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辰国奇袭
看着他仰在水泊中失去知觉,伽乐气急反笑。
家丁们见状,试图上前去扶,却被她娇声喝退。
她仰起头来,尽量不让泪水从眼角划出。
过了很久,她才拉起袁玎,继续往前走。
或许他看来,大哥也是那一批毫无价值之人吧。
她孑然一人,背着这个让她厌倦了一年之余的男人,走在路上。
“伽乐……”袁玎嘴角微动,“我不会再对你有所隐瞒,但你当真想知道所有?”
伽乐吸了吸鼻子,“我早就不是小孩子了,有些事我愿独自承担。”
袁玎缓缓呼出一口气,“那好……待会儿不用回家,去找你的大师兄,他会雇一辆马车,带我们离开。”
一个时辰后。
大师兄驾着马车,奔走在泥泞小道上。
马车内,袁玎全身瘫软,就剩一张嘴还能动弹,“你记恨我吗?”
此时的伽乐也冷静许多,“不恨,大哥虽然死的蹊跷,但我相信肯定不是你杀的,毕竟你连我打不过;
我比较生气的是,你为何今日在与二哥把酒言欢。”
袁玎笑了,“我是个生意人,我这辈子活着就是为了做生意。”
伽乐从他怀内摸出一封纸契,关于灵石矿转让一事。
袁玎继续说道,“这可是我花了大价钱,才从你二哥手里拿到的。”
伽乐瞪大双眼,“私藏灵石可是重罪,二哥怎会如此执迷不悟?”
“所以现在他急需转移财产。”袁玎道,“我的工作,就是帮他消除一切留下来的痕迹。”
伽乐隐隐察觉到了不对劲,二哥为何在这个时候急着转移呢?
难道这和大哥的死有关?!
现在想想真是后背发凉,之前的悲伤情绪反而荡然无存。
她也渐渐明白,这两个对自己宠爱有加的哥哥,并非她认知中那么简单。
伽乐问道,“需要我做什么?”
袁玎勉强坐起身,“我再问你一遍,你真要趟这浑水?”
伽乐的眼神无比坚定,她没有说话,反而是抱紧了袁玎。
“好,一会儿你就明白了。”袁玎心满意足,继续靠在老婆怀里。
马车踏过群山,最终来到一处山脚之下。
“少爷,我们到了。”大师兄勒马提示。
袁玎颤颤巍巍从马车里走出,车外,一群白衣隐士等待许久。
见得袁玎纷纷作揖,“恭迎我主!”
袁玎赶忙招手,“得了,你们里面谁是管事儿的?”
“是我啊少爷!”
人群中窜出一个镶金牙的小胡子,像只老鼠一样,全身上下最好看的只剩下他的那双明亮的眼睛。
袁玎一脸茫然,“你谁啊。”
小胡子露出他的大金牙笑道,“我是姜长老手底下最能干的,我叫徐金,当年我报到的时候,大长老只看我一眼便让我来此重要之地驻守了!”
“你多大了?”
小胡子嘻嘻一笑,“小的今年正好一百二十岁!来这儿已经七十年了!”
袁玎倒吸一口凉气,也不知道该为他高兴还是别的,毕竟像他这个岁数的,在阁中最次都能混个执事了。
小胡子的余光扫到伽乐,继而上前继续笑着奉承,“这位就是少夫人吧?可真是肤如凝脂,气若天仙啊!”
伽乐被如此其貌不扬之物吓了一跳,不知所措地向后退却,袁玎拦在她身前:
“长话短说,这儿有多少灵石矿?”
徐金如实回答,“从东到西,小山绵延十二里皆是。少爷,如此大工程,咱何不先采一些?”
袁玎白了他一眼,“不过是下品灵石,阁中牲口都不要,现在全都给我炸咯。”
“啊?!”徐金眼中只剩下惋惜,毕竟袁玎不稀罕有的是人稀罕。
袁玎大手放在他肩上,“探子来报,辰国大军奇袭,恐在两日抵达;
如若不能把这些证据销毁,他们完全有吞并丰州的理由。”
徐金只管点头,毕竟吞并丰州一事,和他也没太大关联。
袁玎微微一笑,“我要你销毁之后严守此地,不得任何人靠近;
事成之后,我准你入阁修习。”
一听这话徐金两眼放光,“您只管放心!就算天王老子来了,也休想从此地踏过!”
袁玎满意点点头,带着伽乐乘上马车离开了。
车内,伽乐惊恐万分,迟迟平复不下心情。
“你刚才说,辰国来犯?”
袁玎道,“你两个哥哥私藏灵石的消息不胫而走,已然成为辰国入侵的证据;
换作以前丰州人畜无害只管上贡灵石便安枕无忧;
如今辰国自然不肯放过这个机会的。
闪电战打得就是一个措手不及,这个消息恐怕你爹还不知道。”
伽乐很不理解,“可那是我们丰州自己的灵石矿啊,为什么还不能自行开采呢?”
袁玎笑了,笑得很无奈。
伽乐问出去以后自己都明白了,弱国无外交,而丰州竟无余力去抗衡相邻星州的一个小国。
尤以现在,两大至尊一个陨落,一个实力不复,只要不傻都会选择吞掉丰州这块肥肉的。
又过了近三个时辰,直到第二天红日升起,他们才停下抵达目的地。
伽乐不由得睁大双眼,“这儿是……风月宗?!”
大师兄背着熟睡的袁玎,笑着拍拍伽乐肩膀,“师妹,你一定没来过这儿吧?”
伽乐很想踹这个不正经的大师兄一脚,来这儿的都是男人,至于留在这儿的女人嘛……
风月宗十分奇怪,顾名思义,便是以宗派为名义的青楼,里面的弟子便是各种意义上的歌姬艺伎。
见得有客来访,门前侍女上前欢迎,“官爷,快些进来消遣~”
伽乐有些怀疑人生,她也不知道袁玎为什么要带她来这种鬼地方。
见到伽乐,她们不禁反感起来,“哪来的野丫头,不知道这儿闲人免进吗?官爷,我们只会伺候您,可管不了她胡作非为的!”
伽乐攥紧拳头,“有种你再说一遍?!”
其中一位冷哼一声,“对不起,这儿工位满了,我还真怕你端不起这碗饭!”
争执之际,老鸨走了出来,“大清早的瞎嚷嚷什么?”
她们又不禁撒起娇来,“妈妈~你看她那个样儿,她不会真是来干活儿的吧?”
老鸨生怕这个陌生女孩影响门店生意,正欲催促离开,怎料大师兄背上的袁玎缓缓掏出一块令牌:
“让她们滚……从丰州的任何地界上消失,就当不存在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