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专打天才少年
卧槽!
就在枪尖刺来的瞬间,陈知礼双腿弯曲,矮身向后倾去。
闪电银枪从陈知礼身子上方掠过,霸道的元素力挟雷带电,在空气中发出尖锐的嘶鸣。
接着,陈知礼蹬地而起,在空中一个扭腰,翻身落在几米外。
“呼!”
终于躲过最凶险的杀招,陈知礼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雷元素带来的麻痹感已经彻底消失,乏力也如潮水般退去,只不过左肩依旧疼痛万分,血流不止。
“这小子,下手真狠”陈知礼咧着嘴角,暗暗骂道。
这时,本已晴朗的天空又开始下雨。
雨越下越大
一朵血之花在雨中娇艳盛开。
鲜血混合着雨水,从陈知礼肩膀汹涌流下,在地上蔓延开来。
陈知礼拾起风剑,擎在一侧,左肩狰狞的伤口,让他看起来狼狈至极。
但他的脸上,却挂着不可一世的狂笑。
雨水
血水
激发出他无涯的战斗欲望,一种最原始、最纯粹的欲望。
“不管你是神的宠儿,还是天才少年,今天,我!陈知礼专揍天才少年!”
话音未落
陈知礼动了。
踏过一个个涟漪,冲过一层层雨幕,陈知礼像一只嗜血的狂兽,冲向乔弗里。
乔弗里大惊失色,错愕地瞪大眼睛,任凭雨水凌乱地扑打在脸上。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超出他的认知。
他无法理解,为什么一个没有神之眼的废物,竟能躲过他雷元素的麻痹效果,甚至躲过他致命的闪电银枪。
他三岁就觉醒神之眼,成为神的宠儿,七岁开始升阶,如今也已掌握“诡雷无踪”技法,他是天之骄子,是天才少年,是众星拱月。
“我不会失败!”
乔弗里仰天怒吼,双目由赤红转为苍紫,雷光在周身暴涨,犹如一头被激怒的猛兽。
一个是嗜血狂兽,以凡人之躯挑战神明宠儿。
一个是暴怒猛兽,以神明之力捍卫旧日荣光。
陈知礼借着雨势,手中的风剑带着凌厉的气息,向乔弗里的身子斩去。
乔弗里蹬地而起,闪过陈知礼无影的剑锋,右脚却向陈知礼的手腕踢去。
“哼,和我比武技,你还嫩了点。”
陈知礼迅猛地抬起手腕,挟带着剑锋顺势向乔弗里脖颈扬去,逼得乔弗里在空中不得不施展“诡雷无踪”。
一人一闪电,在雨中激烈厮杀,动作快到只留下残影,以及飞溅的雨水。
砰!
一阵电光银花,陈知礼的剑影凌厉,如同在狂风暴雨中,海面上的滚滚黑潮。
没等幻化成闪电的乔弗里逃脱,锋利的剑刃已经迎头劈下。
“就算是闪电,我也要把你斩断!”
乔弗里躲避不及,从雷电中现出身形,胸前被划出一道长长的伤口。
“诡雷无踪”消耗了乔弗里太多元素能量,主动型的元素战技持续时间并不长,以乔弗里如今的等级,支撑到现在已经是极限。
陈知礼能清晰感受到,乔弗里的元素力正在渐渐消退,神之眼也变得忽明忽暗。
乔弗里以银枪撑地,大口大口喘着粗气,眼眸里已经没刚才的凌厉与孤傲。
他一手仍紧握着银枪,一手捂住血如泉涌的伤口。
“老大,不要再打了,”一名雷系的学生哭着喊道。
“老大,我们以后还有机会,别打了。”
乔弗里狼狈地低着头,看不清脸上的表情,他佝偻着身子,在雨中犹如一个舔着伤口的无助猛兽。
陈知礼并不比他好到哪去,左肩撕裂的疼痛感清晰无比,身上布满雷电划过的伤痕,殷红的血水浸红了整个上衣。
他右手提剑,身子因肩膀的伤,歪向左边,犹如一棵被狂风暴雨摧残而倾斜的树。
似乎陈知礼的伤势更重,但今日胜负已分。
拥有神之眼的乔弗里,几乎耗尽所有元素能量,都无法战胜没有神之眼的陈知礼。
在场的所有人都明白,乔弗里败了。
在滂沱大雨中
输给一个没有神之眼的不知名少年。
接下来,如果继续战斗,那么就是陈知礼的主场了!
“唔,这种感觉好奇怪,输给籍籍无名之人,呵,连这雨”乔弗里低着头,自言自语道。
胸前伤口的痛觉反而不明显,可是
为什么心那么痛?
就像是汹涌海浪,一次次无情地拍向海崖,发出轰鸣响声,飞溅起白色的浪花
不,是猩红的鲜血。
乔弗里抬起头,撑着银枪缓缓站直身子,边咳着血,边踉跄着向陈知礼走来。
他的双眼紧紧盯着陈知礼,脸上似笑非笑,银枪拖在身后,在地上的雨水中划出一道痕迹。
“不要再打了,”围观的学生喊道。
风梦村挣扎着身子,想要上前阻拦,却只能无力地看着。
“琴,还不出手么?劳伦斯家族那边可不好交代啊,”丽莎一脸严肃地看向琴。
“再等等。”
“劳伦斯家族的荣光,不能在我这里受到玷污”
“我还没倒下,我还能继续战斗”
“我将以死捍卫家族荣耀”
“姐姐,家族就交给你了”
乔弗里一句一句自言自语着,那声音就像受伤野兽的哀鸣,在磅礴大雨的掩饰下,在浑浊不清的潮湿水雾中掠过,在黑森林的阴暗角落中发霉。
雨。
如泣如泪。
陈知礼透过雨幕,从乔弗里眼中看到一种视死如归的信念——他并不害怕死亡,反而欣然迎接它。
这场残暴的欢愉,一定要以残暴结束吗?
陈知礼叹了一口气,却饶有兴趣地盯着乔弗里,缓缓说道:
“你会死的。”
“那又怎样?”
“失去一个天才会很可惜。”
“天才却败在无名之人手上。”
“万一我不是无名之人呢!你知道么,我有一个外号。”
“什么?”
“专揍天才少年!”
咳咳…咳
乔弗里猛地又吐出一口血,自顾自笑了起来,只是那笑容惨淡又悲伤。
“杀了我,我不会恨你,”乔弗里一字一顿地说道。
“为什么一定要死?”
“我的家族不允许我败给你。”
呵,什么狗屁家族,不过是冥顽固执的旧贵族做派,但陈知礼并没有说出来。
“你活着就是为了家族旧日虚妄的荣光?”
乔弗里怔住了,他没有回答,反而问道:“那你呢?”
“我嘛,活着就是为了守护我的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