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洞穴的学院派封印,卢瑟特的恐怖见闻
强烈的喜悦充斥在了瑟濂的内心之中,还有什么是比认同她的理想更让一名偏执狂喜悦的呢?
她又坐回了自己的座椅上,向后一倒,靠在了椅背上,全身都放松了。
“谢谢你,我很高兴……肯定是为师教导有方吧。”瑟濂说着,讲了个不大不小的笑话,让坐在地上的怕皮欢笑的非常勉强,但瑟濂已经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之中,没有看见他的脸色。
“徒弟啊,有件事情还需要你的帮助,辉石魔法的创始人共有两位,另一位是卢瑟特大师。他和亚兹勒大师一样,被逐出学院,幽禁在了某处。
我这有着特殊的辉石钥匙,只要有这把钥匙,就能够穿过囚禁大师的屏障。”
瑟濂说着,她从一侧的柜子里翻出了一把造型奇特的钥匙,递到了怕皮欢的手中。
【[瑟利亚封印钥匙]:魔法师瑟濂给予的辉石钥匙。能解除囚禁卢瑟特大师的封印。魔法镇瑟利亚位在盖利德,据说这把钥匙是该镇的魔法师所有。】
“想要复兴辉石魔法的起源,我们需要卢瑟特大师——尤其是那副最为接近星之子的身躯。
在我被驱逐之前,听说卢瑟特大师在被学院放逐之后,回到了自己的故乡,那位于盖利德原野东方的瑟利亚镇中。
那拿给你的辉石钥匙,原本的持有人便是来自瑟利亚的魔法师,我想大师可能就被囚禁在那座小镇的附近。”
瑟濂说完,怕皮欢心中一动,他从自己的四次元口袋之中掏出来一把造型奇特,顶端好似圆形的辉石爆裂一般的法杖出来。
那是他过去在瑟利亚小镇之中,获得的,被称之为[卢瑟特的辉石杖]的法杖。原本在过去,怕皮欢在刚获的此法杖的时候是想要将其送与瑟濂的,但当时太过繁忙,后续也逐渐的忘记了这件事了。
直到如今,瑟濂的一番话让怕皮欢重新的回想了起来,将法杖掏出,递向了瑟濂。
“这是……卢瑟特大师的辉石杖!你……徒弟呀,你真是给了我太多的惊喜了。”瑟濂将法杖接过,她一时间有些震惊的说不出话来,随后轻轻的抚摸着辉石杖的长柄,看着怕皮欢感叹。
“让我用这个法杖来指引你的方向吧,有着大师的物品,想必寻找他的时候,也会轻松上许多。”瑟濂说着,她站起身,朝着自己的工作台走去,在那被怕皮欢重新打造一番的工作台上,她开始根据法杖的特性,开始特殊处理起来。
……
“就是在这里了么。”怕皮欢呢喃着,他站在一处小山脚下,看着那岩壁,手中的卢瑟特辉石杖不断的震颤着,为怕皮欢指引着方向。
法杖一立,魔法震荡而出,将周围的一切都给笼罩在了其中,很快便察觉出了不对劲,三两下的,。便将那伪装成岩壁的隐藏洞穴给破开了。
踏入其中,洞穴内部长满了大量的辉石结晶,甚至还有着不少魔法矿工持着挖石法杖, 用挖石魔法,不断的挖掘着那丰富的结晶资源。
怕皮欢的到来惊扰了这群矿工们,他在他们挥动挖石杖之际,先一步的高举起法杖。
魔力汇聚成了一道符文漂浮在了洞窟的半空中,那是魔法学院的标记,是通用的,属于上层教室法师们才流通知晓,能够使用的花纹。
原本准备抵抗的矿工们一个个的呆滞了下来,他们畏惧的收缩着自己的肩膀,随后缓缓转过身,颤巍巍的继续采集着身旁的结晶矿石。
如此,怕皮欢便大摇大摆的继续走入,这便是信息的偏差,若是在过去的游戏之中,不杀出一条血路来,根本寸步难行。
再往洞穴的深处走入,巨大的结晶横跨交织在洞窟之中,在那结晶之下,一道深陷的巨大裂隙出现在了怕皮欢的眼中。
卢瑟特的辉石杖在震颤着,法杖顶端的巨大辉石朝着身下的裂隙偏引,为怕皮欢指引着寻觅卢瑟特的道路。
魔力一汇聚,照明法球便飘忽着落入了裂隙之中,大量的碎石脱落的堆积着,在四处的岩壁上,一层层辉石结晶紧密的生长。
“嗯……还行。”怕皮欢估量着上下的高度,他垫了一步,随后直接从上方跳了下去,直坠而落。
随手掏出一把匕首,怕皮欢将其刺入了两侧的岩壁上,嘎啦嘎啦的声音响起,怕皮欢落下的速度也降低了不少,让他顺利的落在了裂隙底部的积水之中。
在他的正前方不远处,一道充满了学院风格的小型封印将一处洞口给封锁。
那仿佛是将魔法学院大门的封印截取了一部分,缩小之后的产物,明亮着蓝色的魔力之光。
“滨——”
一声轻响,在那封印之前,一名穿着着学院法袍和教室头罩的法师,正高举着辉石杖,凝聚出一道辉石魔法,死死的锁定着怕皮欢。
但他还是晚了一些,魔法落下,轰击的位置不见了怕皮欢的踪影。湖水啪嗒啪嗒的响起了一连串的趟水声,法师却什么都感知不到。
法杖继续的举起,但魔力还未凝聚起来,一把尖刀已经穿过了他柔软的法袍,顶在了他纤细的脖颈处,用力捅了进去。
最后的抵抗在怕皮欢的手中死去,他走到了封印面前,脸色无喜无悲。
掏出封印钥匙,怕皮欢直接刺入了封印之中, 直接将其崩散成了魔力的光屑残渣,将内里阴暗的洞穴,暴露在了怕皮欢的面前。
怕皮欢此刻的内心无比复杂,他知道,只要自己走入其中,那他所珍视的瑟濂老师,就将彻底的踏入无法回头的道路了。
“唉……”叹息之中的尽是无奈,怕皮欢走入了洞穴之中。体内大量的力量开始随着他的意志而涌动,将赐福死死的压制在了体内,看向了那名为卢瑟特的魔法大师。
卢瑟特斜斜的躺下岩石上,他如同尸骸一般,闷不做声。
很显然,眼前的卢瑟特只剩下这结晶化的身躯了,他和亚兹勒一般,将自己的身躯化作了一个无比强大的计算器,随后的意识和灵魂,都融入了进去,变作特殊的存在。
“来吧,让我看看,你想要告诉我什么。”卢瑟特的辉石杖凝聚出大量的光辉,轻轻的触碰在了卢瑟特那巨大的结晶脑袋上。
以法杖为媒介,两个时代的法师在这一刻灵魂开始碰撞,交融,大量的画面、文字、学识、感悟在冲突,研讨,相互印证。
有了过去亚兹勒的经验,这一次的怕皮欢表现的如鱼得水,虽然谈不上轻松惬意,但已经跟上了卢瑟特的节奏,飞速的掌握着。
然后,怕皮欢在那突兀的一片黑暗的视野之中,看到了远超花火之绚丽,远超天倾地覆之威势的恐怖景象。
在他那联通着卢瑟特,带来的恐怖感知视线中,无数的大星所组就,无边宽阔,无边遥远,无比绚烂的恐怖星团,在下一瞬间,崩散,湮灭,化作不可视之边际的一抹花火。
大恐怖,大震撼,大毁灭——
怕皮欢在那一瞬间,仿佛意识都陷入了一片空白之中,灵魂都僵硬在了原地,好似凝固成了辉石,开始不受控制的,一点点的崩散成飞灰。
凭借意志控制的力量失去了方向,原本抑制在身体内部的赐福力量爆发出了明亮的光辉。
怕皮欢空白的意识开始恍惚,他那逐渐崩散的灵魂被一道温暖的力量牵引着,回到了他的身躯之中。
卢瑟特的结晶身躯微微亮起,一点点深邃的蓝色光辉漂浮着,灌注到了怕皮欢的身体内,顺着媒介,灌注到了位于他灵魂之中的辉石烙印上,将原本烙印的结构再一次的扭转,改造,愈发的完美无瑕。
不知道过了多久,恍惚之中的怕皮欢这才清醒了过来,他迷茫的张着嘴巴,精神依旧恍惚,无神的睁着双眼,在一片漆黑之中,不知时间流逝。
“我……是谁,我……在哪,我……”断断续续的思绪开始重新在怕皮欢的脑海之中浮现,怕皮欢全身都僵硬无比,能够意识到肢体的动作,却又一点感知都没有。
凭借着那刻进了骨子里的肌肉记忆,怕皮欢仿佛旁观人一般,看着自己的身躯自主的行动着。
掏出了一枚温热石,手臂朝着一旁一甩,也不知道用了多大的力气,发出啪的一声,温暖的光亮开始照耀起了这处漆黑的洞穴。
身躯完好如初,却格外难以动用,怕皮欢摸索着站起身来,于是猛地起立,又控制不住的摔倒在地,脸朝下,磕在了地面上。
本该让怕皮欢歪牙咧嘴的疼痛却一点都感知不到,一缕鲜血从他的鼻腔之中流出,很快便打湿了他的嘴唇,流到了地面上。
怕皮欢的意识控制不了自己的身躯,仿佛原本相互连接的中间,突兀的断裂了。
他的行动滑稽而可笑,行动起来猛烈又短促,站起来,摔下去,站起来,摔下去……
温热石缓缓的熄灭了,洞穴迅速的恢复了往日的黑暗。怕皮欢又迅猛的掏出了一枚,直接在手中捏的嘎吱作响。本想轻轻的放下,结果身躯直接随着手臂的下落而下落。他直接趴在了地面上,在他的旁边,那握着温热石的拳头已经砸出了一道小坑,鲜血淋漓。
光亮再一次的将洞穴照亮,此刻的地面上,已经被大片的鲜血所沾染,怕皮欢的法袍不再干净整洁,破破烂烂的,被鲜血打湿,染成了通红的颜色。
累了,怕皮欢趟在了地面上,不再动弹。漆黑的世界重新将他笼罩,可怕皮欢并未感受到应有的不适,他缓缓的闭上了眼睛,仿佛置身于许久许久之前,他还未出生之时所待着的,温暖的子宫。
再次睁开眼之后,怕皮欢浑浊的双眼愣了片刻,随后亮起了一丝精芒,怕皮欢的记忆好似倒带一般,迅速的回归到了他的脑海之中。
艰难的控制着自己的身躯,本来无法掌握的身体有了一丝一缕的相连,让怕皮欢总算是能够稍稍行动了。
全身上下没有一块地方是舒服的,光是挪动了一下身躯,那仿佛要将身体撕裂成两半的疼痛便让他无法呼吸。或者说,如今的他,就连呼吸一下,都感到难以承受的疼痛,如同有把刀子在他的肺部,随着呼吸而据动着。
掏出小红瓶,光是这一个动作便让怕皮欢难受的缓了好半天,随后他一发狠,猛地抬起手,将小红瓶直接怼入了自己的口中,甚至将一颗牙齿都给磕了下来,连带着那涌入他口中的露滴,一同吞入腹中。
“咳咳咳咳咳——”剧烈的咳嗽着,怕皮欢趴在了地上,感受着身体有了全新的力量补充,那赐福再次焕发生机,迅速的修复着他的身体。
不过片刻的功夫,怕皮欢再一次的恢复了全盛的状态,他松了口气,站起来活动着胫骨,噼里啪啦一阵炒豆子般的脆响从身体的各处响起,舒爽不已。
从四次元口袋里掏出了自己的法杖,一道[星光]照耀在了洞穴之中。他拾起了在昏迷之时掉落在地面上的[卢瑟特的辉石杖],抬起头,看向卢瑟特的目光中透露着浓浓的忌惮。
那恐怖的景象已经被他的大脑有选择性的封锁住了,除了在许久之前,无意间抬头看到的画面之外,这是他封锁在记忆之中的第二个画面。
“能够成为起源法师的存在,果然是深不可测啊。”最终怕皮欢只能敬佩的感叹一声,他试着用四次元口袋收取卢瑟特的身躯无果,便只能将他的身躯扛在了肩膀上,废了不少功夫,这才将其运送出洞穴里。
骑乘着托雷特,有过了数日之久,一路狂奔,怕皮欢回到了瑟濂老师的地下室,将那深蓝色的身躯朝着地面一放,便靠在了自己得座位上,休息起来。
瑟濂激动的检查了一番卢瑟特的结晶身躯,随后看向怕皮欢,有些不解和担忧的问道:
“你怎么那么久才回来,数个月的时间,我差点以为你遭遇不测了。”
怕皮欢一愣,没想到他在那洞窟之中度过了这么久的时间,他在漆黑的世界之中,意识一片空白,如今回想,后怕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