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要点廉耻
汪宏宇欺身过来的时候，程潇是毫无防备的。
她整个人僵住，浑身上下除了确定心脏还在跳动。神经，血液，几乎是处于静止状态，连呼吸都省了。
她涣散地看着汪宏宇的唇，鼻尖越来越近。
亲昵的气氛一下被拉到最顶端，唇部的温热一触即发，在全身蔓延开来。
程潇紧紧地抓住自己的衣角保持镇静，尽管这样，她还是止不住的颤抖。
汪宏宇的呼吸很轻，右手轻轻地按压在她的后脑勺上，像是在安抚。
程潇闭上眼睛，感受唇齿间湿润的柔软，她生疏的回应给了汪宏宇鼓励，放在她后脑的手更用力了些，越来越深。
程潇仰着，接受他所带来的一切，几乎是快缺氧的状态下，才暧/昧不明地从齿间唤了声，“宏宇。”
汪宏宇顿住，离开滚烫的唇瓣，胸膛起伏着，眉眼间带着魅惑，看着她发红的嘴唇，轻轻在她脸颊上落下一吻，“刚刚叫我什么？”
程潇大口地呼吸着，她和汪宏宇彼此的称呼还没有朋友之间的亲密，朋友都是直接去掉姓，直接唤他们的名。
可是他们从不曾有过对彼此这样的称呼，所以，在这样的环境和氛围中，第一次这样称呼，很有魔力。
程潇垂下眸子，不敢看他。抿抿自己红肿的嘴唇，有点儿痛。
“不想说？”汪宏宇极为恶劣地说，“那我继续了？”
语言刺激让程潇被蛊惑了般，脸蛋儿粉红。她极为克制地保持最后一丝理智，迟迟没有开口。
汪宏宇捧着她的脸，再度吻了下去。
分开的时候，程潇赶紧推开旁边的小窗户，冷风灌进来，把她火辣辣的嘴唇吹得生疼。
汪宏宇在一旁笑了起来，“你就这么想借风冷静？”
程潇气恼地指着自己的唇：“你属什么的？”
汪宏宇懒洋洋地说，“我又没有经验，要不，你委屈一下，忍一忍。”
这话似曾相识，程潇记不起来了，她咕哝道：“属狗的。”
汪宏宇也不恼，拿起售票员送的矿泉水拧开递给她，“喝水。”
程潇嘴疼，“不喝。”
汪宏宇举着，“难道还要我喂？”
程潇一僵，接过来咕噜咕噜地灌了两口，汪宏宇也顺便喝了口。
程潇瞥了一眼，脸红道，“不是还有一瓶嘛！”
汪宏宇拧好瓶盖，“我都没嫌弃，你激动什么？”
下缆车上天桥的时候，已经快十二点了。
天桥上的彩色灯带交相辉映，像空中搭建的一座彩桥。
上面没多少人，拓展视野后，程潇在围栏处趴着看远处的星星灯火。
她把头枕在臂弯里，偏着脑袋看汪宏宇。
汪宏宇感受她的视线，也看着她。
程潇冷不丁地说了句：“你今天有点不一样。”
汪宏宇，“嗯？怎么不一样。”
程潇把脸回正，看着灯火通明的临都，想了良久，问：“那件事是不是有进展？你要开始忙了？”
汪宏宇“嗯”了声，抬手轻轻摩挲被他咬过的的耳垂，“这几天我不去学校，可以给我发消息，打电话。”
“嗯，”程潇站正，慷慨陈词道，“我相信汪叔叔一定会没事的”
程潇心生无力感，自责为什么自己不够强大，连安慰的话在嘴边，都显得很多余。
程潇垂头丧气道：“对不起”
汪宏宇扯过她按进自己怀里：“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程潇闷闷地说：“我帮不上什么忙。”
汪宏宇没想到她会因为自己家里的事而自责，轻轻安抚她的后背，温声道：“你做了许多我没做成的事。以后，别说‘对不起’，这三个字的分量很重，对谁都能不能轻易的说出来，知道吗？”
程潇并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能让汪宏宇这么说，埋在他怀里点头。
她第一次意识到，汪宏宇不管以后家里会怎么样，他都会一直往前走，甚至在各处闪烁最耀眼的光芒。
而她，被囚笼束缚在了原地，每天只会两点一线不停的忙碌。她想跟上他，连努力的方向都找不到。
享受这份恋爱的同时，又很沉重，甚至有些时候在不停地问自己，她会不会拖汪宏宇的后腿。
当想到以后汪宏宇还要上大学，甚至读研，她就会不停地往后想，这些时间里，他们会走多远。
以前，她只能顾眼下，现在她还是只能顾眼下。
原来这几年一点改变也没有，她暗自心灰意冷，难过不已。自问该怎么办？
她的不安，让汪宏宇也沉了下来。
程潇的自责同于他的自责，但在有限的时间里，他没有后悔迫切地把程潇拉入自己的阵营中。
只是没想到程潇会因为这些事而不安、难受，这本身就和她无关。
汪宏宇心疼的同时，又在想是不是太过心急和自私了。
十八岁前，他喜欢什么，都会朝他靠近，以至于程潇在向他表明了心思后，他理所应当地的认为程潇喜欢他，同样也该属于他。
其不然，不是。
在家里出事后，他尽量接受落差所带来的打击，在亲眼目睹曾经的家被贴上封条的时候，他才意识到，自己就是一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一个人，他没有无所不能，无所不有。
“怎么忽然说起这个了？”汪宏宇握住她的双肩推开看看，“难受啊？还是想让我每天都陪你？”
程潇一秒回归原来的状态，正色道，“汪宏宇，我是那种人嘛？”
汪宏宇把她脑袋按回自己胸口处，俯身在她耳边呢喃，“刚不还叫亲密的叫宏宇，现在怎么加上姓了？”
极具有诱/惑性的挑/逗和呼吸在她耳边炸开。
程潇都替他脸热，立马推开他，四处看了眼确定没人注意他们，才急眼儿道，“你有没有点廉耻心？”
接过吻后，她发现汪宏宇任督二脉算是打通了，越来越肆意妄为。
汪宏宇见她气急败坏的模样，很对胃口，懒散地把手搭在护栏上，“安慰你，怎么又扯上廉耻了？”
程潇，“我在想”
汪宏宇等着她的下文，“嗯？”
程潇一咬牙，道，“是不是我先向你坦白喜欢你，所以你才这么无耻？”
汪宏宇喷了，“这什么逻辑？有关联吗？”
程潇也想不通哪里有关联，“我记得你以前说话挺有点刻薄，还有点不近人情，现在有点儿”
汪宏宇追问，“有点儿什么？”
“说不上来，”程潇想了想，“好像在刻薄的基础上添了些许骚气，才会变成这样。”
她觉得自己分析的挺有道理，点点头，“嗯，就是这样。”
汪宏宇慢悠悠道：“我是一个成年人，你刚刚没感觉出来？”
“感觉什么啊？”程潇脸红耳热，同时警惕地盯着他，生怕他乱说话。
“真没感觉到？”
程潇赶紧看向远处，“你还是闭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