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醉酒
汪宏宇家的车就停在马路对面，司机站在车旁边抽烟，见到他俩招了招手，把烟摁了。
过斑马线时，一辆车飞速地使近，汪宏宇却浑然不知，说是那时快，程潇一把拽住他往后拉。
司机急刹后探个脑袋出来：“找死是吧？”
“没看见这是斑马线吗？”程潇急了，气势不输那司机，“眼睛长头顶上了是不是？你下来。”
司机哪能下啊，骂骂咧咧加速跑了。
“你没事吧？”程潇转过去问他。
汪宏宇推开她的手，道，“嗯，没事，走吧！”
程潇的手凝在空中，那掌心似乎还存有汪宏宇的余温。
“这么快啊！”司机扫了眼程潇问。
“嗯，”汪宏宇拉后座车门，坐了进去。
程潇绕到另一侧上车，都沉默不语。
司机发动车，主动问了句，“同学，你是回家还是回校？”
“也是到一中，麻烦叔叔了。”程潇笑着说。
“好，不客气。”司机把车慢慢滑出去。
刚刚的事，让程潇莫名的有些难受，本是出于关心，是她逾越了。
除了看向窗外的风景，还时不时在余光里观察旁边的黑影。
汪宏宇目光微侧，他视线有些重影，他甩了甩头。
在ktv里被抓住喝了不少酒才被放行，现在酒精开始起作用，刚刚过马路没看车，有些丢脸。
更后悔推开程潇的手。
外面的路灯快速拉过的时候，汪宏宇终于看清了少女的轮廓。
他突然想起两年前的那个弱不禁风的女孩儿像是被什么催促着一下长大了。
放在以前，估计还得对无理的司机九十度弯腰，再说声对不起。
汪宏宇回想以前的程潇，总是会忍住扬起嘴角。
程潇一直扭头看外面，经过东广场时。元旦节的那些回忆从脑海中过了一遍，特地往右边看了眼，恰巧汪宏宇正转过来，对了个正着。
汪宏宇那双胜似星辰的眸子一如当初那个把笑脸徽章递到她手中，告诉她‘希望能给你带来好运’的少年。
两人的眸光在漆黑的后排显得格外的亮，驱使着莫名的冲动，却谁也没打算先开口。
程潇向来害怕和汪宏宇对视，赶紧撇开，说：“好久没过来了，挺热闹的。”
她指的是东广场，没期待汪宏宇会回复他。
汪宏宇‘嗯’了声。
原来还会有回应，程潇绞尽脑汁想找话题聊，想起当初那个活泼可爱的赵疏桐。
“好久没看见疏桐了，”程潇问，“她现在在理阳吗？”
“没有，”汪宏宇说，“区中。”
“哦！”程潇本以为有这种学霸哥哥，妹妹肯定也会去重点高中的。
“不是人人都像我这么优秀。”
程潇对着车窗瞪了瞪眼，“哦，你是挺优秀的。”
“你在质疑我？”汪宏宇问。
“没有，我什么时候质疑过你。”程潇一本正经说。
“那你‘哦’什么？”
“我‘哦’了吗？我说你挺优秀的啊？”程潇辩解。
“你再说一遍没有？”汪宏宇挪近了些。
司机在前面嗤笑了声，没说话。
程潇赶紧往旁边挪了挪，紧紧地贴着车门，意识到有些不对。
一股淡淡的酒气吸入鼻间。
程潇嗅了嗅自己衣服，从ktv里面带来的气味早就在门口散得差不多了。
她观察汪宏宇，应该是喝了酒的，不然也不会不看车就直直往前走。
“你，喝醉了吧？”
“你说什么？”汪宏宇死死地盯着她，“你看我像喝醉的？”
程潇这次确定他是喝醉了，没忍住笑起来。
“不像。”
不像才怪。
汪宏宇抬手在她脸上揪了一下，“谎话连篇。”
程潇整个人僵住，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心率在不断加速，不敢动，不敢呼吸，怕他再又其他举动。
对视片刻，汪宏宇轻轻吐了口气。
他倒回去靠着的那一刻，程潇才如同大赦，得到释放。
汪宏宇荒诞不经地捏了她的脸，程潇轻轻运了口气，指甲颤抖着嵌入皮肉感受到疼痛才稍稍平缓了些。
她偷偷瞄了眼司机，正专注开车，没看见吧？这么黑，应该没看见。
汪宏宇很快就没动静了，侧颜俊朗，均匀地呼吸着。
程潇藏在驾驶位后面，悄悄摸了摸自己的脸，越来越烫。
默默地祈祷着，希望汪宏宇别记得今天晚上做过的事。
程潇在店门口叫司机停下，见汪宏宇还没有要醒的意思，放下心来。
程潇道谢：“叔叔辛苦了，您开车慢点。”
“不用客气，我们也回去了。”司机笑着说。
“额，他不是要回学校吗？”程潇疑惑问。
“他今天下午和明天休息，不用去。”司机说。
程潇没弄懂他说回学校干嘛。
“哦哦，好的。”程潇目送他们离开，才往店里走。
“这才十点就回来了。”三姑刚卸下围裙，“你脸怎么这么红，喝酒了？”
程潇不自然地埋下头：“没喝，估计是刚刚车里有点热。”
“回吧！我都收拾好了，你该直接打车回去的，还专程跑一趟。”三姑塞给她一张银行卡，“这卡里的钱不多，你拿去当零用。明天去同学家吃饭不能空着手去，看看买点什么，该花的就花，别考虑钱。”
程潇还没拒绝，三姑紧紧捏着她的手：“你来这么久，该要的不要，还想白当劳动力啊！我可不想做恶人。拿着，姑娘家家的，得有点私房钱。三姑没什么本事，生不出个一儿半女，现在让你来替上一辈的人还债，你当初的话，我可是记住的，你要是那天想跑了，我可不同意啊！”
三姑一席话让程潇红了眼圈，酸了鼻尖。三姑是个嘴硬心软的，当初要是换做别人未必能接受她。
现在她和三姑一起生活，很知足。
“我不会跑的，”程潇吸了吸鼻子，“你放心，我说到做到。”
三姑松开手，“好了，拿着，回家。”
“好，回家。”程潇收下卡，挽着三姑，头枕在三姑的肩上，“谢谢你！”
“别光口头谢，回去给我按按肩。”三姑说。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