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鬼市
转眼来到午夜。
张翰山放下手机挠了挠头,问道:“川哥,你不是说你德莱厄斯贼6吗?都0-12了……你这宴请四方,无情灌饭,空腹打击啊……”
墨川一脸黑线的说道:“你懂什么,这叫得饶人处且饶人。”说着一巴掌打在张翰山脑袋上道,“满嘴顺口溜,你想考研啊?”
张翰山一脸委屈地看了一眼手机,开口道:“川哥,咱走吧,要到点了。”
只见张翰山从一个背包里拿出两根金条,一颗金豆子递给墨川道:“川哥你拿好,一会就靠这个买门票了。”
墨川注意到,这金条上还刻着“钱”字。
……
晚上十点,四里山文化市场的正门早就被铁链锁住了,所以张翰山带着墨川走了一条小道,而这条小道是一条半开发的山道,墨川踩着满地草石,听着远处传来的夏夜蝉鸣,突然感受到了济北城的古老。
“济北城的西南部因为身处鲁西南丘陵,所以有以四座山为主的丘陵,分别是四里山、五里山、六里山、七里山。”
“之前咱们考试的地方,就是七里山,那属于是济北城外了,妥妥的属于郊区了。”
“至于五里山和六里山就分别是济北内外城的关口,是南边的关隘。”
“而四里山则几乎是整个庆州乃至于东部地区的灵宝黑市。”
“在白天,这里是平民化的文化市场,卖的东西大多都是假货,就算是有真的也是贵的要死;但在晚上,这里就会不定期的展开鬼市,到时候,真正的怪力乱神,灵宝古物,才会出现在这里。”
“现在的黑市是钱家典当主管经营,像今天下午我去找的那个荀先生,就是钱家的一个管家,是鬼市的看门人。想要进入鬼市或者打探鬼市的消息,必须得找他。”
说话间,两人走到了一条悠长的小巷子,只是与普通的小巷子不同,这里道路两旁的店铺门面都很小,大多都是地摊,只是无论是店铺还是地摊,都点了一盏或红或白的灯笼。
这些灯笼成为了昏暗巷子里的唯一光源。
“这里还不是鬼市,只是鬼市的外围,钱家不管这里。”张翰山说道,“红灯笼是干活人买卖的,比如灵宝、妖兽零件、奇石异物等等;而白灯笼是干死人买卖的,比如墓葬品、阴物、捞尸等等。”
“但不是懂行的,最好不要买。”张翰山先是扫视了一眼周围,随后将声音压低道,“因为有很多东西是脏的,买回去多半有邪祟。”
墨川跟着张翰山一路穿过了这条细长的小巷子,他看到了很多有意思的东西:买一种黑色液体的老妪(虽然上面写的是妖兽油);在地摊上摆着的各种青铜佛像,上面的泥土甚至还没有清除干净;写着“不灵不要钱”的算卦摊子,但墨川分明看见算卦先生的身后有一条尾巴微微摆动。
不久后,张翰山带着墨川走出了小巷子,来到了鬼市真正的入口——一个朱红色(但怎么看怎么像血红色)的牌坊,两旁是一对石狮子和两排槐树。
“老鬼拿钱,新鬼拿金。”
一道嘶哑低沉的声音响起,墨川看去,只见一个挎着篮子,脸皮比树皮还粗糙的矮小老婆婆坐在地上,用隐藏在褶子之间的眼睛向着两人“看去”。
张翰山拿出一枚小小的铜钱,往老婆婆身旁的石狮子上一贴,见石狮子没什么反应,老婆婆点了点头,示意张翰山进去。
而到了墨川,墨川将两根金条与一枚金豆子从口袋里拿了出来,递给了老婆婆。
后者接过金子,仔细打量了片刻,似乎是发现了什么,用“眼睛”不着痕迹地看了墨川一眼,开口道:“拿着,贴在石狮子身上。”
墨川拿起老婆婆递过来的铜钱,只见这铜钱带着点点铜臭,上面写着“阴阳通宝”四个大字。
墨川通过大门的牌坊之后,跟着张翰山进入了鬼市。
……
在白天明明看着很大的市场,到了晚上后似乎变小了不少。
整个鬼市只有四部分:东南北三座古代高楼,中间一处“卍”字型的地摊广场(西边是正门);东边的楼写着“一壶春”;南边的楼写着“封堆楼”;北边的楼写着“骨肉堂”。
许许多多的红色或者白色的灯笼明明将这里照的透亮,但总是给人一种昏暗的感觉。
而在墨川和张翰山往一壶春走去的时候,竟然还遇到了熟人——王虎、王狼、王豹三兄弟。
王虎正蹲在一个地摊面前,拿着一块不知道什么妖兽的头骨和老板讲着价,而王狼和王豹则站在王虎身后看着摊子上那些稀奇古怪的东西。
墨川没有上前打招呼,他看三人应该是没什么大问题,况且现在打探五官王消息更重要,所以就和张翰山径直进入一壶春的大门。
这一壶春似乎是一家茶馆,里面各式各样的人坐得满满当当:穿着正常衣服,但长着妖兽特征的人;带着兜帽遮住一副腐烂的脸的僵尸;身着中国古代服饰,却常人无异的鬼物,他们各自饮茶、吃点心、聊天、下棋,但无论做什么都没有太大动静,连说话都是低声细语的。
“掌柜,上茶。”一进门,张翰山吆喝道。
“吆~来了,客官,这边请。”一个长相精瘦,面色惨白的跑堂伙计迎了过来,将两人引到一张空桌子上,开口问道,“两位客官,想要来点儿什么?”
“上好茶!”张翰山不假思索地说道。
伙计眯眼一笑,问道:“您是要今早的新绿(江湖消息),还是昨日的红花(官方消息)?”
“我要……新绿吧!”
“我们这里有铁观音(火并,冲突),龙井(经济,洗钱,拍卖等),茉莉花(du品,违禁物品),您要哪一种?”
“这些喝惯了,我都不要,你们茶博士今天上班吗?我想找个单间现煮一壶。(找你们消息头子,我要一些现成消息。)”
“好!地字房二号,里面请~”
伙计一躬身,将两人又带进了里面的单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