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人尽皆知
包拯跟着谢云进宫面见了谢钰。
“回禀圣上，臣所言句句属实，此为堂上口供，还请圣上明察！”
包拯跪在地上，将自己在开封府的所见所闻一一道来。
谢钰坐在龙椅上，听着包拯说的事情，面上虽是没显露什么情绪，但是却是险些折断了手里批奏折的毛笔。
“呈上来。”
谢钰从侍从手里拿过那厚厚一沓盖着指印的口供。
“混账东西！简直荒唐！”
还没看到一半，谢钰便已是勃然大怒，一把将口供摔在桌上破口大骂。
昌儿可是他最为看重最为疼爱的儿子！怎么会做出这样的糊涂事来！
谢钰想到还站在殿里看着的谢云，又愤怒又尴尬。
谢云带着包拯进宫的意图还不够明显吗？
这明摆着就是来看自己笑话的！
“陛下圣明。”谢云瞧着谢钰强忍怒气不好发作的样子，忙上前一步说道。
此时说这四个字无异于给谢钰戴上这顶高帽。
即便是谢钰真的铁了心袒护谢永昌，也不至于迁怒于包拯。
包拯也跟着道：“陛下圣明，此事如何处理，还请陛下示下。”
谢钰看着眼前这个一向以铁面无私著称的包拯，实在是没有脸面说出袒护谢永昌的话。
“陛下，自古以来便有王子犯法庶民同罪的说法，”谢云开口道，“我朝律法一向严明，这事情若是处理不好，往后这律法怕是再无百姓信服了。”
谢钰又哪里不知道这些道理？
可那是他最疼爱的儿子啊！
要他按照律法处置他儿子，他怎么下得去手？
更何况，堂堂一朝太子风流成性始乱终弃，这传出去岂不是让皇家颜面扫地？！
只是
若是只有谢云一人在殿里也就罢了，偏偏还多了一个包拯！
他没有办法也没有脸面让包拯放过这件事！
谢云将谢钰变幻莫测的脸色尽收眼底。
他心里清楚，谢钰是不可能真的处置了谢永昌的。
但是既然谢永昌落了把柄在他手上，于公于私他都不可能就这样放过。
“陛下，且不急着处置永昌殿下，”谢云朝着谢钰一揖，“请陛下细想，昌儿的所作所为，真的对得起太子这个位置吗？此事若是传扬出去，要百姓如何信服这个太子？”
“昌儿这副德行，如何担得起储君之责？陛下如何放心将天下交给这样一个德行有亏之人？”
谢钰也是理亏，又不好寒了包拯的心，只好开口道：“这件事情，待朕派人查明之后，再做处理。朕定会给你们一个答复。”
如今也只能是用缓兵之计了。能拖一时是一时，先应付过去再说吧。
谢云自然是明白谢钰打的算盘，倒也不打算逼得太紧。
既然谢永昌已经失了民心，皇帝又不肯给个处理，那他也只好将计就计了。
“既然如此，那本王和包大人便先告退了。”谢云行了一礼，“相信陛下定会秉公处置的。”
谢云没有紧紧相逼，并不代表着他不会膈应几下谢钰。
谢云从皇宫里出来之后，便直接到了谢正卿府上。
“殿下，按照如今的形势来看，不妨直接将茶馆的收入悉数捐出。”
谢云将谢永昌的事情一一讲给谢正卿。
谢正卿没什么意见，只道：“那我稍后便安排人去办吧。”
他如今能够依靠的人也只有摄政王了。
况且，就算是摄政王不开口，他也寻思着要多捐些银钱和多安排些人下去帮忙了。
“昌儿的事情”
谢云想都没想便说道：“你先不用管这些，太子的事情自会有人来处理。你这段时间只要做好你手头上的事情即可。”
“你若是得空，便多去粥棚医馆那边帮帮忙、露个脸什么的。别闷声只顾着捐钱。”
谢正卿点了点头。
第二天。
即使是谢钰有意掩盖谢永昌的丑事，也堵不住百姓们的悠悠之口。
这样重大的事情自然是瞒不过朝堂上的大臣们的。
不用谢云多做些什么，谢永昌在大臣们眼里的形象已经毁得七七八八了。
流连于秦楼楚馆、玩弄良家女、始乱终弃
这一桩桩一件件，已经让谢永昌是个负心混账的事情变得板上钉钉，无可辩驳。
诸葛亮走进大殿时，听到周围那些大臣们窃窃私语，脸色十分难看。
这下子事情严重了！
他光是知道昌儿混账，却没想到竟能混账到如此地步！
这破事扰得他昨晚一整晚都没睡好！
按照这帮大臣们的性格，今天早朝是少不了一通弹劾了。
果不其然。
众臣行了礼之后，便有不少大臣们纷纷上奏。
“陛下，永昌太子在外头寻花问柳，又对女子始乱终弃，实在是德行有亏，名声败坏！这种人如何能当储君？还请陛下重新考虑太子的人选！”
“臣附议！民间如今到处传着永昌殿下的丑事，陛下若是不从严处理，怕是会失了民心啊！”
诸葛亮在一旁听得眼皮子直跳。
诸葛亮见皇上没吭声，便估摸着皇上应该还是向着昌儿的。
于是诸葛亮便也上前开口反驳了。
“各位同僚，你们这话说得倒是没有道理了！自古以来哪个皇帝后宫没有佳丽三千？女人多又如何？”
“若是太子当真不近女色，你们是不是还要操心殿下传承皇家血脉的事情？”
“再者说了，若是太子把那些女人娶了，给了她们名分和去处，还能叫负心汉吗？！”
诸葛亮这话说得实在是强词夺理，偏生那些大臣们竟无法反驳。
谢云在一旁听得冷笑连连。
这个诸葛亮倒还真是会狡辩啊！
好一个佳丽三千！好一个传承皇家血脉！
“诸葛大人莫不是要让本王笑掉大牙？当今圣上还好端端地坐在这里呢，你就急急忙忙替太子安排了后宫佳丽三千？国舅爷还真的是深谋远虑啊！”
“听着诸葛大人的意思，皇室是只有太子一人了？其他皇子便不能传承血脉了？”
“那些女子若都是些平民也就罢了，怡红院的妓女你也要帮太子纳入后宫么？简直就是丢尽了皇家脸面！”
谢云的一番话将诸葛亮驳斥得说不出话来。
谢钰看着这两派人马争得面红耳赤，想打个马虎眼糊弄过去，却又不好开口，真真的是进退两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