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连环刺杀
翌日。
伽乐万般纠结,“真要穿这么丑的丧服么……穿出去好下头哦。”
秋云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回应,“呃……只是穿搭一时,怎么说也是极为沉重的日子,你将就一下呗。”
她万万没想到,如今竟又要在这个问题上犯难。
“不好啦!出大事了!!!”
屋外一外门弟子沿街大喊,众人纷纷从屋中赶了出来。
伽乐心里直嘀咕,这场面怎么似曾相识呢?
记得上一次也是老爹差点死的时候,袁玎那老变态直接救活,然后不好的事情就直接发生了──她被卖了。
所以按照那个节奏,莫不是威至尊从棺材板板里爬出来了吧?!
“南宫大长老遇害了!”
此话一出,所有人无不瞠目结舌。
南宫剑是何人?自老宗主的亲传弟子们外出之后,这南宫剑便是老宗主下第一高手。
就连少宗主威桓的实力都逊于南宫剑,而南宫可谓威震宗的利器。
如今就连这样的利器都被击碎,如今的威震宗,可真就岌岌可危了。
长老堂前,一颗头颅被高高挂起,正是南宫剑的首级。
血水滴落在地,早已干涸,看得出,是在夜中被害。
柯良跪在地上,从头皮麻到脚底。
不光是对师父死讯的震惊,更多的,则是对自己的考虑。
曾倚靠师父欺侮不知多少同龄师兄弟,如今师父不在,恐清算将至。
袁玎蹲在他身旁,絮絮念叨着,“令尊无了,令尊无了……”
“你……”柯良咬牙切齿地看着他,但就连师父都对这小子无可奈何,更别说自己了,“你究竟是什么来头?”
袁玎挠了挠头,“和你师父一样,不过是一个群仙阁的小医仙罢了。”
威桓火急火燎从屋中走出,见得此景,也是傻眼了。
他强忍悲痛,“即日起,威震宗昼夜戒备,轮值站岗,凡有任何与高家有关之人,格杀勿论!”
身后的伽乐身子一震,小脸上看不到丝毫血色。
这个世界究竟怎么了啊……
她不敢想象,下一个死的人会是谁。
翠山,亦是历代宗主修行之地。
威桓以礼相待,亲自为袁玎斟了松子茶。
袁玎轻吹茶盏余温,一脸淡然,“承蒙宗主厚待,袁某受宠若惊。”
威桓跪坐在蒲团上,神色黯然,“莫不是天要亡我威震宗。”
“事在人为,何必谴责无声之天。”袁玎凝视着茶水中的倒影,“南宫长老是我阁中之人,无论如何,我都需将其骨骸带回。”
威桓长叹一声,“魂归故里,也算他最好归宿了。”
袁玎抬起头来,“看得出,宗主与南宫长老的关系很好。”
“是啊。”威桓陷入往昔回忆当中,“与他故交,相识江湖;彼时的我们,皆意气风发,曾立志扬名立万;尔后,他随我入宗进修,后来,他顿悟剑神屠昭二式,激流剑法,遂成为老宗主下第一人。”
袁玎称赞不已,“原来宗主与长老也有如此令人歆慕的友情,在下深为感动;只是眼下更为重要的,还是查明凶手。”
威桓道,“此次刺杀超乎所有人预料,我还是带你去查验南宫残骸吧。”
冰棺里,存放着一无头剑客,袁玎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流露,只是把手放在南宫的脉搏上。
“真气尚存,甚至没有任何驱动。”袁玎喃喃着,“说明南宫长老生前并未与人打斗,可能是被暗杀;但想要暗杀一名金丹期巅峰强者,谈何容易。”
威桓很是惊讶地看着眼前这位少年,起先他只是以为这小孩是群仙阁的关系户,但万万没想到,竟有如此独到的洞察力。
“阁下好眼力。”威桓只得赞叹,“从伤势来看,似乎与老宗主的刀口有出入,难道行刺杀之事另有其人?”
“这就无从得知了。”袁玎耸耸肩,“我更想知道,宗主如何做?”
威桓钢牙紧咬,“既是高家逢场作戏,我定要他们血债血偿──我会派人向高家讨个说法的。”
袁玎故意说道,“可在下听闻,高至尊还活着,并安排其千金完婚。”
威桓嗤之以鼻,“我这儿虽信息不全,但也有所耳闻──据说是同阁下一样的小医仙,将高至尊救活,并与其千金匆匆完婚。
但在我看来,如此那般重伤,纵贵阁阁主下凡,也是回天乏术,故斗胆猜测,高至尊早已陨落,所谓婚嫁,不过是掩人耳目。”
袁玎心里稳得一批,看来已经达到了预期目的,那场婚礼越是草率,越能让威震宗这边觉着其中有诈。
袁玎附和着说道,“高至尊已然陨灭,其两位儿子也必然不成气候,宗主大可一试,为了威震宗的尊严。”
“没错。”威桓攥紧双拳,“届时定会带着圣女,与宗内三千弟子,与那高家不共戴天!”
袁玎本来还想跟着微笑,但此话一出,脸上的笑意顿时凝固。
入夜,圣女院。
“啥?!”
伽乐刚喝下一杯蜂蜜水,听得此话,险些一口吐在袁玎脸上,“他让我去打我家?!”
“小声点。”袁玎打开门朝外面看了看,继续合上门轻声道,“我总觉得这个宗主笨笨的,但没想到他会有如此下策。”
伽乐柳眉微蹙,“他会不会已经发现我了啊。”
袁玎舔了舔嘴唇,“你别问我,我也不知道。”
伽乐有些抓狂,“那咋办啊。”
袁玎模仿着她的语气,“那咋办啊。”
“我认真的!”伽乐情绪逐渐激动,“我今天真的害怕到了极点,尤其是看到南宫长老的头以后……我甚至都没见过死人是啥样的,你说,我会不会成为下一个被挂在那儿的……”
袁玎刚要继续挑逗她,但看到她晶莹的泪珠以后,选择了沉默。
袁玎解下白色法袍,盖在她的身上,“好好睡一觉吧,明天的太阳,照常升起。”
她趴在桌上,疲惫地合上了双眼;袁玎见状,便走了出去,轻轻合上了门。
本是月明之夜,却一派血色;巡逻队的几个人走在空旷寂寥的小道上,只能靠着只言片语故作镇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