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风来故人去
在高伽文被扣押带走之后,袁玎看向空中的尸傀,“二公子来的可真是时候啊。”
哪知高伽玉的注意力全在伽乐身上,他上前抓住伽乐小手,“此地如此危险,你来这儿做什么?哥马上派人给你送回去。”
赤铭看了看自己被抓住的手,此刻的念头只有一个,那便是拔剑砍下他的双臂。
袁玎走在中间赶忙打圆场,“那个,她失忆了,想要恢复记忆可能得等一段时间。”
赤铭也不傻,自然有些明白为啥这俩中年人都喊自己妹妹。
“所以我叫什么呢?”她借势问道。
伽玉很是认真,“傻孩子,你是伽乐啊,你是我的亲妹妹!”
赤铭愣住了,好家伙,伽乐竟是我自己?
袁玎搭住赤铭双肩把她转移到别的位置,“嗯……你先休息一会儿,我把剩下的处理完。”
如此离谱的信息量,让赤铭有些猝不及防,她踉跄地靠在烧焦的树干上,思索着一切。
所以,她是附身在袁子阳小妾身上了吗?
她拔出陨星剑,透过剑刃,她也看清自己那张熟悉的脸。
她努力感受身上的真气,而真气带给他的结果只有一个,那便是这具身体只有一道灵魂。
渐渐的,她也有了一些困意,看着还在忙着交谈的袁子阳的背影,她疲惫地浅浅一笑:
“果然……操纵这具身体,还是有些力不从心啊。”
伽玉问道,“袁公子,难道真的只有这一种办法了吗?”
袁玎摸了摸下巴,“尸傀在失去主人控制后会陷入暴走,只有老爷子毕生修为所化的元丹配合我的秘法才可制服。”
王管家说道,“不是可以调换血液转移主人之位吗?”
袁玎眯眼看着这二人,一个高伽文就差点翻天了,要是让这二人掌管,鬼知道会出什么事。
“抱歉,我也不懂调换一事;二位尽可放心,制服之后再让老爷子服下元丹,只需消化个数十年,不仅能恢复往昔实力,甚至还会突破元婴期。”
伽玉轻轻叹气,也只好取出那枚凝结着老爹所有修为的红色元丹,袁玎展开卷轴,念念有词。
紧接着,尸傀厉声长啸,庞大的身躯顷刻间砰然倒塌。
忙完了一切,袁玎欢喜地回头看向赤铭,却意外发觉,她早已再次昏睡过去。
在她手里,还藏着一张用地上的血写好的字条。
翌日清晨。
高至尊抚摸着那枚元丹,迟迟不肯吞下,神色憔悴,“我儿伽文,他还说什么了吗?”
袁玎在他桌对面大口嗦面,“你该反思的是,当时你与威至尊大战,是秋云传奇带着南宫剑偷袭了你们,可为何剑心到了伽文手中。”
“那应该是秋云给了他吧。”高至尊合上双眼,“老夫尽心栽培,却不曾发觉,他竟有反心;明明我可给他一切,为何还会这样呢?”
袁玎给出了答案,“因为没有你,对他很重要。
我说,你要是不想吃这枚元丹就给我呗,我估计能卖个好价钱。”
高至尊转手把它放入盒中,轻轻叹息,“还是留给伽乐吧,她需要。”
袁玎有点想笑,得,要是伽乐不要估摸着会给自己,反正就是不给伽玉。
好巧不巧,伽玉刚好出现在门前,对于当代谈话听得一清二楚。
他也没顾上愣神,只是简单说道,“大哥不堪受辱,自尽了。”
高至尊的神色再次黯淡,黯淡到只能看到俩黝黑的眼眶,看不清他本有的瞳光。
袁玎依旧在一旁面不改色地呲溜嗦面,伽玉作揖问道:“爹爹当如何处置?”
高至尊抬手缓缓说道,“给他办个葬礼,别太隆重;对外就说,你大哥是感染风寒,不治身亡。
记着别耽误下个月乐儿的婚礼,就成。”
他的话很平静,眼中甚至没有一点泪水,整个堂内静悄悄的,只听到袁玎喝汤的声音。
堂外,大雨飘零。
两日后,温辰别院内。
“大哥!”
伽乐猛然惊醒,全身是汗。
她坐起身,呆呆地看着盖在她身上的三层被子;方才的噩梦历历在目,她看着自己的二哥,亲手砍下了大哥的头颅。
屋外下着大雨,人影在她门前走来走去,她心存好奇,顾不上身上的酸痛感,下地走了出去。
刚一打开门,便看到一张熟悉的面孔。
“大师兄?!”
此人正是威震宗的大师兄,也就是一年前被她杀死的那位。
如今,他却穿着府内家丁的衣物,忙着置办伽乐下个月的婚礼。
而他见到伽乐也呆住了,转而目光躲闪地走开,“小姐,你认错人了。”
她一脸懵逼地看着大师兄离去的背影,真的,就算把他烧成灰她也认得这张马脸。
台阶末端,袁玎坐在台阶上,撑着一把油纸伞,默默地看着手中赤铭留给他的那封信:
袁子阳,
我可能还得沉睡一段时间,
莫要再为了我,
去戕害另一个我,
或许她同我一样,
都很爱你。
高伽乐没好气地走来,朝着他脑袋就是一记狠拍,“变态,你给我盖那么厚的被子,生怕我身上没有痱子吗?”
袁玎张皇看了她一眼,赶忙慌乱地把纸撕成碎片。
伽乐黛眉一蹙,“你看啥呢,快些给我!”
袁玎丢掉伞跑向雨中,顺带把碎纸屑一并塞到了嘴里。
“喂你给我吐出来啊!”
她扯着他的衣领一个劲地摇,“又是哪位佳人给你写的?”
袁玎一股脑儿咽了下去,顺带满意地打了一个饱嗝,“这是紧急军情,小孩子不能看的。”
伽乐丢开他,继而质问道,“我问你,你是不是埋人没埋干净?”
袁玎挠挠头,“啥时候的事儿啊,你别吓我,是有人诈尸还是咋的啊?”
“去年的事!”伽乐拉着他回到屋檐下躲雨,“为什么大师兄现在还活着?”
袁玎咳嗽一声,“乐,人死不能复生,你一定是出现幻觉了。”
“我没有!”伽乐肯定道。
袁玎双手一摊,惬意一笑,“那你再让他出现啊,不能出现就是幻觉。”
刚说完,一丫鬟提桶从二人身旁路过,从面相上来看,正是被伽乐抹脖的师姐。
见到二人,她赶忙跑开,“哎哟我去,真晦气。”
伽乐头一歪,“变态,现在你还有什么好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