，小神自无不可。”
“这是小神万年摸索出来的法门，请大仙过目。”
山神手中，变化出一本薄薄的册子，册子上书香火成神道几个大字。
李尔接过册子翻阅，片刻后还给山神，轻声道，“原来如此。”
香火信仰之道，确实是旁门外道，可以得长生，但不得逍遥。
吸纳人间香火，凝炼山川道韵，抛却肉体凡躯，以神相合山川地域，法力局限，自由也被局限。对于寻常人来说，香火信仰之道是一条捷径，但对李尔来说，没有丝毫可取之处。
“灵儿、晋元，走了。”
李尔抬脚，走出山洞。
身后，赵灵儿朝山神挥手，“山神爷爷，这些天多谢你的照顾了，以后灵儿会来看望你的。”
刘晋元礼貌朝山神拱手，“山神前辈，告辞。”
山神朝李尔鞠躬，“小神恭送大仙。”
“仙么？”
“本座还不是仙。”
李尔摇头，他元神中还有阴渍，没有历经雷劫洗练，谈不上仙。
等他积攒了足够的力量和底蕴，渡过雷劫，元神洗练为纯阳，方证得仙人果位。
渡雷劫，需要慎重，如若准备不全，怕是会在雷劫下灰灰了去。
风、雷、水、火、土，五灵珠他李尔势在必得，等炼化五灵珠，拥有了改天换地的大法力，渡劫的把握也更大一些。
伏羲、女娲、神农，三位大神曾经将五种灵力凝聚成五颗灵珠，并将五颗灵珠融入地脉，五颗灵珠千万年来吸附五灵之力，蕴含人间最强力量。要是炼化五灵珠，李尔不敢想象自己的法力会增长到什么程度，碾压拜月教主一根手指就够了。
原本的命运轨迹中，拜月教主利用李逍遥和赵灵儿收集齐了五灵珠，可他不是用五灵珠来增长自己的法力。
拜月教主脑洞清奇，他要毁灭世界，并借助五灵珠来开辟一个全新的世界，一个充满爱的世界。
对于拜月教主的理想，李尔佩服。
但毁灭世界，开辟一个充满爱的新世界，李尔不感兴趣，他感兴趣的是将力量掌控在自己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