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长生众生
现世各国如何暂且不提。
就在江晴感应着界关令往着渝江市飞至半途时，江晴感应到了一股熟悉的力量。
是截川的力量，可截川在自己手中，怎么会在其他地方感应到截川的力量？
就在江晴疑惑之际，前方空间撕裂，一道红色流光自其中飞出，而后消失天际，随后空间愈合，四周再无异状。
“三相，你怎么看？”
江晴见识还是太浅薄，不明白眼前到底是什么情况，随即问向了灵三相。
灵三相总归还是世界诞生之初就存在的老牌强者，即便力量被封印，但眼界还是在的，一眼便看出其中缘由。
只见灵三相声音严肃道：“看样子，逍遥自在那个叛徒在拿到截川时窃取了截川的力量。刚才那道流光应该是异界修士，是逍遥自在利用窃取来的空间力量传送过来的。出现在我们眼前应该是通过与截川同出一源的力量，定位截川而导致的，不过无情大人不用担心，除非对方能精准定位到我们，不然就算有撕裂空间的力量也找不到我们的。”
江晴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他倒是不慌，开辟亚空间与空间折跃门是需要持续，且十分庞大的空间力量的，从刚才对方是撕裂空间而来，而非开辟空间折跃门就可以看出，逍遥自在并未窃取到多少截川的力量。
估计对方是携带了某种特殊的宝物抵御住了虚空中界限死雾，所以才能安然横渡虚空，来到现世。
而且从对方一到达现世就立马遁逃可以看出，对方并不是很强大，或者说其知道是通过截川来定位现世的，为了避免被江晴直接杀死，所以才迅速逃离。
想通了一切，江晴继续赶路。
只要以后不随便在身边没有天奴守护时出亚空间，那基本上就没人能伤得到江晴。
很快，江晴就又回到了渝江市，随着对界关令的感应，江晴来到了被戮杀众生单方面虐菜的那片战场。
此时地上的血水已经逐渐凝固，街道上一片暗红，刺鼻的血腥味久久不散。
有衙役与军人正蹚着到小腿的血块在废墟中小心搬运着石块，寻找着生还者与死者尸体。
看见这一幕，江晴心中不忍。
这些人都是被他所连累的。
严格来讲，戮杀只杀了江大桥一人，而这些被波及的人都是融真为了保护他们而被殃及的池鱼。
江晴现在能做的只有尽快找到长生众生，助其成道，尽快平衡六界的生死。
不然，伤者与病人会更难治愈，动植物的生长也会更加缓慢。更重要的是，没了新生命的诞生，这也就意味着，无论是草木牲禽，现在都是死一个少一个。
如果持续一两年，六界将会迎来各种危机。
粮食危机，药物危机等一系列可怕的后果。
届时，现世生灵会因为没有食物饿死大批人与动物，五界修士也会为了一株普通的灵药而大打出手。
这个世界的平衡只要打破一点，对世界内的生灵来说都将是灭顶之灾。
站立亚空间中，根据灵三相所言，江晴直接用截川撕裂了空间。
果然，在充满界限死雾的虚空中，江晴看见有片区域不被界限死雾所遮蔽，中间便悬浮着属于他的界关令。
控制亚空间挤进虚空，江晴伸手便抓到了界关令。
也不用换地方，江晴退出虚空后，直接操作起界关令来。
随着蓝色光幕出现，江晴很快就找到了长生众生的名字。
点击下去，出现了一系列选项，江晴想了想后，选择了视频。
界关令的这项功能虽然是借鉴的人类的通讯手段，但就通讯功能而言，可比手机强大了太多，毕竟界关令不需要基站，只要在六界之中就能联系。
没一会儿，界关令就投影出了一道苍老的身影。
江晴见状，率先深施一礼道：“无我无情见过长生众生师兄。”
长生众生拱了拱手道：“师弟不必多礼，但不知师弟找老夫有什么事？”
江晴这才起身仔细端详了长生众生。
只见其白须垂胸，白发高挽，皱纹堆累，但却面色红润，弓腰驼背，手拄一根翠绿竹棍，上有新鲜枝叶，一身灰袍，腰间挂着一面石镜，颇有隐世仙翁之感。
江晴也不客套，直言道：“长生师兄，如今戮杀师兄证道，六界平衡被破，轮回破灭，杀劫将起，无情希望师兄可以证道，平衡世间生死，重构轮回。”
长生众生闻言，连连摆手道：不可不可！先不说老夫还未参透长生之道，倘若老夫证道，岂不是会跟戮杀一样，被天道后手抹杀？师弟你还是找别人证道去吧。”
显然，长生众生已经通过自己的方法知道了戮杀众生证道一事，还知道了戮杀众生成为天道后发生了变故。
“可是，师兄，生命一道，只有你能修行，戮杀师兄能证道，那说明师兄你也可以的。如果师兄不证道，六界将生灵涂炭。”
江晴继续劝道。
长生众生抬眼看了看江晴道：“他人生死，与你何干？因为你是天道轮回身？但那也只是曾经，就算你将来成了天道，你也不再是你。现在，你只是你，无我无情。我们存在的意义就是修自己的道，其他的，不需要我们去管。”
江晴沉默半晌道：“可师兄的道，不就是拯救生命吗？”
长生众生呵呵一笑道：“可老夫眼前并无生灵死亡，老夫看见了，才会去救，老夫都看不见，老夫去救什么？”
江晴急道：“六界互通，待战火燃起，师兄又如何救得了众生？”
长生众生继续笑道：“老夫如今在灵界，灵界有菩提道人守护，很难被战火波及。就算六界大战起了，大不了老夫将众生收进恒生便是，恒生的空间还是装得下六界生灵的。”
江晴皱眉，难怪忘情师兄说极道者为世人所不容。
长生众生这种做法，的确能让六界生灵不会再死亡，但说白了，长生众生就是准备将六界生灵给囚禁了起来，永永远远的囚禁。
恒生内没有死亡，就算是肉体彻底毁灭，意识也不会消散，但恒生并不会为你凝聚新的肉体，如果身体没了，就是没了，你会失去一切感觉，除了还能思考外，什么都做不到。
比起戮杀为众生带来战争与杀戮，长生为众生带来的长生与不灭，才是最让人恐惧的。
恒生镜内古往今来收入了无数生灵，他们最后的下场无一不是疯掉，实力强大的或许还有肉体，有五感。
弱小的生灵恐怕进了恒生就会被那些疯子给拆了身体，最后成为游荡在恒生内的一团团意识，最后也会疯掉。
长生，世人或许会羡慕，渴望。
但所谓的长生，其实就是意识与记忆永不消散，而能真正长生的，只有三者：道主，天奴，恒生镜内的生灵。
就连天道都无法长生。
对众生来说，天道一直是一个人，一个叫无情的人。
但对每一位“无我无情”来说，“无我无情”是天道，但天道不是“无我无情”。
他们只是拥有同一个灵魂罢了，意识与记忆上，他们都是独立的个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