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剪头发

    杨晴在土冲屯生活了三个月了。

    村里旮旮角角她都逛过来。调研结果如下：

    一、村里脏乱差。牛羊猪的粪便随处可见，苍蝇蚊子嗡嗡乱飞。

    二、孩子们出口成脏，污言秽语张口就来。从文明社会来的人，实在受不了。她不想被同化，决定从娃娃抓起，来个小手牵大手的长久活动，改变这些现象。

    三、全村除了她父母，大多数人都是文盲。

    四、村里太穷了。隐世不是永久的，村民生活的物资还是需要与外界联系。天气晴朗，八九岁的孩子都是赤身裸体，随处可见乱飞的小鸟，实在辣眼睛。

    妇女们稍微好一点，可男人们穿着补丁摞补丁。

    最后，不讲卫生。无论孩子还是大人，头上都有虱子以及虱子卵。

    一天晚上，杨晴带了一把剪刀出门。常规教学以后，没有让衍生带她走，而是让衍生在她面前蹲下。

    她把剪刀拿来，唰唰唰，把衍生头发剪了！

    她把衍生头发剪了！

    孩子们睁大眼睛，十分惊讶。

    “大王，你怎么把我的头发剪掉呀？”衍生哭着问。

    “哥哥，你告诉我为什么不可以剪头发呀？”杨晴十分奇怪。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剪掉我的头发，我就没有父母啦，就和父母断绝关系啦！”衍生呜呜地哭了起来。

    “哥哥，手指甲可以剪吗？”杨晴在挖坑。

    “当然可以剪啦。不剪掉做事不方便。”衍生呜呜咽咽地回答。

    “哥哥，剪完后的指甲会长出来吗？”杨晴挖第二坑。

    “会呀。”衍生的呜咽声止住了，情绪稳定了下来，脑中有什么闪过。

    “哥哥，头发和指甲一样，越剪越旺父母。”杨晴说着使劲儿地点头。

    “真的吗？”

    “真的。我原来的世界男生都把头发剪掉，他们的父母天天吃大肉，天天穿五颜六色的新衣服。”

    “真的吗？”水秀及其他孩子好奇极了。

    “嗯！我原来的世界男生和女生都可以剪头发。父亲们人人都是超级短的头发。母亲们有的是短发，有头发披到肩上，有的头发还是卷毛呢。”杨晴思念之情溢于言表。

    孩子们可不会察言观色，嘻嘻哈哈地笑着，七嘴八舌地问这问那。

    “你们问题太多了。信大王吗？”杨晴马上把舆论导向拉回来。

    “信！”孩子们异口同声地回答。

    “那好，你们看着我怎么把衍生哥哥变成一个干干净净的大帅哥。”

    “什么是大帅哥呀？”小水秀是个可爱的捧啃人。

    “瞧好了，见证奇迹的时刻到了。”杨晴捏着剪子咔嚓咔嚓地剪着。

    大约半小时，杨晴叫石锤端来一盆水，让衍生自己把头发用皂角洗干净，用布巾擦干后，摇一摇头发。

    “感觉怎样？”水兵迫不及待地问。

    “如释重负，轻松极了，舒服极了。”衍生摸了摸自己的头发，有些感慨，“早知道早把头发剪了。”

    “大家看看，我家哥哥是不是比刚才漂亮？”杨晴抓住契机问。

    “真的真的，比长头发好看。真帅！”小伙伴们七嘴八舌，纷纷发表自己的看法。

    “真的吗？”衍生问，想肯定杨晴的说法。

    “帅极了！”杨晴笑眯眯地点头。

    “哦哦哦……”衍生一把把杨晴抱起坐在自己的肩上，拉着杨晴的小手开飞机似的跑起来。

    孩子们也拍着手开心地喊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