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醋了
白嫾眉头微动,看向一旁目光热切的老太太,又瞥了眼苏氏,定了定才道:“祖母和伯母不提这档子事,我也准备了一些为姐姐添妆,只是伯母和姐姐可别嫌少呀。”
她忽又怯怯,这幅神情倒是让苏氏懵了懵,继而才道:“怎么会呢,你素来大方,就是一点点也比旁人给的好。”
听到这话,老太太一双三角眼瞬时便耷拉下来,直直道:“是啊,嫾丫头给的,就是个破烂货,估摸着也比别人给的好东西要强上许多倍。”
苏氏听闻此言,忙急急道:“母亲媳妇不是这个意思”
“好了。”老太太打断苏氏,“说到底还是刘氏的陪嫁多,是以嫾丫头的身底就厚些,出嫁时也不必求来求去的充面子。”
这番话说的便是实打实的刻薄了,不过白嫾依旧听得十分高兴,也不欲搭话。
悄悄在心底给老太太竖了个粗粗的大拇指:祖母威武雄壮!
其实老太太从来就不是个和善的人,更不是个慈爱的婆婆,从前看白嫾的母亲刘氏不顺眼,暗地里给了不少苦头吃,只是如今年岁渐大,又是鳏居多年,平日里孤单惯了,因此才敛了自己的锋芒,好叫儿孙媳妇们多来自己处坐坐。
老太太最开始的时候跟讨厌刘氏一样厌恶苏氏,只是刘氏去得早,苏氏又一向恭顺,因此才没有多加为难与她。
如今这番话倒是实打实的嫌弃苏氏嫁过来的时候家里落魄了。
苏氏生了几条细纹的脸瞬时涨红,嗫喏着想要说些什么,终究还是没开口。
快傍晚前,白嫾辞了老太太和白峻恒回了太子府。
一进门便听说太子已经回来了,眼下正在屋里等着。
白嫾回屋的脚步便快了些。
太子这些时日不知从哪里得来的拳谱,每日总要打上两三回,倒是颇有成效,整日里虎虎生风的秀自己新练出来的小二头肌。
比之白峻恒的自然拍马不及。
对比白嫾的小胳膊细腿的很有成就感,平日里总是在白嫾面前吹嘘自己练了多久肌肉酸痛,再假模假样的让白嫾帮自己揉一揉“酸痛”的肌肉,不过大部分时候都是在榻上“揉”完的。
美其名曰,在榻上使劲也是一种锻炼方式。
白嫾每每喊累,太子便在耳边絮叨,要让白嫾跟着自己一起练拳,以强身健体为目的,跟得上自己在榻上的动作和强度为辅。
不过都被白嫾义正严词的拒绝了——身子刚好,经不起折腾。(但榻上可以尽情蹂躏)
一进屋,便看见太子半靠在榻上,手里捧着白嫾闲暇时看的话本,见她进来,直接摆手免礼,道:“今日回去干什么了?”
“没什么事,就是祖母想臣妾了,叫臣妾回去看看呢。”白嫾坐到太子身旁,笑道。
周易谨点头,抬手拨了拨她耳上的发饰,不经意道:“你今日穿的这身衣裳颜色倒挺好看,与腰间的配饰很是相配。”
白嫾今日穿的是浅紫色衣裳,上头简单绣了些花样,腰间是一道银白色的缎带,将前些时日皇上赏的一枚白玉配上,很是清淡典雅。
她笑了笑,淡淡道:“难为殿下瞧得上呢。”
周易谨将手放在白嫾腰间,顺势往上一提,把她搂在怀中,似笑非笑道:“那你答应给本殿做的香包呢?”
白嫾讪讪道:“臣妾这些时日身子方好”
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周易谨这几日听了不止十几遍,当下便搂着白嫾下榻,坚决道:“既然你身子不好,那便跟着我练一练,强身健体之余也能让你有力气缝一缝香包。”
太子存了心的折腾白嫾,是以晚膳时分,白嫾饿的几乎眼冒绿光,趁着奴才们去传膳的功夫偷偷上前亲了亲太子,撒娇道:“臣妾知错了,殿下便饶过臣妾吧。”
周易谨身子一僵,这句话似乎近来白嫾在榻上香汗淋漓间常说
晚膳时,白嫾小猪似的吃的满嘴流油,周易谨见了只是笑,时不时的动嘴咳嗽一声,白嫾便立即换了一副面孔,慢条斯理过后又是满嘴流油,周易谨便坏心眼的再重重咳嗽一声
如此循环往复,白嫾出离的愤怒了,干脆擦干净嘴上的猪油,咬牙笑道:“臣妾食欲不振,殿下多吃点吧。”
过后又趁着周易谨更衣的功夫使劲往嘴里塞点心。
然后咧着一口还沾有红枣皮的大牙对着太子笑。
周易谨笑到憋气,最终难逃岔气的命运,手忙脚乱的顺了顺才好。
躺在榻上的时候,白嫾还在感叹,如今与太子殿下熟悉了之后,他俩的蜜月期才姗姗来迟,这些时日太子殿下每日必定留宿正院,将自己的精力尽数用在了白嫾一个人身上。
虽然身子承受不住,但是对于体内住着一个现代化大龄剩女的猥琐灵魂的白嫾来说,这种程度刚刚好。
因此白嫾也乐见其成,安心享受这段与太子殿下的蜜月期。
又是两日过去,宫里下旨,称沈青烟入府的日子定在九月二十二,沈宏官位颇高,沈青烟又是救了太子殿下的“英雄型美女”,于是一并策为侧妃。
接旨后,白嫾敏锐的感觉到太子殿下似乎并不高兴,于是便问:“太子殿下与沈侧妃曾经有过一面之缘,不知这位侧妃性格如何?”
周易谨仰头,看着顶上房梁繁复的花纹,脸色十分古怪,轻声道:“本殿那时正昏迷着,与其并未见过,亦或者是在哪个府上有过一面之缘,但本殿全无印象,所以对其什么性格也无从所知。”
“听说沈侧妃在京中名声极好,诗词歌赋样样精通,是个才女呢。”白嫾这话带了点酸意。
周易谨瞥了她一眼,忽然就笑了出来,捏了捏她的脸,道:“醋了?不过本殿听说太子妃在京中名声也不错呢。”
白嫾也不说话,在他颈窝里蹭了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