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狼言的过去与寒之道主
每采摘一种灵药，江晴都会询问狼言具体的效果。
而疯狂自我攻略的狼言并未觉得是江晴无知，反而觉得这是“前辈的考验”。
前辈这么做肯定是为了考验我的能力！
好在我狼某前世是住内负责草药种植的，不然还真被难住了。
而江晴收取草药的手段也是让狼言震惊不已。
看着一株株草药凭空消失，没有一点灵力波动，狼言再次坚信江晴是一位强大无比的绝世大能。
狼言也不愧是两世为狼，为狼处世的经验十分足，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
面对此等大能，最好的方法就是讨好对方，做一条舔狼。
最开始江晴还会收点草药，但后来全都是狼言在收集。
江晴坐在亚空间内闲的有点发慌。
想玩手机，没带。
修炼？没那个必要。
只要他江晴不出亚空间，他就是无敌的。
自从被戮杀众生来了一下，加上被逍遥自在算计后，江晴现在可谓是谨慎至极。
尤其是知道逍遥自在窃取了截川的力量的情况下，江晴怕哪天在外面溜达着突然眼前出现一道空间门户，然后来个修士把他宰了。
江晴创造力还极低，也没办法通过研究术法来打磨时间。
并且江晴还苦恼灵界没有食物。
吃野果反正他是再也不敢了。
最近江晴一直在用灵力维持身体机能，也在用灵力填满胃，让自己拥有饱腹感，但嘴里一直没味儿，让他很不习惯。
来了灵界江晴才算是知道修士的日子有多苦，在山里修行跟这一比，算个屁啊。
山里虽然吃得清淡，但也是有菜有酒，时不时还能跟逍遥自在他们出去开荤。
这灵界江晴见过的长了肉的生物，就只有自己和前面那头脑补狼。
鬼知道这头狼是几千年的老腊肉，尸体都干成这样还能通灵，也算是它福大。
江晴觉得，自己身为天道转世，应该在五界也普及一下地球美食。
闷头苦修也容易导致思维固化，陷入瓶颈，丰富一下修士的业余生活也有助于修行。
一口豆汁儿下去当场念头通达也说不定。
就在江晴魂游天外时，狼言驮着一堆灵草灵药，后面还跟着一棵被他用灵力控制的高大灌木回来了。
只见其尾巴摇地飞起，步伐也是轻盈无比，狼嘴都咧地老高。
“前辈，您看我找到了什么！这种无名灌木结的果子拥有极强的催情效果，虽然对我等无用，但是却能激发我们体内的血液活性，我只吃了一颗就感觉干枯的血肉充实了一丝！”
原来一人一狼沿途寻找灵果灵药，兜了个圈竟然回到了那片极欲子林。
江晴：！！！
只见江晴惊恐无比地退到了亚空间的角落，浑身颤抖，隐约间还感觉到了腰疼。
但狼言还在自顾自地解说，丝毫不知，也不可能知道江晴现在的模样。
如果让狼言看见了江晴现在的模样，江晴恐怕会杀狼灭口。
实际上江晴已经想这么干了。
“前辈，前方百里有好大一片这种果林，里面的浆果数不胜数，我的储物镯都已经装满了。”
倒不是狼言没见识，而是这种能激发血气的灵药在其他界域或许有不少，但灵界是真的少到几乎没有。
而对他们这些拥有前世部分记忆的尸灵来说，如今这幅干枯的身躯实在是太难看了，毛色也是暗淡无比。
就算是不在乎外貌的尸灵如果有机会将身躯恢复到生前那副模样，他们也肯定会这么做。
江晴沉默了许久，久到狼言都以为江晴离开了时，江晴才开口道：“要这些无用之物作甚，你要你自己留着便是。”
狼言本来还摇个不停的尾巴瞬间就耷拉了下去。
本以为能立个大功，让前辈高看自己一眼，看来前辈是一位只醉心修炼，不在意外表的苦修士。
狼言看了看满满一储物镯的极欲子，有些舍不得丢掉。
最后他一咬牙，直接当场吃了起来，拳头大的浆果如流水般被狼言囫囵吞入腹中。
江晴看得都腰疼。
这要是换成正常生灵，就这个吃法，九阶圆满都得被榨干吧。
狼言怕江晴等急，很快就吃光了一储物镯的极欲子，干枯的身躯也恢复到了他生前一半的模样，毛发都好看了许多。
“前辈久等了。”
江晴努力压制着反胃的感觉道：“走吧，换个地方。”
临走前，狼言还将那颗极欲子树装进了储物镯。
路上，江晴实在是太闲了，便同狼言聊起了天。
“你可还记得兽界的事情？”
江晴想了解一下兽界的情况，以后或许用得着。
“往事啊”
狼言一边飞，一边抬头作沉思状。
“对于往事，我其实记得并不多，只还记得一些印象深刻的事情。”
随后，狼言为江晴讲述起了他的生前。
狼言只是狼族中最普通的一头灰狼，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家境也十分普通。
狼言的母亲一胎生了五个，他是老大。
而他的父母是一对四阶修士，在一群小狼崽成年后，便加入了狼族对外的战争。
当时的兽界很乱，或者说，在狼言的认知中，兽界一直如此。
各族鼎立，各自占据一块地盘，以部落的社会形势居住。
随着各族族内人口增长，部落内的资源不足以养活这么多族人，就必须对其他种族进行掠夺。
在兽界，狼言这样的不上不下的种族其实是最难过的。
强族，例如麒麟一类，根本没有势力敢招惹。
而弱小如啮齿类的小族们，则会成为其他种族的口粮与修炼资源，有其他种族庇护，这些弱小的种族只需要献祭部分族人便能在战火纷飞的兽界安全存活。
就算圈养他们的种族被灭了，对这些小族来说，不过是换了个种族来养他们罢了。
而狼族这种，实力强不到哪儿去，也没多余的资源去养小种族当口粮，只能把目光转向同级别的种族。
食草种族战争为的是灵药灵草，而食肉种族战争，为的就是尸体。
比起去吃那些对他们来说难吃到呕吐的草药，他们更愿意让食草动物消化完灵药后去吃食草动物的肉。
狼言的父母加入战争后就再也没能回来，尸体也被敌对的种族当做粮食带走了。
这也是食肉动物互相战争的一条潜规则，通过战争消减人口，然后互换死者的尸体，当做战利品带回去食用。
一窝没了父母的小狼崽在兽界自然是很难存活的，如果没有父母庇护，他们可能有了点修为后就会被抓去参加战争。
狼言最深刻的记忆之一便是族人上他们家强制征兵，他向弟弟妹妹们撒谎说藏好他们后，他自己也会藏起来。
但狼言知道，一直这样藏是没用的，如果被发现了，全家人都得被抓走，所以他选择了上战场。
只要一家有一头狼上战场，只要那头狼还没死，这家便不会再被征兵。
只要他狼言在战场上能努力活下去，弟弟妹妹们便能好好活着。
彼时的狼言不过初入二阶罢了。
狼言虽然年幼，但深知如果力量不够，就要用其他方式提升实力。
好在战场上会根据修士的实力划分战区，狼言也不至于刚上战场就死。
因此，狼言第一次上战场就冲在了最后。
这一次的敌人是角族的分支——牛族，一个实力不弱，但却是食草的种族。
在混战之际，狼言剖开了一头牛尸的腹部，钻了进去，直到打扫战场时才钻出来。
上级并没有因为狼言怯战而处罚他，反而夸赞狼言机灵，甚至还提点了狼言一嘴，教他如何偷袭敌人。
后来，狼言上战场不久就装尸体，如果有敌人靠近他便会猛然暴起杀人，无论是否得手都会迅速逃离，换地方继续躺尸。
狼言也开始研究起隐匿与刺杀之术，还有各个种族的弱点。
狼言可不会在乎什么脸面与廉耻，他只想活下去，这样弟弟妹妹们也可以好好活着。
后来狼言总结出一个道理：无论什么种族，最大的弱点就是后门，攻其后门便能瞬间重创敌人。
再后来，狼言名声鹊起，只要有狼言加入的战场，都能俘虏不少敌人，己方的伤亡也大大减少。
被偷袭不可怕，可怕的是那种地方被狼言偷袭。
狼言是丝毫不要脸皮，看准了就一口下去，连咬带扯。
不少从狼言嘴下侥幸活下来，并成功逃生的修士都留下了极大的阴影，个别极端的甚至当场自裁，都没脸回去了。
随着狼言的优秀表现，在军中的职位也是迅速提升，甚至不少同族也学起了狼言这套。
最后，狼言直接组建起了一支暗杀小队，名为“黄昏之后”。
因为“黄昏之后”下作与狠辣的手段，搞得他们这一支狼族都臭名远扬，其他狼族不远万里传来消息，叫他们收敛点，要脸。
而狼言最幸福的时候便是无战时，能回到家里与弟弟妹妹们讲述自己战场上的经历。
但弟弟妹妹们知道自己大哥的手段，纷纷嗷呜不已，同时还拉开了与狼言的距离。
不过这也只是做做样子罢了，下一次狼言回家，四个小家伙还是会上来亲昵地蹭着狼言。
随着位置越来越高，狼言也知晓了更多的秘密，其中让他印象最深刻的一条就是：狼族出过一位道主。
起初知道这个消息的狼言是不信的，因为任何一个出过道主的种族都会得到道主扶持，一跃成为大族。
谁家有道主的种族会像他们这样，还需要下作的手段来维持生计，常年在战火中煎熬。
直到一次狼族的联谊会，狼言作为他们部落首领的护卫也参加了这场联谊会。
这场联谊会不止狼族，还有其他同科不同族的生物，例如：狐族，狗族，豺族，貂族。
而会场的中央有一座巨大的雪狼雕像，会议开始前，在场所有生灵均对其恭敬祭拜。
而这，便是狼族的道主——寒之道主“凛”。
也是后来狼言跟其他狼族同僚喝酒闲聊时才知道，为什么狼族道主对族内不管不顾。
寒之道主凛成道前爱上了一个异族，遭到了族内的坚决反对，最后与族内决裂。
兽界对于婚姻爱情其实挺自由的，只要你能把人拐回来，随便你怎么样。
但凛爱上的，却是被他们雪狼族捕获的食物
当时，雪狼一族正在和雪猫联盟打仗。
雪猫联盟是猫族内生活在兽界极北之地的族人组成的联盟。
在雪猫联盟组建起来之前，雪原上不少小型猫科生物其实都是雪狼族圈养的口粮。
而凛爱上的就是雪狼曾经的口粮种族之一的兔狲。
如果凛是寻常出身还则罢了，但他却是族长的孙子。
起初，族长只是以为孙子可能是一头狼孤单太久，出了点什么心理疾病，凛爱上一只兔狲，可能只是想要一个伙伴罢了，拿食物当宠物养也无所谓，族长也没怎么在意。
直到有一天，族长发现自己孙子阳元没了，还以为孙子想给自己这些长辈一个惊喜，抱只小狼崽给他。
但等了几个月都没动静，族长实在是忍不住好奇心，就用神念跟踪了凛。
然后雪狼族长看见了让他眼瞎的画面，他甚至都怀疑自己孙子是不是被控制了。
在族长看来，凛爱上低贱的食物，简直不可理喻。
兽界修士向来凶残，只要不是同类，长得再可爱他们都会丢嘴里吃掉，只要不是同类，就只能是玩物，奴隶，食物。
凛爱上一只兔狲，就跟人对地里的蔬菜做不可描述的事情一样。
雪狼族长一怒之下，直接杀了那只兔狲，并将凛关了起来，让他好好思过。
后来凛出了禁闭后，找到了那只小兔狲的尸体，带着那具尸体远走高飞。
等雪狼族重新知道凛的消息时，却是凛成为了道主。
不过，凛只是回族内看了一眼，发现他熟悉的亲人们都死了后便再无消息。
“我能冻住一切，甚至停止时间，但我却停不住与你相处的时光。我能毁灭一切，却无法让你重生。极北永恒的暴雪便是你我的婚礼，我会找到轮回中的你，一次又一次完成这场婚礼，直到你我尽皆成为永恒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