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入阶！虚幻的宏大

    多年以后，站在余烬号飞空艇船头的星成炎，肯定会记起风林火带自己入阶的那个下午。

    整个过程仿佛是一出默剧，舱外海风和煦，舱内幽暗昏沉，风林火将极乐枫递过来的目录册从后往前翻，没过几页就眉开眼笑指了指书上的某个图鉴。

    然后极乐枫点头微笑并冲他竖了个大拇指。再然后极乐枫指了指图鉴张开手掌比划出一个“五”。

    风林火笑着摇头，握着极乐枫的手把四个手指按了回去变成一个“一”并双眼放光的看着他。

    极乐枫脸上的笑容凝固，尴尬的晃了晃这一根手指。风林火笑着固定住了他的头，改为上下晃动后再慢慢松开手。

    再然后极乐枫停止了点头，伸出小拇指。风林火也伸出小拇指去勾住，两人小指相勾，大拇指按在一起。顿时一道圣光从天而降穿过屋顶照射到两人周围。从两人脚边的地板上升起了无数光点环绕二人旋转了片刻，随着头顶的光芒逐渐黯淡也慢慢消失。

    星成炎只觉得自己沉浸在一场荒诞的舞台剧中还意犹未尽。

    风林火在他面前打了个响指将他拉回现实，“你干什么呢？”

    星成炎一个激灵发现自己此刻正端坐在桌前，他茫然的看着风林火，片刻才反应过来什么，颤颤问，“刚刚你们交易来着？”

    风林火手提一物，颜色火红，看起来有珍珠大小，表面被各种一圈一圈整齐的朝不同方向旋转的抽象咒印包裹。星成炎观察它们每转一圈都有变化，有些不同行数的字符转动中纵向连接组合的时候甚至会发出短暂的光芒。“珍珠”表面还有一层镀膜似的光泽在流转，看起来像阳光下的泡泡。

    星成炎吞了一口唾沫，问道，“这是？”

    “灵言系灵晶石。可以让你在学习的时候更容易进入专注的状态，更轻松理解字里行间的的含义，更透彻地看穿事物的本质。各行各业都特别愿意招募灵言师工作，尤其是教会，因为可以更透彻的理解神谕，向神秘力量祈祷也更容易获得回应。相信我，未来是属于灵言师的时代。”风林火说得信心满满。

    “这个异能跟多吃点鱼肝油和核桃有什么区别？”星成炎莫名其妙的想起自己每次考试前，母亲都炖鱼汤压核桃给自己吃的情景。

    风林火平静地说：“区别还是有的，这个不直接提高你的智力，但是能让你理解知识的运用方式并通过灵元建立联系。我简单的举个例子。”说着拿起手边的茶杯，“灵言师可以跟事物建立神秘的联系，比如你通过灵言跟这个杯子建立了仆从关系，那么你可以睡在床上的时候直接叫这个杯子过来给你喂水。你看书的时候可以躺在床上，直接叫书自己翻页。诸如此类的好处我都觉得羡慕。如果你有幸获得有灵力的灵器遗物，你甚至可以跟它们建立联系，让它们代替你战斗。这样岂不是自己安全了也变强了？”

    听了风林火一席话，星成炎若有所思觉得哪里不对，但是又想这个能力还真挺适合懒人的，也就欣然接受了这个安排。

    风林火突然提高音量下达命令：“别分心，集中精神，用心感受灵元的流动。”他慢慢把那颗灵晶石托在两人中间。

    灵晶石由慢而快的旋转起来，表面的的符印发出通红的光。风林火慢慢放手，灵晶石内部似乎蕴含大量能量，此刻正躁动不安的流动仿佛要冲破束缚而出。风林火立马双掌隔空相对用自己的灵元轻松压制住了中间灵晶石外溢的能量。一时间躁动的能量仿佛被驯服从表面的符文缝隙处又钻了回去。

    星成炎看得目瞪口呆，心想此刻若不是有师兄在场只怕灵晶石能当场爆炸了吧。再一看风林火正冲他自信微笑，一根手指轻轻点了一下漂浮在空中逐渐缓慢的灵晶石，只见其表面的纹路宛若实质，被抽离出来后连成两根文字和抽象符号组成的黑色细柱直灌入了星成炎刚刚还瞪得巨大的眼睛中。

    星成炎本能身体向后一仰却发现立马就僵在原处动弹不得，两道黑柱依旧源源不断冲入他的眼眶融入他的瞳孔。慢慢消除了最开始的不适感之后，他再次听到风林火的告诫“不要抵抗，要用心去感受，调动自己的灵元去接纳。”他深深吸了一口气，试图找回模糊的视力去解读这两束黑色光柱内深藏的符号，但是无论他怎么努力都只能看到杂乱混沌的只言片语，能量还在不断的冲击着他的视线。

    突然星成炎恍惚之中仿佛看到了自己极其熟悉的几个字也可能是一句话，他马上用自己明明没学过也听不懂但直接从记忆深处蹦出来的语言念了出来，这便是灵言师入阶之后能接触到的神力灵言也叫初言。

    黑色光柱中间的某几个咒文仿佛是黑色山洞中被点燃的引线，化作了细长的火红向周围扩散，直至最后灵晶石和星成炎之间的实质符号群变成两道红色的光柱。

    星成炎这才感觉自己脑子里什么东西被冲开了，一时间这些红色符文的海水可以畅通无阻的进入自己的灵台。与此同时自己体内的灵元迅速构筑起了层层的渠道，在引导这些进入体内的能量走向，使其慢慢汇聚沉淀。他又觉得自己好像摆脱了某种桎梏一样轻松，整个人像是化作了一缕青烟飘向无穷远处。

    待他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发现身处无边的黑暗，便下意识说了一句“光！”。于是无数咒印符文散发着微弱的荧光从四面八方流动而来慢慢向头顶汇聚，光点从稀稀疏疏到密密麻麻最后合而为一成为一个巨大无比的光球射来猛烈的光。光线虽强星成炎却感觉不到刺眼，只有淡淡的温暖和类似晒被子之后的香味。

    光球的膨胀到达恒定的顶峰之后却无声的坍塌缩小，内部的能量开始外溢，星成炎下意识眨了下眼，之后就看到自己在观测站时那最熟悉的场景，那正是无尽的浩瀚星辰空间。每一颗星辰都在按照既定轨道有条不紊的移动，或在碰撞间融合，或在相交处吞噬。

    星成炎感觉到身形急转直下，“磅”的一声响之后稳稳的落到一处平整的小行星上面，小行星周围围绕着十几颗仿佛马上要撞过来的庞大灰色星球。

    “亮！”话一出口他站立的这枚小小星球立刻闪烁了一下像心脏跳动起来，紧接着激射出一道红光直直击中最近的那一颗灰色星球。那颗星球以击中点为圆心开始慢慢荡漾出色彩斑斓的光晕一圈一圈向外扩散，很快整个星球都被涂抹上了色彩。

    星成炎感到前所未有的开心忍不住大笑起来，直到耳边传来风林火欣慰的声音，“大功告成，可喜可贺。“他这才真正的睁开了双眼从幻象中醒了过来。

    一行感动的泪水从眼角划过，“太壮观了。师兄，我感觉自己脱胎换骨似乎是得到了宇宙的力量。我觉得自己可以点燃星辰，可以穿过唐怀瑟之门，可以在世界的边缘击沉泰坦级的战舰。灵元在经脉游走无碍，这种感觉我觉得离1阶不远了吧。”

    风林火沉默了半晌，悠悠说：“不会吧。入阶哪有这么夸张的？难道是极乐枫那老小子在灵晶石里加了迷幻剂？不对啊，整个灵晶石才卖10贝卡呢。”

    星成炎重重的点点头，“我很确定，在潜意识里我度过了几个世纪的时间充分地接纳了神力。”

    “可是我帮你入阶前后不到一分钟啊。”

    星成炎摇摇头决定向风林火展示一点实力，一抬手对准桌子上的杯子，引导那股仿佛早已运用自如的力量通过全身，感受灵元在掌中的汇聚，到了一定程度轻轻说出：“杯子过来！”杯子竟纹丝不动，僵持了几秒钟星成炎觉得有点尴尬，再喊了一声：“那个杯子，杯来！”仍旧不动。

    “那个，你还没跟杯子建立联系呢。”风林火拍了拍星成炎的肩膀，安慰道：“我知道很多年轻人对神行者有着诸多美好的幻想，但是客观事实告诉我们13阶的神行者跟普通人的差距真没那么大。饭要一口一口的吃，路要一步一步的走。希望你懂我意思？来，这颗灵晶石以后就是你的专属灵晶石，既是你的武器也是你的修炼基石。取个名字吧。”说着把那颗已经恢复到普通状态的珍珠状灵晶石递了过去。

    星成炎悻悻然接过灵晶石拿到手中，手感跟普通的玻璃球没有区别，想到早上妹妹给自己的一个宝螺项链，便从脖颈上掏出打开对比一下居然大小正好，便将灵晶石放了进去，就叫“红弹珠”吧。他又低头把祖传宝螺塞进了衣服里，正当他抬头的时候一只杯子猛的飞了过来砸在他鼻子上让他眼冒金星，一行吃痛的泪水从眼角滑出。

    风林火吃了一惊，半安慰半鼓励说：“看，还是有效果的。只是有点延迟。”

    星成炎此刻只想赶紧逃离这尴尬的地方，捂着鼻子就冲出了舱房，“我去看看海。”

    “有什么好看的？不就是坐个船吗？”刚出门就发现小翠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过来，用刚刚自己的话揶揄自己。

    星成炎也懒得理会，他决定暗自努力，总有一天要惊艳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