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凛冬将至
证实自己没有疯是一件很困难的事。
陈知礼轻描淡写地说道：“我曾在璃月仙山里，受到过仙人的点拨。”
琴将信将疑地看了他一眼，“我倒是听凝光说过，璃月却是有许多仙人，啊，想一想，我和凝光也有十多年未见了。”
我压根就没见过，陈知礼在心中喊道。
“凝光来过蒙德？”
“十年前，蒙德借助璃月的力量，才击退丘丘人军团与天理宫对蒙德城的进攻，当时在达达乌帕谷签订条约，凝光也在场。”
陈知礼继续问道：“看起来璃月比蒙德要强大的多？”
琴不置可否，“我虽为骑士团代理团长，但也不得不承认的确是这样，这也就是为什么蒙德城的势力错综复杂。”
再波谲云诡的时局，也只不过是人类间愚蠢的把戏。
默然片刻后，陈知礼继续问道：“天理是神明吗？”
琴思索良久，最后斟酌着字眼答道：
“天理不是神明，而是神明的集合。”
“集合？”
“是的，你所知道的提瓦特七神也曾属于天理，他们是天理众神中最早觉醒的，就像七个叛逆的孩子，因此才有几百年前那场战争。”
“那场战争的意义就是扼杀觉醒的七神？”
“是神治与人治之争。”
“可七神毕竟也是神明啊。”
琴摇了摇头，“七神并不像是冰冷的神明，更像是人，和你我一样，有血有肉带着温度的人。”
陈知礼忽然想通一切
在天理构筑的神话里，七神就像是皇帝新衣里的小男孩，不小心打破虚幻的泡影，流落到提瓦特。
纵然七神性格各异，但不一而足，他们都在带领七国走上人治的时代，而这恰恰是天理最无法容忍的——神明治下的人不可拥有理性。
于是，战争来临了
“虽然和平成为当今提瓦特大陆的主题，但任谁都知道，战争的阴影从未散去，现在与其说是战争的结束，不如说是战争的暂缓。”
“你是说战争的阴云很快就会来临？”陈知礼惊讶地问道。
“你知道么，提瓦特各地的秘境就是上次战争中，天理用来传送神话生物的锚点，最近，秘境又开始有了异常活动。”
琴的声音平静又柔和，但陈知礼还是能察觉里面的担忧。
“你还有什么要问的么？”琴继续说道。
“有”
“什么？”
“我们什么时候回家？”陈知礼用一种很亲昵的口吻说道。
“你自己不起来，难道要我抱着你回去？你只是伤了胳膊，又没有伤到腿！”琴腹诽道。
陈知礼仿佛大梦初醒，“好像是哦，我都忘记了。”
“”
蒙德城，江南区。
一栋豪华的贵族别墅。
别墅的墙壁和廊柱雕刻着许多陌生古老的符号，在书房的一张雕刻着鸢尾花的黑石椅上，坐着一位瘦削的老人，一双漆黑深邃的眼睛正凝视着房内众人。
他正是劳伦斯家族的族长泰温劳伦斯，也是乔弗里和优菈的爷爷。
“这是贵族的耻辱，也是我们劳伦斯家族的耻辱！”他环视着众人，厉声说道。
泰温劳伦斯第三子——珀西劳伦斯看了一眼大哥，然后小心翼翼地向父亲说着道：
“父亲，这全是大哥平时对子女管教不力，先前女儿优菈背叛家族加入骑士团，现在儿子乔弗里又给家族带来天大的耻辱。”
“三弟，你什么意思？我对家族”
“够了！”泰温劳伦斯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怒斥道：“现在我不想看到你们兄弟起争执，我只想要一个结果。”
“父亲，乔弗里在学校就爱和别人比武，这次只不过又失败而已，学院那边的代表丽莎也表达了学院的歉意，再说乔弗里伤势也不重，您看”
罗伯特劳伦斯前弓着身子，恭敬地回答着父亲的话。
“大哥，你这话我就不爱听，我可是听说乔弗里是被一个没有神之眼的人击败，怎么说他也是我侄子，我丢不起这个人！”
泰温劳伦斯冷冷地瞥了一眼罗伯特。
他这个长子虽然一心为了家族，性格却太过温和与保守，经常对骑士团和学院表达出贵族不该有的善意。
而他的第三子珀西劳伦斯，行事有贵族做派却目光短浅，果敢勇猛却残忍至极，为了争夺家主之位，费尽心思。
“珀西说的对，这次非比以往，家族的荣光不允许一个没有神之眼的人玷污。”
珀西劳伦斯听到父亲的夸赞，满脸欣喜，舔着嘴唇说道：
“父亲，这件事就交给我去办，我的第三仇杀队一定将那人尸体带回。”
“恩，这件事就由你去办。
现在家族刚开始与天理宫合作，它们的深渊魔法正是我们需要的，办漂亮一点，否则，它们就会去和卡佩家族合作。”
罗伯特劳伦斯抬起头，想说些什么，犹豫片刻，还是没有说出来。
“放心吧，父亲。”
珀西劳伦斯看着大哥，冷哼几声，一脸满足地从房内退了出去。
待屋外大理石铺的宽阔地板上再无足音响起
罗伯特劳伦斯恭敬说道：“父亲，与天理宫的合作，是不是再慎重考虑下。”
“无需考虑，你知道最近蒙德的秘境开始有异样活动么？”泰温劳伦斯从抽屉里拿出一叠简报，递给了罗伯特。
罗伯特接过简报，迅速地翻阅着，脸色越来越凝重。
“这预示着与神明的战争快要来临了？”
“目前大规模的战争倒是不会，但难免神话生物不会再次入侵蒙德。”
“那优菈”
泰温劳伦斯将阴沉的目光投向罗伯特：
“哼，自己的女儿都管不好，以后怎么管理家族。你不用担心优菈，骑士团肯定也收到了情报。如果她在骑士团战死，那也是她作为骑士的荣耀。”
作为父亲，罗伯特一直支持女儿优菈的选择，当初优菈选择成为骑士，罗伯特力排众议，成为女儿最大的支持。
但如果神话生物开始入侵蒙德，那么骑士团将会成为第一道防线。
想到女儿会遇到危险，罗伯特心里既是担忧又是害怕，他不知道当初支持女儿成为骑士的选择到底对不对。
“现在你明白我为什么选择和天理宫合作了吧！”泰温劳伦斯打断罗伯特的思绪。
“儿子明白，命座石只能在秘境中开采，如今秘境活动异常，命座石产量定会下降，那么想要提升神之眼，就会面临着有价无货的局面。”
“恩，所以为了家族势力，我必须选择和天理宫合作，我们需要它们的深渊魔法，它们需要我们的帮助。”
此时，屋内的灯光，如同冬日黄昏里一道清冷的余晖，洒在泰温劳伦斯那瘦削的面庞上，他那高隆的颧骨，象牙白的褶皱皮肤，深邃的黑眸，无一不透露着对家族未来的关切。
“凛冬将至，劳伦斯家族永不遗忘。”
“凛冬将至，劳伦斯家族永不遗忘，”罗伯特跟着父亲念道。
“下个月，在歌德大酒店，有一场拍卖会，你替我去一趟，把所有拍卖的命座石都买下。”
“是，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