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兼爱非攻袁阁主
林石定睛细看,土路之上烟尘滚滚,却有一人坐在正中央。
林石不由得轻笑道,“我当是谁,原来是辰国弃子,徐怂包啊。”
徐金抖动自己的小胡子,狡黠地看着林石,“正是你从中作祟,害我家破人亡,流离半生;
如今,我也要你一战不起,悔恨余生。”
林石放声大笑,笑了很久方才说道:
“好大的口气,我以为过了这些年,你吹牛的癖好能收敛些;
我有近万余人,有两千筑基期精锐,还有一百金丹期,你拿什么和我打?”
“而你不过元婴二星。”徐金念念有词,“受死吧。”
又过不到半个时辰。
伽乐率三十余人匆匆赶到,只见尸横遍野,无一生还。
她失神地跪在地上,“还是晚了一步……”
她恨,恨自己自以为是,恨自己资历浅薄。
林石是何等人?那可是身经百战的老狐狸,自己这点小伎俩只会被轻易看穿。
“哎呦喂老板娘!可万万使不得!”
只见徐金一路小跑而来,将伽乐搀扶而起,“您真是折煞小的了,要是让阁主知道,非把我剥皮不可!”
伽乐错愕地擦拭眼泪,看向四周,方才意识到,躺着的,尽是敌军尸首。
她哭腔柔软问道,“这都是你杀的?”
徐金挠头嘿嘿一笑,“小事一桩小事一桩,还望老板娘到时候在阁主面前美言几句,如果能进阁中修习,那可真是我天大的福分。”
三十名捡漏弟子忙不迭地打扫残局,伽乐则是看着如此惨烈而壮观的一幕难以自拔。
这真的是一人所为吗?尸体头挨着脚,密密麻麻地铺满了整个隘口。
在最中央有着一个烧焦的大坑,里面残留着微弱的火种,在最中央,尸体成群,与焦土融为一体。
“你确定都杀完了?”她不禁吞了吞口水。
徐金轻轻叹气,“还剩一个最厉害的,也是最会跑路的。时候不早了,我想阁主那边也快完工了吧。”
伽乐的心又提到嗓子眼,“他?”
“是啊,他在周山,辰军有五千铁骑进犯而去。”徐金笑道,“来头倒是不小,隶属于皇家禁军,五千便可破十万军。”
伽乐瞪大双眼,“那变态岂不是很危险?”
徐金敷衍点头,“越危险,收益越大嘛。老板娘,我还是送您回去吧,此地不宜久留。”
周山。
五千铁骑说到就到。
骑兵长率先喊道,“山上的人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了!赶快下山投降!”
袁玎取出一纸糊的喇叭,大声吆喝,“你们回去吧!周山资产全都卖给群仙阁了!”
骑兵长笑了,“你唬谁呢?我乃辰国陛下钦点总管,奉命回收周山灵石!”
袁玎继续大喊,“要不咱们谈判吧!打打杀杀的多不好啊!”
骑兵长更是猖狂,“谈判是要本钱的,小屁孩,最后给你一次机会,赶紧下山投降!”
山石之上,袁玎喊的嗓子都冒烟了,只好取出一鸭梨润嗓子。
其中一工匠主动请缨,“阁主,待俺杀将出去,俺的铁锤岂容辰国鼠辈这般放肆?”
袁玎咳嗽一声,半蹲起身,“本阁主平时是怎么教导你们的?要兼爱非攻!
即便他们是咱的敌人,咱也要反复劝说,用博大的胸怀去打动他们,
让他们知道,一味的杀戮是不对的,只有放下武器,心平气和地谈一谈,才能把事情解决好啊。
所以,我……”
“嗖!”
一道利箭直接将袁玎手中的梨子射飞出去,下一刻,无数利箭尽数而来。
袁玎脸上的笑意逐渐凝固,一言不发。
工匠们整整齐齐地坐在一起,眼巴巴地看着亲爱的阁主。
其中一个举手发言,“阁主我看到了,是他们先动手的。”
“嗯嗯,太残暴了。”另外一个声泪俱下附和道。
其中一个也发现一些微妙的细节,“阁主,您屁股好像中了一箭。”
山脚之下,骑兵长还在鼓舞骑兵们一个劲地放箭,大笑不止:
“缩头乌龟们,有本事出来应战啊!”
其中一个骑兵发现了端倪,“老大,上面……”
“上面怎么了?”他好奇地抬眼看去。
漆黑长夜被一道金光划破,那一刻,亮如白昼。
一柄长枪如流星般坠落,摩擦着灼热的火花。
“轰隆!!!!!”
那一刻,一朵蘑菇云应运而生。
待烟雾消散,长枪与山齐高,金光熠熠生辉。
长枪之下,甚至不见任何尸首。
袁玎慈眉善目地微笑着,拍了拍手站起来,“给朕把梨子捡起来,刚才咱说到哪儿了?”
其中一工匠道,“心平气和地谈一谈……”
袁玎笑着点了点头,“你看,这谈完以后,问题不就解决了嘛。”
其中一位的价值观彻底崩塌,“我一直以为咱群仙阁是不杀生的,为此我还吃了二十年素……”
另外一位提示道,“就像现在,你可曾看到一具尸首?没有就是不杀生。”
翌日天明。
伽乐从颠簸的马车上疲惫地睁开双眼,身旁的袁玎则是饶有兴致地看着窗外的风景。
而无尚法袍,还盖在她的身上。
她不由得惊坐起,“你……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袁玎回过头来,长发遮盖着一半脸颊,“听说你很想我。”
看他完好无损的样子,再看了一眼自己一身伤痕,伽乐很是纳闷,这货真的去对抗五千骑兵了吗?
伽乐沉默片刻,轻轻咳嗽了一声。
袁玎赶忙抓起她的胳膊号脉,“完了完了,该不会是战伤吧?”
伽乐不耐烦地推开这个黏人的家伙,“你既然敢把我丢在那个鬼地方,就该想到我能力有限的。”
“哪能啊。”袁玎笑着夸耀不已,“昨天我老婆可是杀敌一万两千人的。”
伽乐不由得瞪大双眼,“这种鬼话谁和你说的?”
“徐金啊,他说他昨天亲眼见证的。”
伽乐不禁汗颜扶额,那个家伙……
袁玎戏谑地看着她的小表情,转而马车缓缓停下,于是又把目光放到车外。
“呐,我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