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从火车到轮船
星成炎不敢怠慢掏出了防身的短刀做好应敌的姿势。
两人谨慎的向前走了不到五步，就看到前面一个老头冲这边大喊，“嘿，今天没有列车，你们没看到镇口的通知吗？”
风林火和星成炎都认识这老头就是火车站的管理员大叔，两人齐齐放下戒备走了过去。
风林火上前问道，“我们直接从学院过来的，根本就没经过镇口。司徒大叔这是发生了什么事？”
老头咳了两声，“昨天收到的电报沿途山路好像是发现了小群的妖兽，几队神行者前去剿灭了，不过为了安全起见铁路暂停运营一个月。你们两个没什么事就别出去了。”
星成炎头大，“师兄，一个月时间我们可等不了啊。”
司徒老头摆摆手，“等不了，那就走海路。不遇到意外最多也就多耽误一周。”
星成炎将目光投向风林火，后者摸了摸下巴，“也只能这样了。那赶紧吧，三天只有一艘船。阿炎，现在什么时候了？”
星成炎摸出机械怀表按开，“上午九点半。”
“还好我们今天出门早，船要正午才开呢。”说着朝管理员老头挥手作别，并拉着星成炎转身，“那我们就先走了。”
两人辗转又回到了镇上，刚到镇口就看到星成莹正小跑而来，“可算赶上了。”星成莹跑到跟前双手搭在星成炎双臂身子弯下去不住喘气。
“莹儿你怎么来了？”
“今天早上你走也不打个招呼，娘让我来送你，还让我给你这个。”说着星成莹从挎包里摸出一个吊坠，是一枚晶莹剔透的白玉宝螺。
“这不是娘的传家之宝吗？”星成炎震惊。
“没错啊，娘说这是你亲爹送给她的，现在你出门在外就传给你了，戴在身上保平安实在遇到困难换点钱也是能回家的。”星成莹说着将吊坠戴在了星成炎的脖子上。
星成炎把玩着吊坠莫名有股清凉的感觉直达全身，也没多欣赏就塞到了衣服里贴身的地方。“我不在的时候你在家里多帮父母分担家务，等我回来了给你带礼物。”
“好，那我上学去了。你自己一路小心。”说着另外又递过去一个麻袋，里面装着煮熟的鸡蛋和面包，还有一些腌制的鱼干虾皮。“这给你们路上吃的。风师兄，我哥就麻烦你多照顾了。”说罢冲风林火鞠了一躬就朝着学院的方向走去。
两人重新穿过小镇来到位于西北的港口区。严格意义来说这也算不上一个区，只是一个破旧的老码头。四周是一片杂草丛生的荒地，通往码头的是一条由人来人往踩出的小道。
小道的尽头是一排两层楼的破旧老房子，临街的地方有一间小酒馆，一间鱼铺，一间杂货铺，门面的上面拉通了一块大招牌写着“特姆码头服务站”。酒馆和鱼铺中间有一个不足一米宽的窗口，就是船票的售卖点，二楼是宿舍和办公室。
几队人马早就到了已经在酒馆里吃饭。风林火买了两张去明兹的船票便带着星成炎也进到酒馆，要了两杯柠檬橙汁坐到了靠窗的位置。
虽然同样都是海景，但这里比起前几天星成炎在繁星节看到的可是差得太远了，这里的海似乎都跟门前的荒地一样了无生气是一滩只会上下起伏无聊的蓝色死水。风林火突然说道：“我去旁边买点东西，你在这里等我。”说罢就跑到隔壁的杂货铺去。
星成炎一边无意识的听着隔壁桌的人海阔天空侃大山，这帮闲人真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一会儿谈论着繁星节的盛况，一会儿聊起最近王城那边的金国使者出了什么丑，一会儿又聊起威国的皇家海军团在马库海与宁国的贸易摩擦谁更赚，一会儿又聊起在费临边境的卢比斯山谷内的擦枪走火最后会以哪一方获胜告终。
星成炎对这些话题并不感兴趣，偏过头去寻找风林火的时候却看到另一个熟悉的身影，小翠。她在售票窗口询问了一阵便买了一张船票，接着也转进酒馆，一眼就看到了星成炎正好四目相对便大大方方走了过来。
在吧台点了一杯淡啤酒小翠向星成炎这桌走来，开朗的笑着打招呼，“真巧啊。”
星成炎礼貌地说：“这有人了。”
小翠装作没听见，坐到了对面。“你们这是公干吧？怎么就你一个人，风师兄呢？”
“他去旁边买点东西，你可以去隔壁找找看。”
“那倒不用，我就在这边等船吧。”空气于是安静下来。
不一会儿风林火手拿一份报纸慢慢走过来看到小翠问：“这位是？”
星成炎不冷不热地说：“是我们校友。”
小翠自我介绍，“我是医疗专业的专科学生，叫小翠。这次去明兹看望我姑妈。”
风林火微微颔首，掏出了刚刚买的橘子分给二人，“在下风林火，是阿炎的辅监，我们也是去明兹。咱们三个也算是熟人了，路上互相关照吧。”
“好的，早就听说过风师兄的大名，这次好不容易见到本人不胜荣幸。有风师兄和星师兄同行路上我也就不会无聊了。”
远处传来轮船靠岸的声音，三人跟着其他旅客出来往旁边的码头走。这登船处跟外面也是一般的建筑风格很是破旧。旁边是一个男女混用的盥洗室，路过门口也能远远被里面飘出的浓烈气味所感染。墙壁上有海风和雨水的痕迹，斑驳的锈迹和粗糙的墙面好像一幅单调的抽象画。前面是昏暗的一段长廊，地面上铺着铁皮走路时发出的脚步声在长廊里回荡有些嘈杂。
穿过登船的长廊就看到前面停靠着一艘带着轮子的混合动力帆船，名为方头号。船首原本被雕刻装饰成一只可爱的大头抹香鲸，此刻已经掉漆发白成了一只病恹恹气色不好的灰鲸。船帆虽然收起，但依然能看出被煤烟熏得有些发黑，周围一圈甚至还有被火烧过的痕迹。那船身两侧的鱼鳍巨轮像水车的放大版，但全由铆钉咬合的铁皮包裹，中间部分掉了油漆显得锃亮，外面反倒像是得了白化病一样东一块西一块各种颜色凌乱地挤在一起。
星成炎三人跟着一帮人后面缓步上船，甲板上臭烘烘的，角落里依稀能看见腐烂了一半的死鱼和老鼠。水手提起一桶水泼在甲板上接着用刷子卖力的刷着，星成炎和小翠绕过水渍对照着票上的房号自己找房间去了，而风林火独自去找船长交代些事情。
让星成炎欣喜的是自己的房间是甲板上面的一等舱。这种破船的一等舱虽然不敢有太多的奢望，但至少是一个独立的单间，约莫二十多个平方，两张床分别摆在房间的两侧而不是上下铺，房间正中有一张桌子两把椅子，水杯水壶干净的放在上面。
尽头有一个小柜子用于存放客人的行李，最深处是一个独立的盥洗室，里面有白铁的脸盆和白铁的马桶，还有一个可供站着洗澡的淋浴隔间。盥洗室门口的墙中间还有一个窗户可以看到外面的风景。
星成炎将房门关上仿佛将外面的一切肮脏恶臭都隔离在外，就像回到了自己在特姆的家里，关上卧室门是前所未有的舒适和宁静。
他将自己的行李放好，洗了把脸躺在床上闭目养神。迷迷糊糊间风林火开门进来，星成炎腾的一下正襟危坐。
风林火一边洗手，一边说：“刚刚确认了一下航线，这边过去可能要五六天。我顺便给明兹那边拍了个电报汇报了一下情况，所以也不用太赶。等会我来引导你入阶。”
风林火说得轻描淡写，星成炎怀疑自己没听清楚，“就在这？”
风林火坐到对面的床上，点点头：“是啊。第十三阶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我原本是打算在月台等火车的时候在休息室里帮你搞定的。不过临时改变了路线我得准备一下突发状况而已，这才耽误了。这路上有时间，正好你也摸索摸索神行者技巧。等到了班特罗说不定还能派上点用场。我来问问你，你对什么流派比较感兴趣？”
星成炎对神行者的了解跟普通没入阶的人一样，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平时也并没有思考过这种问题。一直以来都以为是根据自身体质水到渠成的，没想到还能自己选。犹豫再三星成炎还是问了一句：“师兄您是什么流派呢？”
风林火以手作枕躺了下去，翘起二郎腿轻轻摇摆，“我啊。我是光系的元素师。”
这个回答让星成炎有点意外，原本以为风林火的性格会是力量系的武者或者火系雷系元素师这种比较暴力比较刚猛的战士。结果人家偏偏是一个光系，给人的感觉并不是多强，反倒有点偏辅助软绵绵的。
风林火看出星成炎的心思，笑笑说：“你不要从字面意思去理解神行者的能力，而是要去感受这种能力。不管你是何等能力只要你真正的掌握融会贯通之后都会有相当大的作用。”
星成炎点点头又思索了片刻，坚定的说：“嗯，那我决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