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生产1
不过栾清菡很快就没时间看清自己的心思了。
今年是她来当知青的第一年，也是林晗伊结婚后的第一年，过的紧紧张张又不泛和乐。
张荷花同志带着儿媳妇们准备的都是南方的小零食，炸藕合，炸丸子，炸带鱼，炸蘑菇，年糕，汤圆，糖环，红皮烧肉，春饼和馄饨等。
沈老太太照顾丈夫和亲家的口味，亲自下厨准备了北方过年必备的特色小吃，饺子，枣花糕，炸糖糕，炸甜咸果子，炸油菜疙瘩，炸萝卜丸子，炸肉丸子，皮冻，粘豆包等。
还有各种干果蜜饯，糖果橘子。
大毛二毛不到四岁的人生生涯中哪里经过这样的阵仗？
左右手拿得满满当当，口袋里鼓鼓囊囊，和村里的小伙伴炫耀比较。
村里人今年也不缺钱，但到底没有林家财大气粗，导致小孩子们和大毛二毛的比拼常常以失败告终，大毛二毛每天得意洋洋。
过年前每天都能听到小孩子们的欢声笑语，栾清菡却在手忙脚乱的跟着张荷花和沈老太太学习。
她一个人过年难免冷清，林晗伊就提议让她来家里过年。
人家过年一家团聚，她一个外人掺合进来算怎么回事？
栾清菡果断拒绝了，知道要来当知青的时候，她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
不过学学做菜这些还是可以的，栾清菡出了部分面粉和油，过年前几天就常驻在林家灶屋了。
栾家是书香清流之家，家族底蕴深厚，但都是关于学识修养方面的。
栾清菡之前也是不沾烟火气的书香女子，但出来讨生活，只会读书哪里行？
家里寄的钱票虽多，她也不能把罐头糕点当饭吃。
种地除草都学会了，做饭也要挑战。
村长爷：？？？
每天八个工分的活，还要常常返工，也算会种地？
栾清菡：人艰不拆！
热热闹闹的新年过去，大年初五这天，林家人把家里的狼藉整理好，收拾起欢快心情，又开始了焦灼等待。
林晗伊也是心有惴惴，今天是她怀孕第276天，就是单胎也随时可能出生，更别说双胎了。
夜里睡觉常常惊醒，但怀里的小宝宝们却一点儿也不着急的样子，“宝宝啊，还不出来吗？妈妈每天负重生活要累瘫了。”
闻言，肚子里的小家伙们伸伸拳头，在肚皮上鼓起几个包，像是在和妈妈打招呼，可一点儿要出来的迹象也没有。
“伊伊别急，俗话说，瓜熟蒂落，孩子们不急着出来，说明还需要在母体吸收营养。”沈老太太看着孙媳妇肚子上的小包包喜的合不拢嘴，连忙安慰道。
林晗伊泄气的很，可宝宝们不出来她也只能继续熬日子。
不过怀孕期间，她的心境倒是发生了一些变化。
前世虽然被亲生父母抛弃，但生母能怀胎十月把她安全生下来已是不易，她可以怨恨她生而不养，却无法否认她怀胎的种种艰辛。
也许是做了母亲的缘故，林晗伊无处发泄的怨气慢慢消散，终于在拼命用力生孩子的时候和自己和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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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好疼！”
一声惨叫从林晗伊的房间里传出来，叫的门外的几个大男人眼角泛泪。
屋里，沈老太太淡定指挥，“小张，你去烧热水，小李，你去准备一锅红糖鸡蛋，荷花啊，把咱们缝的包被和尿布备好，我来给剪刀消毒。”
“哎！”三人齐声应了，连忙去准备。
经验丰富的产婆也临危不乱，时不时检查一下宫口，“伊伊啊，不要怕，宫口才开了五指，还早呢！不要叫，会浪费体力的。”
林晗伊也不想叫，可真他喵疼啊！
还没开始生呢，就这么疼了，一阵一阵的，等开始生还不知道有多疼呢！
湿漉漉的头发胡乱贴在额头上，眉毛拧作一团，嘴里咬着软布，可还是堵不住她时不时的痛呼。
刀伤疼在表皮，生孩子的痛疼在神经，那是无法言喻的痛。
疼的她眼前一花，她能听清产婆的话都是努力集中注意力的缘故。
张荷花最能理解，眼圈泛红，在一旁紧紧握着闺女的手，给她撑力。
明明表针的转速不变，可沈玉泽却觉得时间格外漫长。
今天是正月初十，阳历2月26号。
林晗伊是从凌晨一点开始发动的，当时沈玉泽被林晗伊的哭声惊醒。
听说要生了，脑子当场宕机，演练的无数遍的动作却没有力气使出来。
直到奶奶把他赶出来才回神。
此时冷气袭来，林大山已经在院子里燃上火堆取暖了。
林家五仔有些慌乱，争相提水到灶屋，企图忙起来。
沈玉泽左右看看，强撑着颤抖的手，开始从灶屋往林晗伊房间门口送热水。
“热水来了，奶奶，伊伊怎么样？”
“还没开始生呢，你放心，有奶奶在呢，才三个小时，宫口已经开六指了，伊伊体质好，不会受太久罪的。”沈老太太接过热水欣喜道。
多少人熬着一天两天甚至三天，才能宫口全开，可孙媳妇的宫口这么快就开，着实是她没想到的。
开得快就能早点生，就少受罪。
“好好好，有事就喊我，伊伊，别怕，我在的！”沈玉泽高声道。
正在喘气的林晗伊吓了一个激灵，笑骂道：“这傻子！”
看林晗伊终于不叫了，产婆连忙把红糖鸡蛋端过来，“乖伊伊，把鸡蛋吃了，这样才有力气，你的体质好，肯定一切顺利。”
“谢谢黄奶奶。”林晗伊有气无力地说。
张荷花则抢过碗，一勺一勺的喂闺女，“你留着力气，娘喂你。”
沈玉泽觉得时间越来越慢，眼睛紧紧盯着小姑娘房前的稻草帘子，耳边是她时不时的痛呼。
直到黑乎乎的夜色化开，天空迷蒙，屋里的动静才大起来。
“宫口全开了，全开了，伊伊，准备好了吗？可以开始生了。”黄奶奶惊喜道。
林晗伊疼的俏脸变形，强打起精神点点头。
“好孩子，跟着我的节奏，我让吸气就吸气，我让用力再用力。”
“吸气～，对，不要停，好好好，用力，对，继续用力……”
“啊～”
“娘，我好疼！”
“疼死了，呜呜～”
“我不想生了！”
“臭沈玉泽！为什么不是男人生孩子？啊！好疼！”
“伊伊别怕，加油加油，很快的很快的。”
“用力用力！我看到孩子头了。”
“头出来了，使劲使劲！”
林晗伊被折腾的死去活来，“啊啊啊！”半个小时后，在惨声中生下来了她的第一个孩子。
“生了生了！”
“哇唔哇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