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真相
众妃嫔们听到刺客二字,难免有些紧张起来,嬿如瞧着沈清凝的样子,从容自若道:“本宫瞧着宓嫔脸色不大好,许是被刺客给吓着了,你腹中还怀着龙胎,不如请个太医来瞧瞧吧?”
皇帝目光一沉,看向沈清凝:“要不要请个太医过来瞧瞧?”
“臣妾没事,不过是个刺客,哪就那么娇弱了,昭仪娘娘太过紧张了。”她朝着皇帝投去一个安心的笑意,太后不放心,再次问道:“确定没事吗?有什么不舒服的,要及早说出来。”
“太后娘娘,臣妾的身子当真无事,没有半点不舒服,实在是不需要劳动太医了。”见她说的肯定,皇帝也不再勉强,只叮嘱她,若有什么不适的地方,要尽早请太医。
嬿如看着此景,只觉无比讽刺,皇后垂一垂眼,望着外面的天色道:“太后,时辰不早了,要不早些散了吧。”
太后看着外面丝毫不停的大雪,颔首道:“这雪越下越大,你们早点回去吧,路上都小心些。”
如此一来众人也就散了,等回到景阳宫,嬿如朝着小春子急切的问道:“如何?”
小春子含笑拱手:“娘娘,绯云已经被救了下来,不过她中了一些迷药,现下还在昏迷着,若是想问什么,估计要等明日了。”
嬿如不由的舒了一口气,卸下身上的披风递到明夏手中:“知道了,你今晚辛苦,早些去歇着吧。”
明夏伺候她梳洗之后,吹熄了暖阁内的烛火,只留下西窗下的一盏,便轻声退了出去,而这边厢的永和宫内,沈清凝听说绯云失踪,且不知去向,顿时陷入惶惶不安中。
月莺上来劝说着:“娘娘,绯云这么大的人,不可能悄无声息的消失了,咱们宫内,肯定有叛徒!”
沈清凝已经气得脸色发青:“眼下不是计较这个时候,一日不找到绯云,本宫的心都不会安。”她猛地看向月莺:“你去查查,今晚是谁先发现刺客的,只有抓住这个人,才能找到绯云。”
月莺眸中也深深的沁着不安,就这样,沈清凝一夜未眠,因下了一夜的雪,皇后便免了各宫的请安,嬿如简单的用了早膳后,淡淡道:“人可醒了?”
明夏回道:“已经醒了,娘娘可要见她?”
“将她带过来吧,有些事,本宫要问问清楚。”
绯云自醒来后,就已知晓昨晚发生的事情,一时间被震惊和诧异所包围,她随着明夏忐忑不安的进入内殿后,朝着嬿如深深的磕了一个头:“奴婢谢过娘娘救命之恩。”
嬿如坐在榻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起来吧,坐下说话。”
“是。”
待她坐好,嬿如又道:“想必你已经知晓昨晚发生的事情,你可有话对本宫说?”
绯云垂着头,默默不语,明夏见了着急,脱口问道:“她都要你的命了,你还想替她隐瞒吗?”
嬿如冷笑一声,拿过一旁的橘子剥了来吃:“你若是不想说,本宫也不会强迫你,景阳宫的大门随时为你敞开,你若是想走即刻就可离开,只怕,你才出了这个门便要身首异处了。”
“你死了不要紧,本宫只可怜你家中年迈的双亲,和两个幼弟,这天下最可悲的事情,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
幻桃在旁添油加醋道:“绯云姐姐,咱们做奴婢的,最期望的不就是年满二十五岁时,可以出宫和家人团聚吗?”
绯云踌躇片刻后,终于开了口:“娘娘想问就问吧,奴婢都会告诉您。”
嬿如心中默默的松了一口气,她将手中未吃完的橘子放在一旁,慢条斯理的说道:“本宫小产一事,是不是宓嫔所为?”
绯云微闭眼睛,旋即点了点头:“自您有孕之后,皇后对您就颇为忌惮,后来,她从太医的口中听到您怀的是双胎,便让宓嫔下手,除掉您腹中的皇子。”
“皇后,居然是皇后。”嬿如瞳孔微缩,森然道。
“是,其实很多事情,都是皇后的主意,宓嫔也不过是替她办事,包括那枚荷包。”
嬿如长吸一口气,强抑下心的怒意:“好一个沈清凝,当真对得起当年本宫与她的姐妹之情。”
她停了一停,又看向绯云:“本宫很是疑惑,你是贴身伺候宓嫔的,好端端的她为何要杀你?”
绯云仿佛是受到了什么惊吓,不停的搅动着自己的衣角,等了好半天方才开了口:“那一日,谢太医来给宓嫔请平安脉,奴婢奉了茶进去,正好撞见了撞见了”
她没再继续说下去,嬿如瞧她这幅神色,大致也能猜到,当时宓嫔和那谢太医在做什么,不说其他,只惑乱后宫一条,便足以要了她的命,难怪沈清凝要对绯云下杀手。
“所以,宓嫔确实是假孕?”
绯云猛地抬头惊讶的看着她:“您是如何得知的?”
嬿如冷笑一声,拨着小指上的金錾古云纹米珠图案寿护甲,慢条斯理道:“她自有孕起,日日熏香不断,宓嫔更是无意中告诉了本宫她每日熏香中有丁香和木香两味配料,这可都是孕妇忌用的。”
“且那日本宫在御花园打了她一巴掌,她居然下意识的捂住自己的脸,而不是肚子,当时本宫就有怀疑她是假孕争宠,没想到,还真让本宫猜中了。”
花瓶供着几枝含苞待放的红梅,清新宜人的香气浮动于这片空间,使得绯云的心也渐渐平静下来:“宓嫔一门心思想将您踩在脚底,可如今瞧着,无论宓嫔怎么做,都是个输。”
嬿如轻轻的拨动着腕上的翡翠手镯,眸中寒光一闪,露出讥笑之色:“本宫从来不屑与她这样的人争个高低,本宫只想让她为我那未出世的孩儿偿命。”
不知何时,外面的天色已经放了晴,和煦的暖阳透过天水一色的窗纱照进来,落下一地六合同春的影子。
绯云突然跪在嬿如的面前,哀求道:“娘娘,奴婢把一切都告诉您了,您是否可以想个法子送奴婢出宫,奴婢只想和家人团聚。”
“放心事成之后,本宫自会送你出去,不过这段时间,你只能呆在景阳宫,哪都不能去,饮食上,本宫会让幻桃一日一日的给你送去,你可愿意?”
绯云欣喜道:“奴婢但凭娘娘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