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污染扩张
在谢叶还在思考种子组织的时候，一旁的蜘蛛表情复杂地拍了拍冬季的肩膀（应该说是衣服上，冬季连点感觉都没有），叹了口气，说道：“没想到你竟然还有这样的过往，挺崎岖的……放心——我必会帮你手刃你的仇人！”
正在思考事情的谢叶听到这随口回了一句：“杀人是犯法的。”
蜘蛛：“情绪都到位了我不支持他一句有点怪怪好吧？”
“没必要弄脏自己的手。”
“我的手本来也不干净。”冬季这样说道。
谢叶一愣，叹了口气又摇了摇头，发生在冬季身上的事情很复杂，他也不知该如何评论——假如有一天他因昔日的“过错”被人审判，如何判刑就交给司法机关的人头疼吧，也轮不到他论长说短。
“你当初在逃出来的时候，为什么没有选择把这一切告诉给官方势力呢？”秦清月问道。
在她看来，比起独自一人对抗这个种子组织，与官方势力合作围剿不是一个更好的选择吗？
“不要以为官方势力就没有他们的眼线。”冬季看了秦清月一眼，“况且别忘了我到底杀了多少人，我不敢去赌他们会不会视我为无罪，如果我被定罪，那恐怕就没有人能为她报仇了。”
蜘蛛吸了口凉气：“他们的能量有这么大？”
“我说过，他们的‘根’扎的很深。”冬季把口罩防风镜戴了回去，裹紧围巾，遮住了那张看上去的确有点混血儿模样的小脸，“种子组织是一个势力遍布全球的能力者组织，天宇、雪至、朝海、扶桑、花旗、英联邦……太多国家都有他们的影子。
因为我曾为他们效力过一段时间，所以窥视到他们的一鳞半爪，他们是一个极其庞大的组织，绝非白手起家，但他们的前身是什么我不知道。
可能是黑手党？贩毒集团？雇佣兵组织？甚至是隶属于某国的神秘部门也不是没有可能。
不要忽略了他们是如何得知那件禁忌物品以及运输路线，直到现在他们的名号仍然不被人所知以及把花城的官方部门算计得死死的，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
情报战早就打响，藏身于阴影中的他们有着天然的优势……
这便是我一直没有和官方部门接触的原因——至少在完成复仇以及打断他们这次计划之前还不能，不然，我不敢保证我好不容易找到的线索不会泄露出去。”
谢叶想了想，问道：“即便你不想和官方部门接触，但不能把种子组织的一些信息透露给他们吗？比如，他们接下来的意图什么的。”
“晚了。”
“什么晚了？”
冬季看他一眼：“这两天你们一直待在这里吗？”
谢叶：“不是，我们昨晚才回来。”
“难怪……”冬季摇了摇头，“在昨晚，大概是接近天亮的凌晨时分，这片被种子组织不知道用什么手段改造成的精神污染的温床再次向外扩散，已经威胁到了比邻的黄沙区、番宇区。
整条封锁污染受灾区的防线，已经被吞进去——官方部门现在多半正在焦头烂额。”
谢叶和秦清月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见了震惊之色：难怪今天连官方部门的影子都没见到！就连之前一直在污染受灾区上空盘旋的直升机也不见了踪影！
……
让时间倒退一些，集体精神污染爆发灾难的第二天，凌晨四点零六分。
正缩在指挥部的一个角落，套着一个睡袋抓紧时间睡觉的灯塔突然被一阵惊呼声吵醒：
“出事了！出事了！”
“我靠！这么多警报——电脑是不是出问题了？！”
“组长！负责封锁天和区连接黄沙区交通道路的战士们向我们汇报有未知的精神污染在他们之中传播！已经有十几位战士失去了作战能力！”
伴随着惊呼声的还有一道刺耳的警报声，那是只有在事态严重失控时才会响起的动静！
对于指挥部的人，听到这种警报不亚于群众听到全面核打击防空警报时的惊悚。
灯塔瞬间就爬起来了，都没来得及解开睡袋就一蹦一跳的往前跳，挤到了同样也是垂死病中惊坐起的舒娆旁边，急忙问道：“怎么了怎么了！”
眼睛都是血丝的舒娆把一张图调出来（工作量太大，加上只睡了不到四个小时的时间）。
灯塔瞪大眼睛一看，倒吸了口凉气。
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这张图上面红色区域表示的是集体精神污染爆发灾难的污染受灾区，可现在图上的红色区域明显比之前大了一圈！
这也就意味着他在梦里和阎王打拉扯战的时候污染受灾区扩张了？！
“我&!”
灯塔忍不住一句国粹脱口而出，本来局势已经逐步稳定下来了，剩下来就是清理污染、解救受困在污染受灾区的民众。
但现在随着污染受灾区的扩张，他们的一切努力瞬间白费！
而且还不止如此，负责封锁污染受灾区的防线不光是在封锁道路进出口，还驻扎着大量执行清理污染任务的武装力量！
随着污染受灾区的扩张，整条防线被一口吞了进去！还有正在污染受灾区内执行任务的能力者们，一旦失去后勤保障，面对污染的剧变没人能保证他们的安全！
整个花城的对精神污染力量被打的措不及防！
“都给我冷静！不要慌张！！”
陆语芙的声音盖过了报警和其他人的声音，镇住了混乱的场面。
二十多几小时没合眼的她红着眼睛环视了一圈，说道：“一条一条汇报！首先——防线的情况怎么样？”
“均有不同程度的混乱，由未知的精神污染传播导致，但暂时被压制了下来。”有人说道。
陆语芙：“通知封锁污染受灾区的战士们，留守一部分人手继续看守路口，剩余的人负责通知、疏散已经落入污染受灾区的居民，随着疏散的居民一同撤离扩张的污染受灾区！
同时联络仍在污染受灾区内执行任务的行动组成员暂时中止任务，和留守在封锁道路的战士们汇合，等待居民疏散完毕后解除防线，以最快的速度穿过污染受灾区和大部队汇合！组建新的防线！
如有特殊情况及时汇报！”
“是！”
“组长，新的防线必须要预留足够的缓冲地带！”灯塔解开了睡袋，举手发言，“污染受灾区的扩张打的我们措不及防，有第一次扩张未必没有第二次！”
陆语芙想了想，追加命令：“防线预留两公里的距离作为缓冲地，污染受灾区周边三公里的范围内不得有居民存在！”
一条一条指令由陆语芙发出，冷静清晰，这份冷静也感染了其他人，心神稍定；整个指挥部如同啮合的齿轮，开始飞速转动。
“算出来了！算出来了！”
就在所有人开始忙碌的时候，指挥部的一角传出一道兴奋的叫声。
那是第二十科研所的科研人员，由于此次的集体精神污染爆发灾难来得极其诡异，第十九特务处怀疑有别的力量介入所导致，所以委任了这些专业人士研究导致集体精神污染爆发灾难的原因。
这些人均硕士博士教授院士的阿宅们（没毛病，痴迷于研究外出走动的次数屈指可数）的工作态度堪比陆语芙，从集体精神污染爆发灾难开始他们就没合过眼，一个个红着眼废寝忘食的模样都让人担心会不会下一秒就原地猝死。
不过此时这些阿宅们一个个都红光满面，兴奋得仿佛攻破了什么世纪难题一样，倒不像是快要猝死的模样……也有可能是回光返照。
“妈的！我就你说用的参数不对！要是按照你的算法我们得浪费多少时间？！”
“我的错我的错！下次课题我给你当助手！”
李院士拿着一纸计算结果兴奋地走了过来，灯塔问道：“李院士，你们算出什么了？”
“咱们之前不是怀疑这次的集体精神污染爆发灾难有某种力量干涉吗？按照常理来说同一片地区不可能在同一时间爆发数量如此众多的精神污染。”李院士说道。
灯塔喜上眉梢：“你们找出这个原因了？”
李院士点点头：“我们通过分析这些精神污染事件得出了一个结果——所有精神污染事件本来就有着演变成精神污染的前提条件，乍一看属于一种集体巧合事件。
但是这不符合常理的，抛硬币有摔碎的可能性，可现实情况真的出现这种情况吗？概率学……”
“直接说结论！”听到动静走过来的陆语芙一看李院士要开始长篇大论，出声打断了他。
李院士一噎，说道：“有一种我们的检测仪器无法检测到的精神力量作用在污染受灾区上，将其改造成精神污染的温床，令其原本微乎其微的可能性不断向着‘精神污染爆发’的结果滑落！
无法检测到的原因我们初步推测是因为现在整个污染受灾区都充斥着各种高强度反应的精神污染，这些精神污染散发的精神力量覆盖了那种未知力量。
后者不断在作用前者，导致了集体精神污染爆发灾难的诞生！”
陆语芙：“有解决办法吗？”
“有！即便那种未知力量我们无法检测到，但它应该是一种精神力量没跑了，而精神力量——是可以被高强度的能量脉冲干扰的！”
李院士兴奋地道：“所有的精神污染都是由那种未知力量催生，整个过程中那种未知力量或许还起到一种支撑精神污染存在的作用，一旦我们消除那种未知力量，说不定都不用我们的能力者冒险去清理污染，污染自己就会随之瓦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