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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丢脸到连狗都不如的顾景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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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爷,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君二公子两股战战,涕泗横流,匍匐在地哀嚎道:“我真不知道那是王爷家的贵犬,我要知道,给我一百个胆子,也不敢说出这样狂妄的话来。贵犬不是喜欢咬我吗,王爷,随便咬,随便咬,只要你不把我炖了,怎么都成。”

    说着说着,趴在地上撅起了个屁股,用另一边没被咬过的地方朝向了大白。

    “狗狗乖,狗狗好,快来咬,给你咬。”君二公子讨好的哀求。

    此情此景,此人此话,犹如辣椒水灌进了眼球,叫人深感不适的同时,眼睛还火辣辣的疼。

    “呕~”

    大白嫌弃的往后退,边退还边狂吠,最后忍不住干呕出声。

    沈宁安慰的摸了摸大白,目光却落在燕云澈的身上。

    这个男人……

    ……

    祥云金纹的软靴贵气逼人,停在了君二公子的面前。

    君二公子的视线顺着那一双软靴朝上看,撞入了男人戾色纵横的眼眸。

    “王……王爷……”君二公子的声音,还带着些哭腔。

    燕云澈一脚踩在君二公子的侧脸,迫使君二公子的另一侧面庞与大地亲密地接触。

    君二公子连动都不敢动一下,更不敢发出任何的声音。

    燕云澈的软靴在其侧脸踩了三下,每一下都很重。

    他睨着卑进泥泞的君二公子,道:“日后,见到本王的爱犬,记得行跪拜之礼。”

    “是是是,王爷教训的是,我一定铭记于心。”君二公子艰难地道。

    燕云澈嗤了一声,优雅缓慢的收回了腿。

    李长月、沈如花之流,早便知晓燕云澈行事狂妄张扬,桀骜难以驯服,还是个阴晴不定的主儿。

    却没想到北渊王嚣张恐怖到了这种程度。

    君二公子父亲可是当朝的礼部尚书,虽不如兵部、户部那般重要,却也是响当当的大官。

    燕云澈说踹就踹,将人贬的连狗都不如,简直是奇耻大辱。

    丢了这样的脸,君尚书一家,以后还怎么在上京立足?

    四下里,都是屏住呼吸,即便震撼于燕云澈的暴戾,却都不敢吱一声的。

    “汪汪汪!”带着撒娇语气的犬吠声,在这静谧的长空,显得格外突出。

    大白一边叫,一边用两只前腿去扒拉沈宁,好似在“要抱抱”。

    沈宁听懂了大白的意思。

    只是……

    “大白,你这么胖,这么重,我抱不动。”沈宁郑重的道。

    这狗都比半大的人儿都要重了,多抱几次,她右手的旧伤就得再次复发。

    “汪汪汪汪汪!”大白摇头如捣蒜,又去用前腿儿扒拉沈宁。

    “听好,你已经是大狗了,需要独立。”

    沈宁像是教育小孩般,正儿八经的说。

    “噗嗤——”燕长临一时没有忍住笑出了声,“沈小姐当真有趣,对狗倒像跟对人一样认真。”

    沈如玉浑身都紧绷成了一根弦,防贼似得防着沈宁。

    “狗是万兽之中最通灵性的。” 沈宁笑着说。

    被教训过的大白,颓废的垂着头。

    “好吧,就一会儿。”

    沈宁张开了手。

    大白猛地抬头,嘴里还吐着舌头,直接扑入了沈宁的怀中。

    沈宁稳稳当当的接住了大白。

    大白欣喜若狂的都不像是一条狗了。

    白鹤亭旁,夜与雾色之中红袍似火的燕云澈,看向那一人一狗的眼神之中,多了些温柔如水的宠溺。

    如那月色清辉般姣好。

    ……

    故人琴音,骤然止住。

    白鹤亭四面衔挂的雪色薄纱,随风而动。

    颇有一种难言的意韵。

    慕名前来的世家儿女,等候许久,心脏都提到了嗓子眼。

    衡阳宗师弹完琴,便会开始他的武学讲解。

    宗师的讲学,既要千载难逢的机会,还要有不菲的财力。

    一双白似雪,凝如翡玉般的手,缓缓拨动着雪纱。

    众人屏住呼吸,目不转睛的观看。

    雪纱后的白鹤亭,逐步走出了一位身穿青衣,面如冠玉的青年。

    青年的腰间,别着一支玉箫。

    身后,交叉背着两把锋利的长剑。

    “青玉公子。”

    太子妃款款行礼。

    宋青玉?!

    衡阳宗师座下的首席大弟子!

    “衡阳宗师是要讲学了吗?”太子妃问。

    宋青玉点头,“讲学前,家师要见一个人。”

    “何人?”

    “沈宁,沈小姐。”

    一双双目光,不约而同的汇向了沈宁。

    沈宁正抱着一个看起来比自己还要宽大的狗当儿子哄。

    顾景南反客为主的问:“衡阳宗师可有说过,为何要单独见沈宁?”

    “家师之事,宋某从不过问,还请顾将军见谅。”宋青玉道。

    沈宁沉思了会儿,抱着狗便要进白鹤亭。

    “阿宁,我陪你去。”顾景南道:“当初你是为了我,才与衡阳宗师断了师徒关系,如今衡阳宗师训责你,我有责任。”

    “你看起来,相当的骄傲?”沈宁嘲笑:“顾景南,你是不是一直把这些都当成是你炫耀的资本,你的战利品?那我还得跟你说清楚了,我年少叛逆天生有反骨,才会与沈家与衡阳宗师不愉快。并非是为了你顾景南,那时,就算为了一条狗,我也会反骨在身,叛逆而为。”

    她说的顾景南面色如灰,举步轻摇的踏入了白鹤亭。

    刹那间,顾景南作为大将军,颜面尽失,尊严全无,眼睛里快要冒火光。

    君二公子鼻青脸肿的疼痛,却有几分沾沾自喜。

    不管怎么说。

    这凌空庄的宗师讲学里,丢脸到连狗都不如的人不知他一个,还有顾将军呢。

    回去挨的板子估计能少些。

    白鹤亭上。

    只闻“duang”的一下,沈宁便把体重巨大的大白放在了椅上。

    旧师李衡阳坐在桌前,望见一只大狗,眉峰跟着抖动了好几下。

    站在李衡阳身后的女弟子,是个年纪尚小的女孩,眼睛就没从大白的身上挪开过。

    “晚辈沈宁,见过衡阳宗师。”沈宁拱手。

    “礼貌了不少。”李衡阳淡淡道,“来,下一盘。”

    桌上,放置的不是围棋,而是古形象棋。

    沈宁悠悠坐下。

    故人相见,没有针锋相对,如流水般平和。

    李衡阳下完一棋,道:“象棋大有讲究,既如兵法,也似处世,有人愿为王称霸天下,有人是马飞天走地,沈宁,你呢,你是什么?”

    沈宁并指推了个“卒”字——

    “晚辈此生,愿为走卒,步履虽缓,却不会后退一步。”

    李衡阳拿棋的手蓦地僵住,亭外的风吹来掀起了他鬓间灰白的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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