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锻体三层
先下手为强。
陆言不再犹豫，抬脚踹向大胖子的裆部。
碰触的刹那，陆言脸色刷地变白，如同踹在钢板上，刺骨的疼痛从脚趾蔓延到整只脚，疼地龇牙咧嘴。
“铜皮铁骨！”
“小子，好见识，但你如此羞辱胖爷，找死。”
大胖子脸色涨红，不是疼痛，而是气愤与羞愧，安敢辱我。
“吃胖爷一掌。”
大如蒲扇的手掌拍下，带着劲风，巨石在这掌力之下也会被拍碎。
看着面门前凌冽的肉球，陆言咬牙凝目，下意识地向左倾斜，身体斜歪几乎与地面成四十五度，堪堪躲了过去，又如不倒翁般转瞬回正身子。
“游龙身法。”
大胖子手掌一滞，随即嚯嚯嚯，变换方位拍出。
陆言似个泥鳅，恰到好处的躲避过去。
“多亏今早赶路，大哥传我身法”，陆言心中感叹。
也是大胖子不够灵活，没学到高明的步法。
“老二，老三，卡住他。”
大胖子怒吼，声如雷鸣，他愤怒了，不把这小子打个半生不死，不解心头之恨。
陆言瞅准时机，钻出三个胖子的包围圈，欲要奔逃，不料，二胖子抓住了他的后背，次啦，衣服破了。
正是这一抓，阻碍陆言瞬息。
“小子，让你跑，胖爷锤死你。”大胖子阴狠的笑着，握拳砸向陆言的后脑勺。
极度危险。
“那是陆头的弟弟，谁去救他。”
“大家一起出手。”
关注着场中情形的周围看客，有的倒吸凉气，不忍看到接下去的场景，有的起身就要冲出去，还有的起来又坐下，非常纠结。
“嗖！”
电光火石间，有东西飞来，大胖子感到危险，急忙抽回拳头。
众人向地上看去，一把银晃晃的菜刀陷进地面数寸，刀把露在外面，如同棕色的玛瑙，包浆严重。
“谁坏胖爷的事。”
大胖子扭头四望，目光阴鸷，要把出手之人找出来。
陆言趁机逃出十几步外，顿时有许多人来到他身边，护住了他。
陆言有些意外，这些是什么人，为什么此刻要保护自己。
“刘大，你们过分了。”
“我当是谁，原来是丰华楼的陈掌柜，你敢坏胖爷好事。”
陈掌柜从后面缓缓走来，朝陆言笑着点点头，站在他的身旁。
“怎么，刘大，你要和俺老陈动手。”
陈掌柜说着，轻轻挥手，菜刀从地里拔出，回到掌心。
这一手，吓得三个胖子身体愣了愣。
“以气御物，你是凝气境。”
“没想到，陈掌柜竟是隐藏的高手。”
三个胖子对视一眼，恶狠狠的盯着陆言：“小子，今天你走运，以后不要落在胖爷手里，否则有你好受。”
“老二，老三，我们走。”
陆言注视三个胖子的背影，双拳紧握，手上青筋暴起，你们等着。
有仇不报非君子。
“多谢陈掌柜，多谢大家。”
陆言朝众人感谢。
“小兄弟客气了，我们敬佩陆头的为人，不必言谢。”
“小兄弟我们又见面了，不知如何称呼？”陈掌柜把菜单插到腰间，笑呵呵地问。
“原来是您”，陆言认出了陈掌柜，上午进城的时候见过，“我叫陆言，上午和大哥从大孤村刚来城里。”
“你大哥呢？”
“他有任务，去北郡了。”
“走，去我的丰华楼，俺老陈请你喝酒。”
陆言跟着陈掌柜，同大伙告别后，来到丰华楼。
丰华楼与群芳楼，并称崇南二楼，但丰华楼是酒楼，群芳楼是青楼，二者性质并不相同。
传闻丰华楼背景神秘，东家的身份惊人，连县太爷都万分忌惮。
崇南县有丰华楼，代郡有丰华楼，洛京也有丰华楼，于是有人猜测，丰华楼的背景涉及到洛京的大人物。
“陆言，快进来，别傻愣着。”
陈掌柜踏进丰华楼的大门，扭头回望，陆言站在街上一动不动，似在看着什么。
“失神了，陈掌柜见谅。”
陆言抱歉，目光从三楼收回，那里一扇木窗支起，露出一个绝美女子的侧脸，面容精致，脖颈修长而雪白，正展颜微笑，与人在交谈。
那绝美女子似有所感，当往楼下看时，陆言已走进室内。
“小丁，去我常用的那个雅间订桌美食，账记在我的名下。”
“小王，为陆公子准备件新衣裳，领陆公子洗去身上的晦气。”
“好嘞，掌柜的。”
陆言感动，只是无功受禄，怪不好意思。
“陈掌柜，我，这。”
“听俺老陈的安排。”
陆言只好答应。
当一番洗漱，换了一件崭新而合身的麻色长袍，出现在陈掌柜面前时，惹得啧啧赞叹。
“陆公子当真英俊不凡，一表人才。”
陆言腼腆地笑了笑，端起酒杯。
“感谢陈掌柜出手相助，此番恩情，小子铭记在心，这一杯敬您。”
“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两人熟络交谈，推杯换盏，关系更加密切。
“你去崇南书院做旁听生，今后是打算走文道吗？”
“文道，武道，能成为绝世强者，不受人欺凌便是好道。”
“说得好。”
陆言心中想起了那三个胖子，你们等着，此仇早晚要报。
人若敬我，我亦敬人，人若欺我，我百倍还之。
同时，他明白，包括陈掌柜在内，这些对自己好的人，都是因为大哥陆勇。
等有一天，其他人不是因为别的，而只是因为自己的实力才尊敬自己、与自己交好，那时自己才算有了立身之基。
“陆言，你今天先在俺老陈的丰华楼吃饱了，喝足了，休整一晚，明天再去崇南书院，你看如何？毕竟你上午刚来，长途劳累，又经历了这糟心事，应该调整一番。”
“那就烦劳陈掌柜了。”
陆言想了想，答应下来。
“陆言，你慢慢吃，俺老陈还有其他事务，不便陪你了。”
……
夜里，陆言一夜未睡，而是修炼。
他从空间戒指中取出一枚中品灵币，攥在手心，用力一捏，灵币破碎，精纯磅礴的元气溢出。
趁此间隙，根据记忆，身体四肢摆出千锻术的招式，似龙、如虎、仿佛猿猴，十二种招式依次摆过，累的大汗淋漓，气喘吁吁。
但有种莫名的快意。
身上每一个毛孔大张，化作门户、通道，元气灌入体内，杂质排出体外，洗涤着筋骨血肉。
体质在改善，皮膜变得紧致，似在被千锤百炼；血液蒸腾，汩汩发烫，变得更加精纯；髓骨变得更加珍贵，仿佛宝药。
躯体的丝丝毫毫，都在朝着更加强大这个目标而进化。
当一枚中品灵币的元气耗费完，他又继续取出中品灵币，捏碎产生元气，继续修炼。
周而复始，当中品灵币用完后，又把下品灵币取出，毕竟蚊子腿再小也是肉。
陆言不知道，当他用灵币修炼的过程中，昨夜在大孤村喝的果酒、吃的妖兽所积蓄在体内的灵气，也被缓缓消耗。
造化空间吸收魔气，分解而出的原始混沌之气，也在加速发挥作用，改善他的体质。
这是一场机缘。
时间滴滴答答的流逝，陆言凭借顽强的意志坚持修炼。
当天边泛起鱼肚白，终于停止，因为元气，与机缘所得的灵气耗尽。
“这便是修行吗。”
陆言捏着双拳，充满了无尽力量，感觉只要一拳，就能把昨天的自己击飞。
“我有种感觉，好像处在某种临界点，只要继续修炼下去，体魄会发生某种质变。”
“那是铜皮铁骨。”
陆言眼神灼灼，欣喜激动，现在的自己与昨天的自己已经完全不同。
“可惜灵币已经耗尽。”
“不过也恰好，我已经到了某种极限，再炼下去，对身体反而有害。”
“呕，好难闻，这些泥垢是排出体外的杂质吗，我得去洗漱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