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你也是穿越的?
见着柳玄度走远,李长离走下城墙,怎么才能和柳玄度私下见一面呢?她得判断判断这人是不是穿越来的。
“长姐。”
李长离看向一旁盈盈下拜的女子,向后退了一步,“免礼。”
“长姐,三日后,宫中有庆功宴,您可去?”
李长离没说话,继续打量着女子,这人前几日来她殿中哭得梨花带雨,浪费了她小半个时辰,今儿又是来作什么妖?
见李长离不说话,女子换上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可是妹妹做错了什么?”
还不等李长离开口,女子又道:“妹妹知晓长姐不愿我今日前来城楼,妹妹只是想看一看我大矞的将士,为他们接风洗尘。”
史书上果真没写错,这人最爱演戏,还尽演一些烂戏,李长离嫣然一笑道:“妹妹何必冤枉我,你今日能来城楼,还是我替你去求的父皇恩准。”
“既是我去求的恩准,我又怎会不愿你来呢?”
这一来一往,吸引了许多世家娘子旁观。
“新都,”李长离继续乘胜追击,“要不要唤宫里的女使来对峙一下?”
女子见不占上风,搪塞几句便告辞了。
李长离看着女子狼狈的身影,只觉无聊又浪费时间,她这还没和大男主柳玄度说上一句话,就被迫和本朝最大绿茶惹事精扯上皮了!
“殿下,新都公主这也不是一回两回了,需不需要告诉皇后殿下?”
女使有些不平,自家公主被平白无故蹬鼻子上脸多回,公主不跟她一般见识,那人还越来越起劲了!
李长离看向身旁的贴身女使,摇摇头,“母后掌管六宫,庶务繁重,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我能处理。”
李长离快速整合着记忆,贞弘八年,害得矞阳公主从马上摔下之人是这位新都公主,贞弘十六年给矞阳公主下毒的也是这位新都公主,而矞阳公主却从未害她。
李长离纳闷起来,就算这新都想赢,那为什么非要矞阳公主死呢?
合作共赢,合作共赢,这古代的思想政治教育做得一点都不好!
回到宫中,李长离有些乏了,刚进御花园,却正好瞧见柳玄度。
李长离提起裙子就向柳玄度奔去,跑了十几米,却没见着人。
“你有没有看见镇北将军?”李长离向御花园的宫人问道。
宫人抬手指了个方向,“殿下,镇北将军好像去那边了!”
“谢谢啊!”李长离随即像风一样离开。
指路的宫人却仍站在原地,眼睛瞪得大大的,她,她这是被公主感谢了?
李长离着急忙慌地找着柳玄度,却连个人影都见不着,这人不会真是穿越过来的吧?现在躲她是为了不让她看出来?
经过一片竹林,李长离忽然停住脚步,她好像闻到了人的气息!凭她第六感,她就是觉得这竹林里有人!
她刚想抬脚走进去,却听一阵清朗的声音:“臣柳玄度参见殿下。”
李长离转身看去,只见一郎君剑眉星目,长身玉立,柳玄度和长安城的纨绔子弟不同,他身上没有浮华气,没有脂粉气,有的是大漠孤烟、长河落日的磅礴。
怪不得,李长离向前走了两步,长安城的小娘子都想嫁他。
“柳将军,”李长离笑道,“你让我好找!”
柳玄度直起身,仍旧没有什么表情,“殿下,军营还有急事,臣就先告退了。”
瞧瞧这疏远劲儿,他这是生怕她把他生吞活剥了?
李长离回忆着原主矞阳公主的早年记忆。
矞阳公主与柳玄度从小一起长大,招猫逗狗,打马长街,一起捉弄夫子,一起混在军营,什么时候变这么生疏了?
柳玄度是穿越者的想法又浮在李长离的心间。
趁柳玄度不注意,李长离快速说道:“奇变偶不变?”
柳玄度星眸中充满疑问,“殿下在对我说话?”
李长离没理他,继续说:“衬衫的价格?”
柳玄度看着眼前的李长离皱了皱眉,她说的每个字他都知道,但连在一起是什么东西?
“将军?你知不知道?”李长离扑朔着大眼睛看向柳玄度。
柳玄度此时沉着眉,这股子威严比她那皇帝爸爸还强。
李长离讪讪一笑,“不知道就算了,我也不知道。前几日做梦梦见的!”
“那臣就先告退了。”
李长离心虚地说:“将军,我不是在捉弄你。”
柳玄度十分淡然,说:“臣没有觉得殿下在捉弄臣。”
好吧,李长离稳住心跳,没有觉得她在捉弄就好,穿越之后第一次见到男主就弄到这么尴尬的,除了她应该也没谁了吧?
柳玄度告退后,李长离也往自己寝宫走去,刚转过一个月牙门,就看见她那位太子哥哥一脸欣喜地喊道:“玄度!”
唉!又是一个来热脸贴冷屁股的,李长离不禁同情起太子。
谁知柳玄度上去就和太子勾肩搭背起来,语气都松快不少,“殿下找我?”
太子一拳打向柳玄度,“臭小子,离开一年就这么生疏了?私下叫什么殿下?”
李长离纳闷地捏紧拳头,这不该是她的台词吗?她也要质问柳玄度,怎么离开一年就这么生疏了?
刚才柳玄度面对她,面无表情,整一个看破红尘的帝君模样,这面对太子,却活脱脱一个阳光少年,凭什么?
李长离死死压住心中那股气闷,柳玄度,咱们走着瞧!
三日后还有庆功宴,到时候,咱们来算账。
“玄度,你去见过我妹妹长离了吗?你离开这一年,她可没少念叨你!”太子提起这个就有些苦恼,正是女大不中留,想着养了十几年的妹妹未来要嫁给柳玄度,他还真有些舍不得。
“见过公主殿下了,”柳玄度仍是轻松的语气,“公主殿下长高了不少。”
太子继续向前走着,说:“她及笄那日,你可没送她礼。你出征之前,不是说要把那白玉簪当做及笄之礼送给她吗?”
这枚白玉簪现下正在柳玄度的怀里,他笑了下说道:“当时前线情况紧急,是我疏忽了。”
对于柳玄度这番解释,太子没有怀疑,宽慰道:“战场上形势瞬息万变,你忘记了也很正常。你下次寻个由头给她吧,她会理解的。”
柳玄度笑着点点头,心下却是枯井一般,毫无波澜,这白玉簪,或许他这辈子都不会送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