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刻骨27
工作室外的夜色越来越深沉，就连皓月也悄然的躲藏在云层之中不肯出现。
星辰暗淡，整个人间陷入一片死亡的寂静。
“他们出来了。”
程洵看着走出工作室大门的众人。
顾漾一从车上下来就急忙向徐昉的方向跑去。
她脚上还穿着高跟鞋，跑起来很是不便。
“徐医生！”
走在孟子舟身边的徐昉停下脚步，看着朝他跑来的顾漾。
顾漾神情急切的问道，“你没事吧？”
徐昉对顾漾露出一个放心的笑，“顾小姐放心，我没事。”
听见这话，顾漾心中像是松了一口气，“这就好。”
她说完这话后才将视线放在徐昉身边的孟子舟上。
在看见孟子舟的瞬间，她的眼神不自觉的冷了下来。
虽然她什么话都没讲，但她表现出来的态度足以说明一切。
徐昉介绍着，“这是孟队长，是他救了我们。”
顾漾收回视线，语气中略带着嘲讽的意味，“警察保护公民不是他应该做的吗？”
孟子舟对她的话并未放在心上，神色如常的对两人说道，“关于这件案子，还需要两位配合我们去一趟警局做笔录。”
顾漾刚想张口就被程洵打断。
程洵一把拉住顾漾的手腕，她表现的像是不认识孟子舟一般，态度极好孟子舟说道，“配合，我们当然要配合。”
一旁的顾漾则是表现的极其不耐烦。
徐昉将她的变化看在眼里，并未多说什么。
众人上了车，一路开往警局。
等众人到警局之后，已经是凌晨两点。
短暂的休息之后，孟子舟询问着高亮。
张娉和高亮当场被抓获，警方在地下室的通道里发现大量血迹，经过法医鉴定，这些血迹残痕的dna全部出自于三位被害人。
他们在地下室还发现了被泡在福尔马林里的骨头，一部分则是来自三位失踪案的被害人，还有一副手骨则是来自李子晴。
审讯室的灯光很亮，这样的强光让高亮的身体有些吃不消。
孟子舟坐在他的正对面，沉声问着他，“你为什么要杀她们？”
高亮并未直接回答他这个问题，反倒是开口说道，“我想跟徐医生谈谈，我们之间的话题还有些没有谈完。”
孟子舟将手中的签字笔猛地在桌子上一摔，厉声对他说道，“你应该清楚自己现在的处境，我劝你还是不要做什么无谓的挣扎，我们在工作室里不仅发现你剖尸的真相，还找到了你走私珠宝的证据。”
高亮索性就闭上眼睛，不去理会他。
坐在旁边负责记录的白敬宇看向孟子舟，那眼神像是在问他应该怎么办。
孟子舟思考一会儿之后，拍了拍白敬宇的肩膀。
得到指示之后，白敬宇起身离开座位。
休息间。
顾漾沉默不出声的看着前方的玻璃门，坐在旁边的程洵倒显得有些紧张和犹豫。
鼓起勇气之后，她才开口问道，“顾漾，你没事吧？”
顾漾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语气随意地说道，“没事啊。”
“我他那个”
程洵犹豫了半天，还是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顾漾环住手臂，整个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程洵看见她这样，只好放弃自己想要说的话。
徐昉则是很自然的，拿起两个一次性杯子来到饮水机前接水。
他很讲究，杯子里一半接热水一半接凉水。
接完之后，他将这两个杯子放在顾漾和程洵面前的桌面上。
“谢谢徐医生。”
程洵礼貌道谢，她将杯子握在手里。
顾漾还是保持之前的模样。
休息间的门被打开，是白敬宇走了进来。
“徐医生。”
白敬宇走进来轻声叫着徐昉。
三人同时看向站在门口的白敬宇。
白敬宇解释着，“徐医生，麻烦你跟我出来一下。”
站在一旁的徐昉说道，“好。”
路上，白敬宇简单的给徐昉说了现在的情况，“…这件事情我们已经上报给了局长，不过你在进去之前还需要签署一份文件，这算是保密协议，还是麻烦徐医生配合我们的工作，如果你觉得有任何负担，我们尊重你的选择。”
徐昉道，“没事，为人民服务是也是我们医院的宗旨。”
白敬宇将手中的文件递给徐昉，“谢谢徐医生了。”
徐昉接过，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白敬宇带着他来到了审讯室，不过在门口时，白敬宇为他进行了一遍全身搜查。
这也是为了保证审讯的安全。
白敬宇将徐昉的手机拿在手里，怕他会有心理负担，临进门时不忘给他一镇定剂。
“我们队长就在里面，你不用害怕。”
徐昉没有说话，脸上一片淡然。
审讯室的门被打开，正如白敬宇说的那样，孟子舟就坐在高亮的对面。
徐昉来到孟子舟身边，孟子舟起身，示意他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等两人全部坐好之后，他开口提醒着高亮，“徐医生来了。”
高亮缓缓睁开眼睛，看向坐在他对面的徐昉。
“徐医生，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你是认出我的？”
孟子舟一边记录着两人的对话，一边时刻注意着高亮的表情变化。
徐昉很坦白的对高亮说道，“眼神，爱一个人眼神是不会变的。当你是赵晨的时候，看到李子晴的照片反应不应该那么剧烈，你将照片狠狠地攥在手里。若你真的存在第三人格，不该是这种反应。赵晨和你是两个独立的人格，他不可能会有你对李子晴的情感。”
高亮听着他的话，轻声笑了出来。
那笑声很短，带着对自己的讽刺。
他将目光放在的手腕上，那在银色的冰冷的手铐下面，有一条细小的手骨链戴在他的手腕间。
“子晴出了意外，她和孩子永远的离开了我，从此在这个世界上我变成了一个人…我相信她会回来，会回来找我，我将她的遗骨全部做成了艺术品，这样，她就能和我永远的在一起了。”
孟子舟停下记录的笔，他将桌面上的照片放在正中央的位置，“因为李子晴的车祸，你便要杀了她们三个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