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你猜我是人是鬼
另一边，老板在监控室里喝着咖啡，翘着二郎腿问道：“阿文，外面的休息牌挂上了吗？”
“挂上了老板。”
“好……”老板呵呵一笑，眼睛盯着正在渐渐靠近渔夫的墨川，脑海中已经想象出墨川在看到渔夫脸的样子了。
但墨川接下来的操作直接让老板迷了：
只见墨川一屁股坐在渔夫旁边，开始对他说着什么，然后浑身绿光一闪，竟然拿出了一条钩索挂住了什么东西，然后与渔夫对视。
渔夫看到这一幕，不负众望地摔倒进了道具草丛里，斗笠还让墨川拿走了。
我开了这么多年鬼屋，见到npc被顾客吓成这样的还是第一次……
老板不信邪，抓起对讲机说道：“二号二号，给他一个狠的。”
“好的老板。”
老板切换视角，开始观察书生所在的区域。
只见书生在竹林之中张望着，不一会儿，对讲机又响起了书生的声音：“老板，顾客呢？我都听见尖叫声了，怎么还没人啊？不会直接从入口处跑出去了吧？”
老板眉头一皱，将视角切到门口，只见入口处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没有啊……小赵你等一下，我再问问。”
“好嘞。老板你看看。”
老板说完拿起对讲机，刚想给阿文通话，结果就听到了对讲机中传出了不对劲的信号电音，他以为是墨川到了，便将视角又切了回去。
只见书生双手勒着一个戴着斗笠的人的脖子，开始吓唬他，但很快，戴着斗笠的人反过来抓住了衣领，指着一个方向大喊了起来，连对讲机这头的老板都能听到他说了什么：“不祥！不祥！不祥啊！”
老板和书生一样，下意识的向着墨川手指的方向看去——但老板看了半天，也没有发现什么。
但书生如同见了什么邪神鬼怪一样，在监控中魂体直接肉眼可见地变淡了，然后猛地推开墨川，化作一道流光飞走。
“……”
老板这次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他深吸一口气，将视角切到供祠这边。
果不其然……
意识到问题严重性的老板点了一根烟，然后对着对讲机开口道：“所有npc请注意，我们这次遇到了一个同行，这个顾客是个鬼修，手段可能比咱们更加诡异，大家做好心理准备，尽力就行，争取让他二十五分钟完成体验。”
“收到！”
……
墨川将斗笠一扔，加快了前进的步伐。
走出了竹林，前面是一条宽阔的土路，土路两旁是一幢幢低矮的土房，而在不远处的水边，甚至还有吊脚楼与竹阁。
“可以啊……估计团队里有个人是制造这种类似幻觉的异能者，不然绝对没有这么真实。”
说着，墨川向着村庄入口的大树走去。
大树底下坐着两三个老人，其中一个老婆婆架火烧锅，似乎在煮什么东西，而那两个老人吃着下酒菜，推杯换盏地喝酒。
“小伙子，要喝一碗汤吗？我这豆汤，远近闻名的好喝呢。”
墨川见这npc倒是挺敬业，刚才他亲眼看见那个书生和矮子先后尖叫着跑进来了，这三个人竟然一点事都没有。
“大妈，给我一碗，我尝尝。”
“好……”
只见老婆婆掀开了锅盖，这里面煮的哪是什么豆汤啊，分明是一颗颗的眼珠子（假的）。
三个npc悄悄盯着墨川的表情，结果发现他面无波澜，顿时感觉奇怪。
“大妈，您倒是盛碗汤啊，我都快馋死了。”
三个npc顿时一愣，齐刷刷地看向墨川，只见墨川换上了腥红之月的皮肤，用暗红色的双眼直愣愣地看着老婆婆。
“啊！！！——”
……
老板麻木地看着监控，还时不时端起杯子喝一口早已经冷掉的咖啡。
这次他是真踢到铁板了，十六个npc，其中两个小boss，全让墨川给吓跑了。
“……”老板苦涩地看着墨川离终点的大boss位置越来越近，拿起对讲机开口道，“老仇，交给你了，你要是也完蛋了，我只能破财了。”
“老板放心，没有我仇渝吓不了的人！”
……
墨川来到了一座庙宇前，从之前npc透露的信息来看，这里应该是这个故事最大的boss——罪恶龙王给自己建立的献祭活物的庙了。
墨川推开破败而沉重的木门，在一声令人牙酸的声音中走进庙宇。
庙中灯火通明，长长的供桌上摆着数不清的香烛、供品与长明灯。一齐供奉着满屋佛陀。
但庙宇最中间被供奉的不是什么释迦摩尼佛、弥勒佛、大势至菩萨或者药师如来。
而是一尊诡异的漆黑雕像。
最明显的是雕像通身用红色的东西写满了某种文字，显得十分诡异；雕像有六只手，左边是三只分别拿着一个碗、一把剑与一个锥子，右边的三只手分别拿着一只眼睛、一对耳朵与一条舌头，显然与之前墨川所见的npc的特点差不多——缺少目耳舌三者之一。
大殿中央的蒲团上，一个披着破烂红色僧衣的瘦小身影坐在上面，空中断断续续的经文声与木鱼的声音有节奏地敲击着墨川的心脏。
墨川还没开口，老僧先开口了。
“施主来寒舍造访，不知是要上香祭拜，还是求符庇护，亦或是指点迷津？”
“指点迷津。”
“哦？”老僧停止敲击木鱼，对着墨川说道：“不知施主有什么疑惑？想要知道什么？”
“敢问法师……”墨川走到老僧身后问道，“你是人是鬼啊？”
随着墨川话音一落，所有的香烛与长明灯同时熄灭，灯火通明的大殿瞬间变得漆黑一片。
一阵阴风吹了进来，将破败不堪的木门吹开，吱吱呀呀的响个不停。
墨川面前的老僧不知何时已经转过了身来，面对着墨川。
墨川低头看去——老者的脸像干枯的树皮一样干干巴巴麻麻赖赖，仔细看去，竟有些许黑中带红的鳞片出现在脸上；双眼像是得了白内障一样没有眼瞳，却一点也不妨碍人感受到“眼神”中的凶光与杀意。
哗啦——
所有的佛像竟然同时转过身去，仿佛害怕着与老僧对视，什么普度众生，佛光普照的大宏愿此刻都不如保住小命实在。
周围的房梁与殿柱生出了条条树根，将老僧身躯包裹住，拉着他飘起。
树根缠绕间，一条黑色的妖龙渐渐出现，而老僧的脸则卡在了妖龙的眉心，他瞪着浑白的眼睛，问道：“是妖啊……施主还有什么问题吗？”
“还有一个问题。”
“说吧。”
“你猜我是人是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