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沈兰心身死
闫露露猛地闭嘴,扭头瞪向秦温妤,俞凌川听到声音,从门里走出来。
闫露露瞬间酒醒了,眼神变得清明,恼羞成怒道“你怎么在这里?”话音刚落又质问,“你来干什么?”
秦温妤眉梢一挑,这瞬间变脸的能力着实厉害,前一秒情意绵绵,下一秒凶恶如夜叉,不愧是女一号,佩服佩服。
她随意地挥了挥手里的剧本,理所当然道:“对戏啊。”
她转头看向俞凌川,怀疑道:“她找你是对戏吗?”
俞凌川郁闷被秦温妤撞到同组女艺人半夜敲房门,生怕秦温妤误会他不洁身自好,他正烦躁呢,就讥讽道:“不然呢,你以为都跟你一样?”
都跟你一样不自爱,不要脸。。。
她听出俞凌川的潜台词了。
闫露露又尴尬又羞恼,心里又多了嫉恨与不甘,她张了张嘴,想对俞凌川说些什么,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说,只眼神如刀地狠狠瞪了秦温妤一眼,转身就走,走时还狠狠地撞了秦温妤一下。
秦温妤不防,被撞了一个趔趄。
“站住。”秦温妤转身,冷声喊住闫露露。
闫露露顿住,眼神闪过一丝怨毒。
“撞了人就想走吗, 不道歉吗?”秦温妤声音冰冷,面无表情
闫露露冷笑转身,不屑地看向秦温妤,抬着下巴傲慢道:“前辈不小心碰你一下也要计较,心眼这么小,未来可是走不远的。”
秦温妤心思一转,也冷笑一声,这笑透着三分不屑四分凉薄和七分漫不经心,怪声怪气说道:“前辈是不是忘了,我以前什么名声,在两个月之前,前辈不小心碰我这一下,可是要挨揍的。”
闫露露酒劲上头,怒意顺着酒劲直冲头顶,她脸色涨红,被秦温妤那嚣张的样子气得直喘粗气。
秦温妤做作地伸出纤纤细手,搭在鼻尖,颦眉娇声道:“哎呀,哪里来的好大的臭气啊?”
“你!”闫露露想起秦温妤以前那些新闻,心知再待下去也讨不了好,搞不好她可能真的会挨揍,何况现在俞凌川还保持着绅士风度没说话,要是俞凌川再开口,那她的脸就丢尽了。
闫露露咬牙恨恨地道:“很好,我记住你了。”说完不看二人反应,就快速离开。
秦温妤看着闫露露气冲冲的背影,抿嘴偷笑,原主这嚣张跋扈,不可一世的人设真好用。
俞凌川看秦温妤像个小孩子一样得意的样子,噗嗤笑出声来。
吃醋的样子很可爱,比小雨点还可爱。
他没有什么不骂女人的原则,要是秦温妤没在这里,江岚半夜敲门他肯定会骂的,他刚刚沉默,一个是因为不想被秦温妤看见他骂人,一个是因为她想看秦温妤什么反应。
他很高兴,秦温妤并不是那种因为喜欢一个人就委曲求全的人,她有爪子,会挠人。
“笑什么,耽误俞老师好事了?”秦温妤灵魂年龄虽小,但她不是傻子,闫露露的未尽之言她听懂了。
“什么好事,别乱说。”俞凌川笑着摇摇头,招呼秦温妤进屋,眯着眼摸了摸她发顶。
秦温妤低头躲开,故作嫌弃道:“啧,好油腻,现在已经不流行摸头杀了,俞老师还得多补补课。”
俞凌川笑出声来,“你还知道什么叫摸头杀呢?平时看着跟个小正经一样。”
秦温妤平时在剧组不喝饮料奶茶,独爱喝茶,俞凌川给她送了好几种茶叶。她吃饭时若是不想说话,就讲究食不言,无论怎么逗她,就是一句话不说。人多时,坐的板板正正,穿着戏服,通身的贵女气派。
俞凌川和秦温妤对戏不单单是对台词那么简单。
两个人可以说是最了解角色的人,对于后期人物发展有自己的见解,编辑组会结合网友的评论走向和他们频繁沟通,今天两人讨论完之后就会确定最终沈兰心的结局。
窦玉书在战场上苦等粮草支援等不到,连失两城,派信使快马加鞭到皇城,皇帝才知道几个皇子结党营私,斗得正狠,一气之下竟气死了。
皇帝死得匆忙,没有留下诏书,几个皇子夺起权来手段狠厉,肆无忌惮,朝堂上风云变幻,每天都有官吏无辜惨死。
季大人在季娉婷被救回后就把她藏到了靖王府,他在朝上对着皇椅哭诉四皇子罪行,让四皇子还他女儿,但四皇子地牢早就空空如也,哪里能交出季娉婷,四皇子又气又怒,踹得季大人吐了一口血。
四皇子失了臣心,彻底与皇位无缘,三皇子趁机上位登基。
男主毕竟是男主,不会因为换了一个皇帝而停止对旧日敌国的挞伐,一路打到皇城下,但他始终记得对沈兰心的承诺,对尚林国百姓并无苛待。
皇城之下打了两天两夜,窦玉书不敌,重伤昏迷,新帝仓皇而逃准备迁都,靖王带着靖王府私兵擒杀了新帝,扒下龙袍,写下投降诏书,盖上玉玺,让亲兵用剑挑着,一路快马从宫内奔向城外。
沈兰心带着私兵趁乱抢下城门,拿到染血龙袍和降书打开城门。
城门大开。
沈兰心呈上染血龙袍和降书。
禹国将领上前接过,交给谢行渊,他想到自家太子在尚林国定受过皇亲国戚欺辱,转头长枪一指,疾言令色道:“既已投降,还不跪太子殿下!”
谢行渊抬起手臂,制止亲信,不满地看了他一眼。
沈兰心没理会他,只是退后几步,微微低头看着谢行渊座下良驹。
她高声道:“太子殿下一路势如破竹,所向披靡,禹国自知不敌,皇室宗亲靖王之女沈兰心携新帝皇袍和求降诏书特来献降,新帝不仁,现已伏诛,城门已开,禹国至此不在。”
“太子殿下厚德仁心,对禹国战败之城的子民一视同仁,现城中还守着大量朝臣,听君命,忠君事,一朝天子一朝臣,还望太子殿下接手禹国之后能善待禹国旧臣,太子殿下的部下善待皇城子民。”
谢行渊居高临下地看着沈兰心,冷然道:“允。”
国家的事说完了,该说私人的事了。
沈兰心抬头眸色深深地看着谢行渊,神色怆然,自嘲道:“你对我从来没说过一句喜欢,没有过一次真心,有的只是满腹的利用。不公平啊。。。她不过是给了你一碗残粥,而我大闹太医院才给你请来太医救治,事后还挨了一顿打罚,被狗皇帝禁足了半年。”
谢行渊心头巨震,好像有什么打破了他的认知,他双目紧紧地盯着沈兰心,不可置信道:“你说什么。。。?”
沈兰心摇摇头,行了一礼,决然转身,缓步往城里走。
新帝已死,他的兄弟也死的死,废的废。能出头的皇室宗亲仅余靖王一脉,她和靖王杀帝献降,已无颜面回城,也无法心安理得的活着。
到城门前,她依旧没有回头,没有看那个让她丢了心、乱了情的太子殿下,她只是抬头看了看巍峨冷寂的城门,拿出了早已准备好的匕首。
现在父王应该已经自刎于皇宫祠堂内了,现在也该轮到她了。
北风吹过,沈兰心裙摆纷飞,掀起一派苍凉与孤寂。
沈兰心缓缓倒下,红色顺着身下蔓延开来,谢行渊瞳孔微颤,面色复杂,驱马上前走了几步,却还是停下了。
他挥手示意亲信上前,颤声吩咐道:“以公主之礼,好生安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