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8章 式神请求
搬离伤心地后，日子渐渐好了起来。
提偶鬼灵也在父母的关怀下慢慢生出了情感，竟自私地将自己当成了赵安，然后遇到孙氏，与其相爱。
第一个孩子其实是受提偶鬼灵的鬼气影响，才早早夭折，提偶鬼灵也因此愧疚于孙氏。
直到第二个孩子到来，提偶鬼灵每天等孙氏睡下后都会偷偷离开，避免孩子再发生早夭状况。
可是提偶鬼灵快要维持不住赵安的身躯了，好几次差点现出原形。
他不想让家人知道自己的真面目，也不想离开生活这么久的家。
于是想了一个铤而走险的办法，那就是装作被鬼灵上身，然后趁机去吞噬人类的阳气给赵安的躯体，但还是被秋水给识破了。
回忆结束后，孙氏伏在提偶鬼灵身上哭成了泪人。
提偶鬼灵一边安抚孙氏，一边问秋水，“秋水姑娘，我是不是要灰飞烟灭了？”
秋水甩甩无力的手臂，看了眼神情不明的程隽，回答提偶鬼灵，“人犯错可以改正，鬼灵犯错也可以改正。只要你悔改，轮回之路会再次开启。”
“那我什么时候走？”
“今晚午时，我到小区里来，送你和红衣鬼灵一起走。”秋水松开程隽紧扣的手掌，踉跄着起身让程隽帮忙收阵。
午夜时分，提偶鬼灵将孙氏哄睡后，拉着红衣鬼灵来到秋水身边，纷纷朝秋水道歉与道谢。
秋秋则围着提偶鬼灵和红衣鬼灵，将他们身上的怨气给吸收干净。
在鬼门打开之际，红衣鬼灵折了一朵花儿送给秋水，转身迈进了鬼门里。
提偶鬼灵走了几步后，回头往着自己生活多年的家，低声说了声‘再见’后，身体变消失在鬼门里。
而想让提偶鬼灵安心离开的孙氏则躲在窗帘后哭得撕心裂肺。
把鬼灵送走后，秋水浑身灵力被抽干，强撑着回头朝程隽笑，“不是让你别来嘛，怎么又偷偷跟到这里来了。”
程隽见被发现，讪讪走到秋水跟前主动将耳朵递过来，“给你掐，不然不长记性。”
秋水顺势捏了捏程隽的耳垂，合上油纸伞正要迈开步伐，腰间就横过来一只有力的臂膀，紧接着整个人腾空而起，被程隽公主抱起来。
“你怎么知道……”秋水话只说了一半，心里也暖暖的。
她以前也是独自一个人面对这些，但是从来没有人会在身后等她，这次却有了。
不知道以后还会不会有，秋水暗暗想。
“抓紧了，掉了我可不管。”程隽有意地掂了两下，抱着秋水慢慢往外走，秋秋则翘着尾巴跟在身后为程隽保驾护航。
——
赵安死了。
秋水和程隽上门哀悼时，被赵安父母赶出了门，“什么灵异师，分明就是讹钱的，滚出我家。我可怜的儿子啊……”
孙氏安抚好公婆后，拿着一个小方盒偷偷出来交到秋水手里，顶着一脸的悲伤朝秋水露出不怎么好看的笑容，她道：
“这里面是我和……它的结婚戒指，目前是我最珍贵的东西。”
秋水伸手接过，安慰她，“人生还很长，向前看吧。或许你会发现，山的另一边风景仍旧很美。”
程隽在驱车送秋水返回木屋时，问：“为什么要隐瞒赵安早已死去的事实，自己则来承受这份莫须有的罪名？”
秋水侧头望着匆匆而过的建筑，唇畔上扬，“为什么要给半个身体入了土的人多一份悲伤呢。不如让他们把这份悲伤化成恨意放在我身上，反正也伤害不了我。”
“没有物理伤害，但有精神伤害。”程隽心疼这样的秋水，唇瓣稍稍紧抿。
“不是有你吗？”秋水回眸朝程隽笑，“又不是我一个人被骂。如果有一天我承受不住了，你再帮我扛。”
“我可以理解为，你想做我老婆吗？”程隽瞬间敛掉面上的心疼，一脸轻浮地调戏秋水。
“你老婆好做吗？”秋水问得非常认真，“会不会有那些乱起的矛盾，就像婆媳矛盾、财产矛盾、家庭矛盾？”
“有财产矛盾。”
“那我不做了，麻烦。”秋水软绵绵地靠在副驾驶上喝程隽买的奶茶。
程隽微微敛眉，笑着不再言语。
财产矛盾总会解决，秋水也总有一天会做他老婆。
这两点是程隽目前来最坚定的事情。
事情告一段落后，秋水暂时迎来了摆烂人生，而程隽似乎很忙，只有在中晚饭才会出现。
晓风幼儿园放假有一段时间了，倒是天天往这边跑，恨不得直接住在秋水的木屋里。
这天，秋水发现晓风提起情绪，焉哒哒地窝在椅子上玩着手指。
秋水走过去抚摸晓风的脑袋，“晓风不开心吗？”
“外公醒了，可是大舅他们一直去打扰外公休息，惹外公生气。”晓风抿着小嘴。
前几天和程隽开玩笑时，秋水有听程隽说家里存在财产矛盾。
中午吃完饭，程隽说要带秋水去医院看看他养父，虽然不知道程隽为什么要带她一起，不过她很乐意。
晓风听到要去看外公，开心得手舞足蹈。
不工作的秋水没有奇奇怪怪的穿着，一身碎花裙的她俨然一名大学生，跟程隽站显得娇嫩。
“小秋，一会儿需要你帮我个忙。”下车前，程隽让秋水假装成女朋友去见程铮，好让程铮安心养病。
“那我需要做什么吗？”秋水第一次给人当女朋友，不知道怎么走流程。
“和往常一样就行。”
隔着房门，秋水手里的铃铛就响了，她疑惑着跟程隽走进去，发现程铮身边竟然立着两只式神。
所谓式神，指的是在阴阳师的命令之下，所役使的灵体，其力量与操纵的阴阳师有关。
当然，有些式神会反噬主人，不过程铮身边的两只式神很温顺。
一只大角绵羊，一只猫头鹰。
秋水知道很多驱魔师身边都养着式神，不过这还是第一次见，场面有点滑稽。
“外公，我来看你了。”晓风笑嘻嘻地钻进程铮的臂弯里。
“来啦。”程铮目光和蔼地在秋水身上扫视了眼，然后朝秋水招手，“秋水是吧，很好听的名字。阿隽有没有欺负你啊？”
秋水走到程铮身边，摇头，“他帮过我很多。”
“父亲，我疼还来不及呢，怎么会欺负她。”程隽坐在一旁给程铮削苹果。
程铮语重心长地说道：“阿隽是个苦孩子，对谁都不愿敞开心扉，有个女朋友也好有个照应。”
“别看他平时嘻嘻哈哈的，心思细腻得很，也有担当。”程铮唯一放不下的就是小儿子和外孙，现在见到小儿子的女朋友，倒也没什么牵挂了。
“救救我们主人吧。”
两个式神突然开了口，秋水侧头看向程隽。
程隽笑了笑，将削好的苹果分成两半，一半塞给晓风，谎称去看个朋友，于是带着秋水出了病房。
秋水猜测，“所以今天让我过来，是想让我替你父亲解除式神契约？”
程铮身体虚弱，根本就养不了式神，更何况还是两只。
只是程铮并不知道自己养了式神，所以没有解除契约。
程隽点头，解除契约的话，程铮兴许还能多活几年，也能了掉两只式神的心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