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吸干邪修
特喵的，要不是斩邪剑和以神御剑之术，小爷今天就会死在这两个孬货手里。
顾家，顾信斋，你们等着，此事没完，我们不死不休！
陆言俊秀的脸庞，蒙上一层森寒冷意，胸口里怒火燃烧，几乎要将胸膛炸裂。
他忍着疼痛站起来，走到雷供奉的尸体旁，对着死不瞑目的丑脸就是一脚，转身又吐几口唾沫到尤供奉的脸上，愤怒才消几分。
片刻后。
他蹲下身子，摸遍两具尸体，找到了象征顾家供奉的木牌、留影玉碟、一些灵币和两瓶疗伤药，药瓶上镌刻「止血散」三个字。
陆言拧开瓶盖，嗅了嗅，一股药草的清香扑入鼻中，放下心来。
他翻转药瓶，一些白色药粉洒在右臂的伤口，须臾间，清凉酥麻的感觉浮现，伤口肉眼可见的结痂。
“好宝贝”，陆言赞叹一声，把「止血散」和其他东西全都收进空间戒指。
盯着两具尸体，皱了皱眉。
如果有薛千户那般的控火神通，该多好，随手一扬，毁尸灭迹。
罢了，留个全尸吧。
陆言刚踏出几步，又感觉心里闷得慌，不行，不能这么放过这两个孬货。
他回身，三下两除二，扒掉了两具尸体的衣服。
眼睛一缩，在雷供奉的大腿上，他发现密密麻麻的刺青小字，是一部叫《引气旋转功》的凝气法门的口诀。
真他喵的恶趣味。
陆言咒骂一声，又仔仔细细地检查他的衣物，在衣服的夹层里发现一部《镇天刀法》和一部《飘絮身法》。
尤供奉的身上和衣服里，倒是干干净净。
做完这些，陆言扛着六杆魔旗离去。
很久以后，一个中年文士，和一个身穿玄袍的金阳卫百户，回到这里。
就见几条蛇在啃食肉体。
金阳卫百户抬手间，罡气激射，绞杀掉几条蛇。
中年文士瞥见地上的衣服，和只剩残躯的两个尸体，瞬间暴怒。
他儒雅的脸庞变成酱紫色，一股逆血冲上脑门，右脚重重踏地，周身缭绕的文气化作数十道箭矢，射在崖壁上，砰砰砰，碎石纷飞。
“谁干的！安敢如此欺辱顾家，不把你找出来，誓不为人！”
……
一座隐秘的石洞。
陆言扛着六杆魔旗离开崖壁后，就来到这里，打坐调息。
这里是他偶然发现的，洞外有森森树木，洞口一块巨石堵上后，肉眼几乎难以察觉。
可是，现在。
当他睁开眼，吓了一跳。
一个白发披肩的男子坐在旁边，悄无声息，正举着一个黑色葫芦，咕咚咕咚往嘴里灌。
陆言凝眸，他发现白发男子往嘴里倒的液体，是深红色，有浓郁的血腥味飘出。
“你说，世间最美味的东西是什么？”白发男子语调缓慢，声音幽冷，淡淡吐出一个问题，好像多年老友交谈。
陆言眼睛瞟了瞟石洞，发现出口被堵的死死的。
他没有考虑，带着追忆，直接说道：“世间美味多的数不过来，但最美味的，我认为是母亲做的饭。”
听到这回答。
白发男子手中的黑色葫芦微微颤动，哈哈大笑。
“我曾经也这样认为，但后来，直到现在，我坚信，世间最美味的，是血，是从敌人心头滴落的鲜血。”
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转过头去，盯着陆言的心口，舔了舔嘴唇。
“你的身躯很不凡，心头血必定更美味。”
陆言后背冒出汗珠，脸上五官舒展，尽力保持着平静。
“你是邪修？”
“邪？正？什么是邪？什么又是正？是谁定义的邪？又是谁定义的正？你说我是邪，我说你是邪，倒不如说这世间满是邪。”
“说得有趣，但不过是狡辩罢了，邪就是邪，正就是正，自然如此，何须人定。”
“愚昧，无知。”白发男子有些癫狂，“你说邪，说正，那便毁了这个世界，一切归虚，也无邪，也无正。”
陆言趁此机会，意念一动，流光闪烁，斩邪剑激射而出。
眼看刺中白发男子的身躯，正欲宽心，不料，那道身躯缓缓消散，竟是个虚影。
旁边，白发男子重新出现，怒目圆睁，抬手挥出一道黑色罡芒。
陆言想要挪开，却来不及，左臂被钉出一个洞。
“炼罡境！”
他咬着牙，一字一顿道。
“本欲和你聊会天，你竟不知好歹，那便怨不得我。”白发男子一步跨出，如同鬼魅，瞬间捏住陆言的脖子。
“放心，我不会掐死你，人死了，血就不新鲜，心也不美味。”他嗅了嗅鼻子，满脸享受模样。
陆言的脸憋地通红，就见白发男子抓起自己的右手，张口咬在小臂上，吮吸鲜血。
刹那间，陆言运转「吞魔」神通。
白发男子体内金丹中的本源魔气，从他口中疯狂溢出。同一时间，他身体的无数毛孔，如同泄洪的闸门被打开，经脉窍穴中的魔气，纷纷排出体外。
而陆言像一头吞噬一切的鲲鹏，把这些魔气全部吸纳进身体。
白发男子惊恐。
“你是哪个邪子？”
“不，邪子也不可能这样，你到底是谁！”
他想挣脱，却发现自己像被定住，动弹不得。
活生生地感受着自己金丹的暗淡，直至破裂，感受着经脉窍穴的枯竭、阻塞、崩解。
本想吸掉他的血，哪知最终自己被吸了个干净。
伟大的虚，伟大的魔，你们告诉我，这是我的命运吗？
白发男子眨眼间，肌肤无光，满脸褶皱，生命之光暗淡，好似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
砰。
没了生息，跌落在地。
陆言急忙盘坐，他感觉自己体内有海量的高品质灵气在奔腾，如果不发泄出去，恐怕爆体。
咦。
他看到，左臂被邪修罡气击穿的洞，已经完好如初，甚至比原来更晶莹。右臂的那道结痂伤口，也不见了踪影，肌肤的品质，似有升华。
“我好像发现了一个秘密。”
陆言喃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