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习惯成自然
见倚在门口靠着的人是顾栩，裴霆川拧眉，无奈白了他一眼。
“你认识我多少年了？”裴霆川收回视线，继续戳着屏幕和江薇聊天。
顾栩自然知道他的意思，无论以前小的时候去裴家找他。
还是现如今入了社会在公司，在他家。
进他的门，他就没敲过门，都是直接进去的。
顾栩脸色微顿，继而又恢复了往日的吊儿郎当走进去。
“哟，还真是重色轻友呢，忙着和老婆聊天，兄弟都不顾了。
我真怀疑你以后为了女人，把兄弟卖了。”
顾栩说话期间，人已经坐在了裴霆川办公桌前的座椅上。
抬手将领口勾得开了些。
裴霆川间隙中瞥了眼他，好似没有骨头，倚在座椅里，慵懒翘着二郎腿的样子。
然后又继续低头戳手机，看着江薇回复的消息，裴霆川忽然笑了下。
顺着他的话，随口回：“嗯，可能会，只要你不为难我在乎那个女人，随你。”
顾栩简直被他气笑，说的都是废话。
虽然说话欠揍，但是顾栩真的很羡慕他们恩爱的样子。
顾栩这样想的，也这样说出了口。
“有时候真羡慕你们，等了这么多年，终于守得云开了。”
顾栩这话说的惆怅，说的感伤。
裴霆川掀起眼皮看他，脸上少有的认真，少有的正经。
裴霆川回复完了江薇薇信，放下手机，靠着背椅看他。
“难得在我面前，你还客气，想说什么就直接说。”
裴霆川指的依旧是他进办公室敲门的事。
估计从敲门开始，他摆明了自己的态度，就把姿态放低了。
有事求他吧！
顾栩敛起脸上那抹玩世不恭。
收了二郎腿，坐直了身体，少有的严肃认真看他。
“能不能看在我们多年兄弟情份上，纪嘉的事，别追究了。
她是真的很喜欢也很需要这份工作。至于昨晚为什么她会在那儿我可以解释……”
顾栩说到这儿停了下，观察了下裴霆川的表情和态度。
裴霆川也同样盯着他看。
对于他所求之事裴霆川毫不意外。
“你觉得我像是个公私不分，不明事理的人？”
裴霆川的话让顾栩怔愣了下，但是提起来的心落下不少。
“你的意思是，不会让她走？”
裴霆川半勾唇角，“非工作时间她不归我管。”
顾栩一口气终于完全落下来了，脸上浮现出一丝感激的笑。
“谢了兄弟。”
顾栩这话说得既放松又压抑。
裴霆川挑眉，打量了他一圈，“你是以她什么身份，跑我这儿来为她说情？”
裴霆川极少过问他的私事，本以为他浪子心性，闲麻烦不再过问感情之事。
到如今看来……
顾栩神色黯淡了瞬又立马恢复如初，说话依旧吊儿郎当的。
“自然是同事啊！她可是你高薪挖来的，而且对熹微做出过贡献。
她走了可是集团的一大损失，我这都是在为你着想。”
顾栩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冠冕堂皇恭维他的话。
不过他那仓惶一瞬的落寞，却被裴霆川看了个真切。
“顾栩，我们认识很多年了！”裴霆川突然来了句。
顾栩面色无异看他：“……”
裴霆川：“看得出来你在乎她的，既然还喜欢，就重新追回来。”
裴霆川难得的，跟他说了几句心里贴己的话。
顾栩大三之前，性子温润如玉，阳光温柔，是所有女孩儿的人间妄想。
可后来裴霆川再见他时，他便是那副玩世不恭放浪形骸的模样了。
只要对面是个女孩儿，他都能和人聊到一起去。
他那微信列表，估计都快爆满了，而且全是女孩儿。
每个人的性格变化都不是偶然的。
当年纪嘉莫名退学，莫名从海城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亲自去纪嘉江城的老家找了，人说他家遭逢变故搬走了。
托人全国上下找了大半年，依旧了无音讯。
这件事对顾栩打击实在太大，人家不辞而别走了，说白了就是没把他当回事。
顾栩也不找了！
顾栩当年也算得上是和裴霆川同病相怜，有些伤疤结痂了就不宜再揭开。
彼此之间心照不宣，所以鲜少问他这些。
裴霆川说这话那一瞬，他有些装不下去了。
顾栩掀起眼皮看他，见他真看着自己的。
顾栩勾唇笑起来，摆出一副慵懒疲态来。
“想什么呢！我现在可是拥有整片森林，干嘛要吊死在一棵树上，无趣无聊无味！”
顾栩吐了口气，不屑嘲讽了一句：“走肾就好，何须走心？伤心又伤肝。”
裴霆川挑眉，了然于心。
继而淡淡一笑，“你演技真是越来越拙劣了，不愿意说拉倒，别浪费我和薇薇聊天的时间……”
说着裴霆川垂下视线准备重新捡起手机。
想着关心一下兄弟，他都好几分钟没回复江薇微信了。
裴霆川这手机还没拿起来，一只手将他手背摁住。
裴霆川抬头看他，他脸上早没了用来掩饰和伪装自己的慵懒痞气。
一脸的无奈。
裴霆川抽回手靠着，“不装了？”
顾栩咬了咬下嘴唇，“我怕。她现在只把我当，当成一个发泄的工具而已。”
这是对于他男人自尊的挑衅，可他思前想后却又甘之如饴，他也挺矛盾的。
“我想说，想和她坦白，想正式追回她，可每次想说的时候，她总能恰到好处的让我没办法说出口。
久而久之，就习惯了，习惯了用玩世不恭的样子对她，习惯了如今的状态。”
顾栩已经把自己所有耐心都给她了。
把自己所有的自尊，骄傲全部押了上去。
顾栩说完话，裴霆川已经起身绕过办公桌了。
看着他的背影，显得莫名的孤寂。
裴霆川拍了拍他肩膀，“那，还准备继续吗？”
顾栩懂他的意思。
一时间，整个人透着一股颓废感。
沉默了半晌后，似自嘲般开口：“继续！”
只要能在她身边就好，没有身份他也不介意，只有性他也认了。
只要他还有一点是她喜欢的，那就行了。
他想，习惯成自然，或许用习惯了，她就喜欢了呢？
“找个时机好好说清楚，已经错过了很多年了。”
裴霆川话落之时，桌上的微信电话铃声响了起来。
铃声略显突兀，将顾栩的情绪打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