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往事如烟

    早上6点钟，康欣就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在深圳工作多年的她，早已习惯早上睡懒觉，尤其周末。深圳早9晚5的工作时间，每天睡到8点是正常的事。不知为何，一段时间来，凌晨6点，有时甚至更早，会莫名其妙地醒来，哪怕再晚睡。康欣伸了伸懒腰，懒洋洋地走到镜子前，瞧着镜子里自己两只黑得像熊猫眼一样的眼圈，心想,也许真的要去看医生了。

    康欣想到去看医生，才想起好久没有与刘爱联系了。她来到电话机旁拿起听筒拔号码，当拔到“221”三位数，犹豫了一下，又把电话搁了。她抬头望了望挂在墙上的钟，才6点35分。

    太早了，还是不要吵醒她，让她睡吧，康欣想了想。

    康欣打电话想找的刘爱，是高中同学。一个清秀文静的女孩，不，现在应该说女人了。

    刘爱，是深圳东海人民医院的一名妇科医生。

    1995年春节过后，她、刘爱，还有另一位同学管艳，停薪留职后来到了深圳。

    那时，她们来深圳多少有点冲动，确切地说是为了逃避。按刘爱自己的表述，自己是为了忘却不幸婚姻的痛苦而来深圳；康欣和管艳是为了摆脱绯闻的纠缠。

    到底为啥？似乎到现在都没有确切的答案。难怪说深圳是个情感避难所，情感出现状况的男男女女都一个劲地往这儿跑。

    不过说惨的话，还算是刘爱。

    据说，他的老公脾气特别不好，还经常在外拈花惹草，使天生性格内向、文静的刘爱见到这俩女哥们，一个劲地说受不了这位老公。胆量不大的她也做了人生中最胆大的一件事，就是与结婚一年的老公离婚。

    那天，刘爱办完离婚手续后，想好好休息一下，刚到家门口，就被妈妈挡在了门外。向来把离婚当成犯罪一样看待的妈妈气愤地，不、应该是愤怒地用手指着她说：“你呀，真是伤风败俗。我们刘家从来都没有人离婚，就是被你给破坏了。告诉你，你就是离了婚，家里也不许你回，你爱去哪就去哪。”

    一气之下，刘爱像疯了一样地跑到康欣家，抱着她说：“这下我怎么办呢？”

    “这有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离婚了吗。天下又不是你一个人离婚，真是的！”康欣就是康欣，没有一句温柔的安慰话，从来就是痛痛快快地说。

    “可是我们这里是小县城呀！”刘爱摇着康欣的身子说。

    “小县城又怎样？不是人呀，就不允许离婚？你怕的话就不要离嘛！”显然，康欣有点不耐烦了。

    “不是我怕，是我爸爸妈妈不理解。”

    “父母的事好说。谁的父母不痛自己的女儿？慢慢来吧。好了好了，不说了。没地方去，是吧，那就同我去深圳混！”

    “你真的去深圳呀？”刘爱瞪大着眼睛看着康欣。

    “怎么了，天会塌下来吗？你知道我的，说到做到。”康欣摆出一副得意的样子，来回走动。

    其实，她了解刘爱的性格，只有这样才会给她带来好奇和冲动。也只有这样，她才会跟着康欣和管艳一起去深圳。十年的同学经历中，刘爱每一次重大的决定都是在这种状态下发生。

    刘爱开始沉不住气了“你真的请好假了？管艳也请到了假吗？我不知能不能请到假。”刘爱不停地摇晃着康欣的手问。

    康欣眯着妩媚的眼勾着刘爱。

    “你说呢！我们能请不到假吗？”电量越来越足了，康欣用激将法反问刘爱。

    “快说呀！”刘爱开始发嗲。

    这时的康欣就像一个说故事的高手摆起谱来了，故弄玄虚“你说我会请不到假吗？你知道的，我们那位局长大人是一位好色的男人。我随便在他面前放放电，给他吃点小小的豆腐，不就是搞掂了。”

    刘爱重重地拍了一下康欣的肩膀，惊讶地问“不会吧，你与老头那个了呀，值得吗？”

    “你想打死人呀。什么那个呀，这个呀，我有那么容易上当吗？你呀，好好学学吧！”康欣意味深长地在刘爱身上拍了拍，骄傲又得意着。

    这时，刘爱真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傻呼呼地看着康欣……

    “走，我们就找管艳吧。”还没有反应过来，康欣拉起刘爱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