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拜师张真人
“李小友，师父他老人家对你很好奇。”
“请跟我到后山。”
无为子回来了，他脸上沟壑纵横，尽显老态。
无为子，年已古稀，七十多岁了，武林泰斗级的人物。
他幼时上武当，恍惚间几十年，都变成了老头子。
看着李尔，无为子有些感慨。
年轻真好！
李尔跟着无为子前往后山。
后山不是禁地，但也只有二代弟子允许进入。
宫殿群后，武当山巅，云雾缭绕。
李尔置身云雾中，心情激荡。
山巅，罡风猎猎。
褐色道袍的老人慢吞吞摆拳架子，缓缓开口道，“易有太极，是生两仪。”
老人摊手，推手，画一个圆，以身为线，分割阴阳。
慢吞吞的拳头打出，引动罡风，清气和浊气在他两手间升沉。
李尔凝神，专心看老人打拳。
这是太极！
无为子也没有开口，静静看着。
一刻钟后，老人收拳，清气和浊气消散，他转过头来，望向李尔跟无为子。
老人身躯挺拔，并不显得佝偻老态，他相貌清癯，古朴拙雅，仙风道骨。
他只是往那里一站，似乎与天地自然融为了一体。
相比无为子，一百二十九岁的老人鹤发童颜，皮肤嫩滑，仍有光泽。
无为子作为老人的弟子，却满脸皱纹，浑身散发腐朽的气息。
他就是武林神话，张真人！
道家，能称为真人的，不多。
这位老人，德高望重，没有人称他为道长，人们对他冠以真人的称呼，以表尊敬。
李尔和无为子还没有开口，老人率先开口了，“你们看懂了几分？”
无为子摇头苦笑，答道，“回禀师父，弟子驽钝，不懂。”
老人又看向李尔。
李尔表情严肃，认真答道，“张真人这套长拳，取意天地阴阳，分化太极两仪。”
“真人以身为线，划分阴阳，步伐灵活，运行自然，气随意运，身随神行，随屈就伸，柔中有刚。”
“这一套长拳，暗合天地自然运转的规律，阴阳转化间，包含至刚至柔。”
“张真人不愧是武林神话，晚辈敬佩！”
张真人眼神亮了起来，他捋着胡须，拍手笑道，“好！好！好！我门下徒子徒孙，资质愚驽，不堪造就，无法传承太极真意，只能学得皮毛。本以为我归天后，太极拳会失传，不想晚年还能遇上你这么个有趣的后生。”
“太极真意有传人了！”
无为子站在一旁，老脸羞得通红。
李尔毫不犹豫，当即跪下，连磕三个响头，开口道，“弟子李尔，拜见师尊。”
老人满意点头，上下端量李尔，笑道，“从今以后，李尔为我关门弟子，传我太极真意。”
“李尔，在山上住下吧，老人家时间不知道还有多少。接下来的日子里，我会对你倾囊相授，至于你能学多少，全看你的造化了。”
李尔看向老人，笑道，“师尊震古烁今，功参造化，定能寿与天齐。”
老人摆手，叹一口气， 开口道，“寿与天齐，谈何容易？老道年轻时习武，于红尘万象中练得一身武艺，横推江湖未逢敌手。及至晚年，开始寻道。”
“这天地有限制，谁又能长生不老，寿与天齐？”
李尔瞳孔收缩，莫名惊骇。
师尊他老人家已经触摸到天地极限，察觉到了天地限制么？
尽管这是一方低武世界，但这位师尊的才情之惊艳，实为古今第一人。哪怕是八百年前的罗摩祖师，也不见得有这位师尊惊艳。
不愧是张三丰！
边上，无为子既羞赫，又觉得有些儿戏。
收徒是大事，不查验根骨，考核品行么？
师尊他老人家收徒是不是太过儿戏了？
不过无为子也不敢质疑师尊。
张三丰什么也没有说，挥手让无为子退下。
他活了一百多年，什么样的人没有见过？
一个人，是否心术不正，他一眼就能看出。
目前看来，这个关门弟子还算正直，并不是歹人。
李尔一语道出几分太极真意，让张三丰相信这是缘分。
道祖名为李耳。
李耳，李尔，一字之差，冥冥中或许有天命。
到了这个年岁，张三丰开始相信天命，相信天道的存在。
接下来的日子里，李尔住在了武当后山。
从张三丰手上，李尔习得了纯阳功，太极拳。
更重要的是，李尔学到了数十门剑法。
太极剑、玄虚剑、绕指柔剑、玄牝剑，真武剑等等。
张三丰也发现了李尔的天赋更多侧重在剑道上，高屋建瓴，在张三丰的指导和建议下，李尔将十数门剑法融合在一起，去芜存青，得出一门惊世剑法。
两个月后，武当山巅。
云雾缭绕中，李尔一袭白衣，一口亮银长剑。
长剑挥舞，刚柔并济，虚实相生，白云缠绕剑身，又随着长剑开始变幻形态。
至此，李尔的剑法已经进入一个全新的境界。
鹤发童颜，仙风道骨的老人走出来，赞叹道，“你的天赋悟性，前所未有。”
“你已经彻底踏入了人剑合一的境界，下一步，应当体悟天心，达到天剑层次。”
李尔侧头。
天剑，风云中那位满血拉二胡，残血到处浪的天剑无名的境界么？
世界会限制人的武力，但不会限制人的心灵境界。
李尔人剑合一的境界，到了武力层次更高的世界，将会发挥出更大的威力。
张三丰抬眼望青冥，继续开口道，“李尔，你随老道习武已经两个月，该教你的，老道都教给你了。你在剑道一途上，有着惊人的悟性。”
“老道问你一个问题。”
“你学剑，是为了什么？”
李尔陷入沉思。
学剑是为了什么？
穿越前，李尔没有执着学剑，他只是羡慕电视剧和小说中那些高来高去的大侠。
直到他网购了太乙玄门剑法，一练就是十年，从未间断。
他也不清楚学剑是为了什么，他似乎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为了掌控力量，掌控自身命运吗？
给曾静的答案，显然不能用来回答师尊，回答自己。
李尔久久没有回答，张三丰笑道，“不着急，你可以慢慢寻找答案，你还有很长的时间。当你寻到答案那一天，你距离天剑境界就不远了。”
“你适合走熔炼万剑的路子，世上没有最强的剑法，只有最合适自己的剑法。”
“终有一天，你会超越为师！”
“下山去吧，留在武当山上，已经对你没有帮助了。”
张三丰背对李尔，摆摆手，置身断崖前，云雾在他身边环绕。
李尔望着老人背影，恭敬磕头。
“师尊，授艺之恩，弟子永世不忘！”
李尔转身，下山。
他对师尊，无疑是感激敬重的，那位老人，对他倾囊相授，还帮他找到前路，恩情比天还大。
老人回头，看一眼弟子的背影，再抬头看向天空，笑道，“或许将来的某一天，我们还会相见。”
“老道寿数不多了。”
“天地不仁，老道便只有殊死一搏，看看能否踏出一条前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