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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章 太后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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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娘娘,那奴婢要不要知会如太医一声,让他先停手?”

    皇贵妃想了想,沉声道:“罢了,先停手吧。”说完,她就着彩屏的手慢慢起身,荧荧烛火下皇贵妃的神色显得浑浊而幽深。

    “你想法子传话出去,让父亲找到徐容,格杀勿论。”

    闻言,彩屏眉色一暗,沉声道:“是,奴婢记下了。”

    翌日一大早,嬿如才用了早膳,外头便通传秦念芙来给她请安,明夏轻笑一声:“当真是稀客,娘娘见还是不见?”

    此时幻桃端了热水伺候她净手,嬿如轻轻沉吟:“为何不见,对外她是皇上的新宠,对内到底是我的堂妹,若是不见,倒显得咱们做贼心虚,请她去正殿稍坐片刻,本宫即刻就去。”

    等收拾好出去的时候,早有宫女为秦念芙奉上了茶水果子,秦念芙见嬿如出来,按照规矩行了一礼:“嫔妾给姐姐请安,姐姐万安。”

    嬿如端然不动,只吩咐了幻桃将人扶起:“许久不见妹妹了,妹妹出落的越发水灵,难怪叫皇上日思夜想。”

    比之上次见她,秦念芙又圆润不少,一身淡黄色云烟衫逶迤拖地白色宫缎素雪绢云形千水裙,头发梳涵烟芙蓉髻,淡扫蛾眉薄粉敷面,明艳不可方物。

    她既不谦卑也不桀骜,只朝身后的霜儿扬了扬小巧的下巴,露出三分假笑:“前几日皇上赏赐嫔妾一些素锦,嫔妾想着这素锦最适合小孩子穿,今日特意给姐姐送来,还望姐姐不要嫌弃。”

    嬿如轻抚手上的碧玺戒指,看着霜儿手上的东西,浅笑道:“妹妹好意,本宫本不该推辞,只是前几日太后已经让人送了一些来,这素锦难得,本宫若是再将妹妹这份收下,岂不是太过奢侈了。”

    秦念芙笑意渐次加深,拨着耳下的丁香珠子徐徐道:“若只是素锦难得,姐姐不肯收也就罢了,怕就怕姐姐以为嫔妾有心害四皇子,这才不敢收呢。”

    说罢,更是挑衅的看了嬿如一眼。

    闻言嬿如只悠悠端起茶盏抿了一口,随后眉头一蹙,朝着明夏抱怨道:“你这个蠢丫头,跟乔嬷嬷学了多久了,这红枣茶还是学不会,味道总是差几分。”

    明夏立时朝着嬿如福了福身,讨饶道:“是是是,奴婢该打,娘娘别生气。”

    说完,又将旁边新制的白玉方糕递到嬿如面前,笑盈盈的说着:“这是幻桃新做的,甜而不腻,娘娘尝尝,也好消消气。”

    嬿如夹了一块,尝了一口后,方才舒展眉结,秦念芙看着上首主仆二人一唱一和,将自己冷落在一旁,便气不打一处来,登时满面涨紫。

    幻桃眼尖的看见秦念芙变了脸色,立时惊呼道:“呀,奴婢瞧着柔小主脸色不大好,莫不是中了暑气吧?”

    明夏拍一拍她的额头,嗔怪道:“你这差当得愈发伶俐了,这都什么天气了,还能中暑气,你也是,既瞧出柔小主身子不适,还不快去宣太医,若是有个好歹,瞧娘娘能不能饶得了你。”

    自始至终嬿如都没说话,只含笑看着秦念芙,任由着两人一唱一和,话到此处,她也没有呆下去的必要,迅即站起身来,礼数周全地福了一福:“嫔妾身子不适,先行告退。”

    明夏一路送秦念芙出去,等到景阳宫门口时,她似不放心般又问了一句:“小主确定不需要奴婢请太医吗?虽是入秋,这太阳也是烈的厉害呢。”

    闻言,秦念芙踏出去的双脚,立时又收了回来,她侧首看向明夏似笑非笑:“我可不敢劳动你的大驾。”此时长街上宫人们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她扶一扶鬓边略微倾斜的金镶玉蜻蜓簪,故意朗声道:“既是姐姐不待见我,那我就不叨扰姐姐休息了,改日再来请安。”

    说罢,便甩袖扬长而去,明夏看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嗤笑一声:“哼,才承宠多久,就敢瞎扑棱乱飞,也不怕折了翅膀。”

    待明夏回到暖阁时,嬿如正给四皇子量着尺寸,准备裁制新衣,见尺寸又比上个月大了许多,她抱着儿子连连亲了几口,逗得小娃咯咯直笑。

    “送走了?”

    “嗯,只是四小姐出去的时候,脸色不大好,只怕又要传出什么风言风语呢。”明夏一面收拾着榻上的东西,一面回着。

    嬿如却不以为意,她掏出手帕擦掉儿子嘴角的口水,漫不经心道:“这宫里风言风语还少吗?她们要传就让她们传去,我有什么好怕的。”

    果然如明夏所料,秦念芙回去没多久,后宫就传出谣言,说嬿如见不得自己妹妹得宠,背地里更是欺压凌辱皇上的新宠。

    可没过多久,这些谣言就被皇贵妃给打压下来,这些消息传到太后耳中时,太后就含笑的逗弄着两个孙女,嗤一声笑:“咱们这会皇贵妃还真是贤良淑德,只怕这宫里戏子都没她唱的好。”

    乔嬷嬷侍立在她身边,也只是笑:“原先以为先皇后薨逝,后宫能平静些,却不想更胜从前。”

    太后笑一笑:“后位只有一个,一个去了,另一个自然想法子要坐上去,更何况普通人家还有妻妾之风,更别提后宫了。”

    忽而想起玉贵妃的病情,太后面露担忧之色:“姝儿身子怎么样了?”

    乔嬷嬷叹一叹气,心疼的摇了摇头:“前几日,奴婢才去瞧过,还是老样子,没有一点起色。”

    听到此处,太后眉头一拧,目中闪过一丝冷凝:“哼,这帮庸医,当真是无能!”

    见太后发怒,乔嬷嬷忙吩咐乳娘将小公主抱了下去,又端了一碗杏仁茶来:“只是奴婢有一件事尚觉奇怪,那日,温夫人去了承乾宫,出来的时候脸色不大好,而贵妃娘娘自入夏到现在,一直缠绵病榻,且一直是由如太医侍奉,您说,会不会是这太医从中动了手脚?”

    闻言,太后慢慢转动手中的佛珠,森然道:“去将侍奉姝儿的太医叫来,也为哀家治治这心口疼的毛病。”

    乔嬷嬷应了一声是,便立刻走了出去,约莫一盏茶的功夫,如太医便踏进了万寿宫。

    “微臣给太后请安,太后万福金安。”

    太后睨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如太医,随后捧着茶盏喝了一口,这才慢悠悠的说着:“哀家这几日总是觉得身上乏的很,听说你医术高明,今日就由你为哀家诊治。”

    不知怎得,如太医后背一凉,额头更是沁出薄薄的细汗,待从药箱里拿出药枕搭脉,乔嬷嬷轻哼一声:“如太医,这都入秋了,您怎么还这么多汗?”

    乔嬷嬷的声音不高,却叫人闻之一震,如太医伸手拭去额间的细汗,僵硬的扯了扯嘴角:“微臣近来身子有些虚,故而才汗流不止,在太后面前仪容不整,还请太后恕罪。”

    太后声音愈加平静,似波澜不惊的湖水:“向来医者不自医,也是难为你了。”

    如太医听了忙道不敢二字,太后淡淡一笑:“今日叫你来还想问问你关于玉贵妃的事情,这孩子从入夏起身子便一直不大好,哀家实在是担忧的紧。”

    一听这话,如太医猛地伏匍地上,连连告罪:“微臣医术不精,还请太后恕罪。”

    太后也不叫起,话锋一转:“她若是命数至此,自然不是你的罪过,可若是因为其他”顿一顿又道:“如太医,你在宫里伺候多少年了?”

    如太医闻言不由色变,一双眼睛不受控制的乱瞟乱转:“回太后的话,微臣十五岁入宫,已经三十年了。”

    “家里可还有什么人吗?”

    “尚有高堂在世,下有幼子待哺。”

    “那你也算是积年的老太医了,也算是见过宫中大小事情,什么事情能做,什么事情不能做,想必你心中也清楚,就不用哀家在这和你费口舌了。”

    如太医陡然一惊,脸色都变了,身子又低了几分:“太后明察,微臣自入宫起,伺候主上一直都是谨小慎微,只求家人能得一日三餐温饱,微臣便心满意足了。”

    太后的声音柔和了几分,只是那凌厉的目光却如噬人一般:“你懂得自足是好事,若是一朝心思歪了,连累家人身首异处,那可就不美了,你说是不是?”

    如太医跪趴在地上,声音也带着几丝颤抖:“微臣万万不敢做出这样的事情,还请太后明察。”

    话音未落,外头就通传皇贵妃到了,太后轻嗤一声:“来的还真及时,请她进来。”

    待春容将人请进来,皇贵妃先是瞥了地上的如太医,后笑盈盈福了福身:“臣妾给太后请安。”

    太后摩挲着手边莹润如玉的茶盏,眸色沉郁,让人瞧不出在想什么:“今日也不是什么初一十五的大日子,怎么还想着过来?”

    皇贵妃低眉顺眼道:“听闻太后宣了太医,臣妾是在担心的紧,故而来看看。”说完,不等太后说话,她又问尚跪在地上的如太医:“太后身子怎么样了,可有大碍?”

    如太医心里一慌,忙回道:“太后身体康健,并无大碍。”

    闻言,皇贵妃双手合十,口中念了一句佛号:“阿弥陀佛,那臣妾就放心了。”

    太后神气平和,悠悠道:“你倒是个有孝心的,也不枉哀家这些年疼你,只是,姝儿那孩子整日缠绵病榻,哀家也实在是担忧的紧呢。”

    说到此处,皇贵妃微红着眼眶:“太后宽心,臣妾已吩咐太医院每日为玉妹妹诊脉,二来妹妹有列祖列宗庇佑,定会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如此又絮絮的说了一些话,太后便道乏了,皇贵妃便带着如太医出了万寿宫,回去的路上,皇贵妃压低着声音问道:“今日太后召你,可问了什么?”

    如太医仿佛才经历一番生死,且后背早已湿透,秋风一吹更叫他瑟瑟发抖:“倒是什么都没问,只是听那口气,太后仿佛是知道了什么”

    不待他说完,皇贵妃急急道:“本宫不是叫你先停手吗?”

    如太医赶紧解释:“既是娘娘吩咐,微臣岂敢违背,只是那东西毕竟是慢性毒,若是想解毒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说完,他觑一眼皇贵妃的脸色,试探着问道:“娘娘,那微臣要不要先替玉贵妃解毒,先消除太后的顾虑,以求来日。”

    皇贵妃细心描绘过的朱唇微微弯起,露出一抹毫无温度的笑意:“只要你守口如瓶,太后那即便怀疑也没有证据,本宫只是好奇,好端端的太后为何会对你起疑心。”

    彩屏略想了想,急切道:“莫不是温夫人在太后面前说了什么?”

    皇贵妃目光犀利如剑,远远望着碧蓝无云的天空,似要刺穿它一般:“看来,她是真的站在了太后身边了。”

    “好啊,本宫原本还不想对她下手,她既这般不识抬举,那就别怪本宫不念昔日的情分了,对了,柔容华的坐胎药送去了吗?”

    彩屏回道:“已经送去了,听霜儿说,柔容华一顿顿的喝着,从无一日落下。”

    闻言,皇贵妃往后靠了靠,闲闲地拔着纽子上坠下的玛瑙松石塔坠儿,断然道:“那就好,秦氏不把本宫放在眼里,无非就是仗着膝下有皇子,倘若这个孩子没了,她还敢这般跋扈吗?”

    自那日后,太后指了韩太医去看顾玉贵妃的身子,加上如太医一日日的配了解毒的药,玉贵妃的身子也慢慢的有了气色。

    如此过了半月,西风一起,天气渐次寒了起来,这日午后,嬿如用了午膳,便带着云珩去了承乾宫,铺一进门,便见璟嬅蹦蹦跳跳走了进来,手里还握着新开的红梅。

    “儿臣给温母妃请安。”

    嬿如伸手摸一摸她的脸,笑道:“出门怎么不多穿点衣服,万一着了风寒可怎么办?”

    璟嬅扬了扬手中的红梅:“儿臣听说御花园里的红梅开了,便想摘一些回来,好叫母妃开心。”

    “真乖。”

    话音甫一落下,秋梨挑了帘子出来,但见嬿如喜笑颜开的将人请了进去,一进门,璟嬅笑嚷着扑到玉贵妃怀中,举一举手中的红梅,俏生生的说着:“母妃,御花园的红梅开了,儿臣特意给您摘了一些,您瞧,好不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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