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随性
三人来到咖啡屋坐下。
张晓茹开始讲述，“这段时间我老见我爸愁眉不展，一开始还以为是家里生意出了问题……”
简单来说就是她这段时间总觉得家里气氛有些不对。
追问之下她爸才告诉她，不久前老是做噩梦。
一开始以为是压力太大，后来越来越不对劲。
就算是白天，也能看见梦中的一些东西。
最明显的一次是半夜起来上厕所，看到镜子里的自己在诡异的笑，还说快了快了。
老张被吓坏了，这可不是梦，而是在清醒的时候真的看到了诡异的东西。
张晓茹一开始也以为是老爸压力大出现幻觉。
可逐渐也觉得有些不对了，因为有时候连她都会有一种错觉，觉得眼前的老爸好像换了个人一样。
许衍问道，“觉得不对后，你们就没有去找人看过？”
张晓茹道，“找了啊，长陵出名的大师都找过了……”
做生意的其实比一般人都信鬼神，
所以老张意识到不对后确实就去找人来看过了。
张晓茹道，“长陵有名的几个大师都来家里看过，但都没有太大效果，我爸还是会做噩梦，梦见被镜子中的自己拉进镜子里出不来……”
许衍微微一笑，“既然已经找了那么多大师，为什么还要找我？”
张晓茹道，“这不刚好遇到你么，你又是个道士，再说你们那个什么什么道观……”
许衍提醒道，“逍遥山净明真境……”
张晓茹道，“对对对，逍遥山净明道观，还是挺有名的，所以我也就问问你……”
许衍哂笑道，“挺有名你还不知道名字？”
张晓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刘苗苗却道，“她这不是急病乱投医嘛……怎么样，你们道观里有厉害的老道长吗？”
许衍道，“没有老道长，只要我……”
刘苗苗失望道，“你恐怕不行……”
许衍无力吐槽，只觉这刘苗苗情商堪忧。
张晓茹道，“许衍你应该也挺厉害的吧？”
许衍道，“还可以。”
张晓茹拍手，“那太好了，那可以请你去给我爸看看吗？不过我爸今天出去了，明天就回来，所以能请你今天去我家住一晚上吗？”
许衍摇摇头，“没时间。”
他和这女孩又不熟，随口几句话就想让他堂堂许天师亲自跑一趟，做梦呢。
刘苗苗却不乐意的道，“你忙什么啊没时间，大家不是同学吗，就不能帮帮忙？”
许衍都懒得搭理她。
张晓茹有些着急的道，“那可怎么办？”
许衍淡然道，“我倒是可以卖你一张驱邪符箓，你要不要？”
刘苗苗大惊小怪的道，“卖符箓？同学你也卖？”
许衍很烦这个刘苗苗，哂笑道，“怎么？你还想我白送不成？”
张晓茹连忙道，“不不不，只要有效，我就买，价钱好说……”
许衍道，“我的驱邪符，别的不敢保证，驱邪方面肯定是保证有效的……”
张晓茹道，“能够有效就行，价钱不是问题。”
许衍道，“那好，本来这驱邪符我是打算卖十万一张的，看在老同学的份上，卖你五万一张吧。”
说着他从怀里拿出了一张黄色符箓，放在桌子上。
张晓茹愣了一下，
饶是她有心理准备，也没想到一张符箓就要五万。
还没等她说什么，刘苗苗就先炸了。
“什么？五万一张？你怎么不去抢？”
许衍将符箓收了回来，“不要算了……”
张晓茹道，“要，只要有效果，五万不算什么。”
刘苗苗急道，“晓茹，你可别被他骗了，什么符箓值五万？我听说那些出名高僧道长做法事，也就只要一两万，他一个不知名的小道士，就敢要五万一张符箓，这不是骗钱么……”
许衍不悦道，“我又没逼你们买……”
说着他就起身要走。
张晓茹连忙道，“别别别，许衍，我相信你的人品，肯定是不会骗我的，所以我要。”
说着她有些哀求的盯着许衍。
许衍有些意外。
按理来说前身和这张晓茹也就是普通同学关系，而且高中毕业后四五年没见了。
现在他张口就是五万一张不知效果的符箓，怎么想张晓茹都不应该相信才对。
可偏偏他此时在张晓茹眼里就只看到了单纯的信任和请求。
他原本是因为烦张晓茹和刘苗苗，又知道张晓茹家有钱，才故意说五万一张驱邪符的。
此时见张晓茹如此，倒是认真了些，道，
“你父亲具体是怎么回事因为我没有看过，所以不好说，但如果真是被邪祟缠身，这驱邪符肯定有效。
还有就是我不知道那邪祟具体有多厉害，所以也无法保证一张符箓就能将其驱除。
你如果相信我的话，就先把符箓拿回去给你父亲试试看，不行就再打电话给我……”
既然他把符箓卖给了人家，如果对付不了，自然是要做售后服务的。
张晓茹道，“好，谢谢你了……”
许衍将驱邪符递给张晓茹。
张晓茹接过符箓，就给许衍转了五万块。
一直想要阻止的刘苗苗见她这么快就付了钱，气得直瞪眼。
许衍起身道，“好了，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他没再管两个女孩，起身朝外走去。
才走了一段路，就听一个怯生生的声音道，
“道，道长……”
许衍闻声看去，发现是一个穿着有些破烂，头发花白的老妇人。
许衍道，“老人家，有什么事吗？”
老妇人犹犹豫豫的道，“道，道长，我，我刚才听见你们说，你能画驱邪的符箓……”
刚才许衍和张晓茹坐在咖啡店外面的凉棚下，这老妇人就在不远处捡瓶子。
许衍道，“确实略懂一二，老人家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老妇人犹豫了一下道，“我，我确实想请道长赐一道符，可，可我没有多少钱……”
许衍微笑道，“你给我说说原因，如果真是邪祟缠身，不要钱……”
老妇人愣了一下，道，“可，可我刚才明明听见……”
许衍道，“我这人只看缘分，你我有缘，就不要钱，没缘，多少钱也买不到我的符。”
不大一会，许衍就了解了情况。
老妇人家在一个名叫红山村的地方。
她儿子几个月前忽然发疯，去医院看了，各种大师也找过，可惜都没用。
为了给儿子看病，现在几乎家徒四壁。
今天遇到许衍，她鬼使神差的就想要求一张符。
许衍听后，其实更大的感觉是她儿子受了刺激，精神上出了问题，而不是邪祟缠身。
因为他在老妇人身上没有感应到任何邪祟气息。
如果老妇人的儿子是被邪祟缠身，
近身照顾他的老妇人身上肯定多多少少是会有些邪气的。
所以许衍才认为其儿子不大可能是妖邪作祟发的疯。
但看着老妇人那哀求的眼神，知道这也许是其最后的希望了。
许衍拿出一张自己亲手绘制的驱邪符，递给老妇人。
“老人家，符箓你拿着回去试试看，这符箓肯定是能够驱除邪祟的，如果对你儿子没用，那就说明他不是被邪祟侵袭……”
老妇人接过符箓，连连道谢，颤颤巍巍的从怀里摸出一沓零钱。
她再抬头，却已经失去了那年轻道长的身影。
老妇人愣了一下，眼中含泪，“道长，好人呐……”
她先前可是亲耳听见，道长几万块卖了一张符箓给别人的。
而现在，却一分钱不要送了她一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