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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服展匕首现,单马走阳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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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嬴政还未睁开双眼,便闻到了一股鲍鱼的臭味。他的步辇之中,全是鲍鱼! 嬴政不知道他昏迷了多久,但眼前的场景让他相信,世人眼中所谓的秦始皇已经驾崩了。

    但眼前他还顾不得这些,他现在只想知道自己为什么还活着。那颗丹药的药性到底有多久?真的是一颗长生不老药吗?他现在是什么情况……

    嬴政正疑惑,突然一惊!现在谁是皇帝!他想,那么多年的皇帝我已经累了。不管是公子扶苏还是子婴,都无所谓了。唯独我还活着这件事不能让任何人发现。

    嬴政起身,换过便衣,将朝服团成一团,裹住一把匕首和贴身所带的令牌。静步下车,见四周无人,向马厩奔去。

    “兄弟,你那么晚晃晃悠悠干嘛呢?”一个喂马的士兵,看见嬴政这样说道。

    “我有天子手谕,快给我一匹马!”嬴政冲他笑着说。

    “天子手谕在哪?让我看看。”

    嬴政向士兵走过去,将朝服置于灯光之下。华丽的朝服上绣金龙,可谓是堂堂游龙黄金衣,独有帝王着此锦。

    那兵士看后大吃一惊,冲嬴政喊道“你怎么有皇帝的衣服!”

    赢政不慌不忙,没有理会他。继续将那团朝服展开,好一个穿金纳锦、刺绣销金之物!随着朝服缓缓展开,那块令牌也显露出来。同样金光闪闪的物件,上面篆刻着“始皇帝谕”。那士兵看到之后一愣,或许是没成想来者竟然真的能拿出(////)皇帝手谕。

    士兵连忙跪下,在地上不断叩头,嘴里说:“不知大人是何等人物!刚才心生怠慢,饶了小的吧。”士兵连忙站起身,牵过马厩里的一匹马,又跪下说“大人,这匹马是这营中最好的马,日可行千里!您看看,行不行?”

    嬴政拉他起来,挽过他的膀子。冲他说道:“哎呀,兄弟。多大点事儿啊?你叫什么名字啊?哪的人呐?”

    那士兵面如土色,腿止不住的打颤,回大人:“小的叫陈胜,阳城人。以前是做些小生意,修修门窗之类。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我就是在这混口饭吃啊,大人。”

    “哎呦,我都说了,没事的。兄弟,我还有一样好东西,送给你吧。”陈胜眼睛瞪的溜圆,似乎自己的耳朵出问题了!说着,嬴政继续打开朝服,朝服展毕,匕首露出!嬴政一手拿起匕首,刺向陈胜喉咙,一手捂住陈胜口鼻。电光火石之间,一刃封喉,干净利落!

    嬴政换上士兵的衣服,将那件朝服给陈胜尸体穿上。后用马将尸首放在步辇之中,取出硝石一把火烧了步辇!

    嬴政迅速跨上马,手持天子御令,冲出营门,奔驰而去!

    人道是,服穷匕首现,火烧帝王身。

    一路颠簸一路尘,天涯何处觅永生。

    从此不问天下事,怡然自在两逍遥。

    嬴政并没有什么明确的目的地,他现在有的是时间。在月光下一路狂奔,月辉洒在他身上。嬴政望着明月,想到了姮娥的故事。莫非月亮上真的没有姮娥吗?月光无言,那斑驳陆离的纹理让嬴政感到不安。

    同时,他感到了另外一种别样的感觉。这是万物与我为一的滋味。身为皇帝的时候,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而他却时常感到孤独。虽然那时天下都是他的,却好像仍然缺少了一种滋味,就是这种万物与我为一的滋味。月光在身,尘土飞扬,目光所及无极限,马力所至不逾矩。

    所以,去哪呢?

    陈胜,阳城人……

    好,去阳城!嬴政勒马调头,向阳城方向去,不在话下。

    日出时分,城镇一片荒凉。

    房屋破烂不堪,饥饿求乞之人几乎铺满了地面。马不得过,人不得行。高楼阔府门衙闭,中有燕歌莺语声。嬴政骑马太过显眼,索性直接将马放开。马肥行人瘦,欲吃不得追。但终究,饥饿的人们一拥而上,将马分食了。嬴政并不追究,他被眼前的场景惊呆了。按道理而言,他在位时秦律并不严苛。这是怎么回事?

    嬴政徒步游逛,闪过衙门,找到一个大户,手持令牌拍门。家仆不知真假,不敢阻拦。家主姓孙,见嬴政貌似有势力,立刻安排饭菜,并告诉他如今天下变了。

    “大人,您有所不知。老皇帝驾崩之后,赵高、李斯根据先皇遗诏将胡亥立为皇帝。那赵高有才无德,是个奸佞小人。”

    “怎么说?现在皇帝是胡亥!”嬴政并未想到这个结局,吼了出来。

    “大人,难道不是从咸阳城来的吗?不知道现在的皇帝是谁吗?先皇驾崩之后,那赵高据说在朝廷上搞了一出指鹿为马的好戏,残害异党。又误导皇帝,现在的秦国民不聊生,税收严苛,法令残暴。唉,属实是天下大乱啊。小人说话没有阻拦,若有冒犯,请大人恕罪!”

    “我并不是从咸阳城出来的,有任务在身。暂未返回,所以并不知朝廷的情况。”嬴政气的牙根子痒痒,但凡公子扶苏或子婴成为皇帝,他都可以接受。偏偏是这个胡亥,赵高李斯之流必定从中作梗,伪造遗诏,还在我的车辇里塞上鲍鱼,这是在掩盖我的尸臭吧(╬◣w◢)!

    是可忍,孰不可忍!怎么,我一世英名,我万代秦邦,要亡在一个阉人手中!可惜我已不是皇帝之身,贸然现身,必将引起大乱。嬴政想到此处反而偃旗息鼓了,时间长河面前一个帝位意义何在呢?

    时间面前,意义都被消解了……

    嬴政在此宅暂住两天,将时事大致了解清楚,便告别了这家人。大街上仍是那日光景,正是:哀鸿遍野求乞者,极目更无一米虱!

    嬴政走到一处房子落脚,这房子已然破败了。到处是灰尘,房梁都有些断裂,蛛网遍布,鼠穴难觅。怎么,连老鼠也饿死了嘛……倚靠在树上,他扒下一块还算嫩的树皮,吞入腹中。看来,丸药使人长生,并不能使人饱腹啊!

    却是:朝为至尊暮成乞,风流轮回是此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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