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状元郎的懒婆娘（24）
“埋伏？”
“将军，他们把妇孺挡在前，我们很多将士都不敢上前，以其为盾，我们大多攻击都难以攻打到他们。”
“那群草寇，当真不干人事。”
将士看见的是皆是妇孺在前，将士攻击压根就打不到他们，把人拿来当盾牌，简直是畜生都不如。
“左右大军何时才会夹击？”
“大约半个时辰。”
“那就慢慢等，不要轻举妄动，以免误伤更多的百姓。”
左右的大军也是匍匐左右两边前进，路上想拦路跟报信的杀了个七七八八，飞鹰山地形易守难攻，不过若是采取逼上梁山的做法，草寇唯有一死。
“大当家，那群官兵也不敢拿我们怎样嘛，这么半天都没动静。”
“傻帽。”
那戴着绿色佛牌的大胡子，只是微微缠卷着胡子，心中像是想到了什么。
“把那群牲口放出来，好好给他们洗洗眼睛。”
“大当家，你这方法，好啊！”
赵斯远跟着一群人从地牢里被拖了出来，全被推到了寨前，傅凌霄也看见了那群人……
应该不算是人，身无寸缕，浑身烂泥，眼睛里面都是无神，还被一群大汉推攘着。
“瞧瞧那群胆小鬼，你们还想着他们来救你们，真是可笑。兄弟们，上大戏……”
一桶桶泔水夹杂着屎尿，冲洗在这些人头上，这些人仿佛麻木了。
“呕……”
军中许多人看到这些已经看不下去了，恶心的味道也到处蔓延。
“领头的是朝中哪位将军，你好好看看，你们的好子民……哈哈哈哈……”
傅凌霄把想要意气用事的人拦下。
“将军，他都如此挑衅，为何不攻？”
“激将法，只能先委屈他们了。”
“哎……”
傅凌霄让他们睁大眼睛看，待会杀这些草寇，用最狠，最发泄的方式，对待他们。
寨中有人挂起很多的人，用鞭子抽打，更甚至有人当众表演动作戏……
女人的尖叫，男人的高兴，一个换着一个……这群草寇，压根不怕他们，只是在不要命的挑衅，就因为他们上面有人。
“啾~”
信号弹发出，寨里的人还没来得及反应，左右被攻，前门被破，走投无路只能往山下跑，可却遇见了守在山下的官兵。
场面混乱血腥，那群大汉的武力不容小觑，虽然干掉不少，那戴佛头绿牌的却逃了……
“将军，匪寇已歼灭，只有让那大当家飞鹰逃走。”
“逃往何处？”
“属下皆不敌，飞鹰抢走一匹马，往东边去了。”
“西边……这国舅爷好大一出戏啊！跟这西域里外勾结。”
“将军，朝廷动荡，大人传信早些班师回朝。”
“要变天了……”
傅凌霄怔怔地盯着西边，难怪这群人的体力和体格都在他们之上，原来如此，不过早就与西域求和，怎么还有这么大的阴谋。
“将这些遇难者都安顿下去。”
“是。”
傅凌霄在人群里认出了赵斯远，他就那么瘫坐着，已经被折磨得不成人样，更或者是有些失智。他站在面前赵斯远也没有认出他来。
“将军，此人……”
“将他洗洗，稍后我便带回营中，这大多是附近的村民，如果能帮扶就帮扶，尽我们所能，3日后我们班师回朝。”
妇孺死的死，伤的伤，大多都如赵斯远一般，受尽侮辱，老人则是被殴打，没有一个小孩……想到了在野猪岭看到成群的尸体和焚烧的房屋。就连他与紫萝一同建的屋子也被损坏……
“赵哥，你可还认得我？”
“不要，不要，不要碰我。”赵斯远像是如临大敌，若不是属下来报，此人一旦有人靠近就会发疯，这草寇可不是单单的草寇……想到这里，傅凌霄将人硬将一瓢瓢水冲洗在赵斯远身上，随便找了件衣裳就把人扛走。
“你不要碰我……”甚至带了哭腔，或许是对某个部位的接触很敏感，一路上赵斯远叫个不停。
“凌霄，你回来了。斯远哥？”
紫萝不敢相信眼前的人是赵斯远，傅凌霄把紫萝叫到了一边，又让人安排给赵斯远好好梳洗，必要时可以打晕他。
“怎么回事？”
“如你所见，他疯了。”
“怎么会？”
傅凌霄讲了个大致，紫萝接收个一懂半懂，可是眼下小蝶花如此，赵斯远又疯了，两人断然不可以见面。
“我们没有权利决定他们二人，是我失言，有了功名利禄确实能保护很多人，但是却永远保护不了身边人。紫萝，你懂我的意思吗？”
“所以？”
紫萝就那么静静地看着傅凌霄，发冠凌乱，脸上还有血迹……就那么死死的盯着自己。
“我不想你受伤，但是我却没有办法永远保护你。朝中动荡不安，此处草寇并非普通草寇，我终究还得出兵打仗……紫萝，你可懂得？”
“所以，你想要我退缩？安安心心让你去打仗？我很自私，傅凌霄。但我也说过，有家的地方就有我。你愿不愿意给我一个家？”
傅凌霄内心有些焦急，更有些凌乱。家国大义面前，岂能为了儿女情长，他忘了，他此次求请剿匪就是为了情长，才去剿匪。
“那你还带不带我走？有你的地方，我自然有家。”
“我只是害怕，万一……”万一他战死沙场，万一他如赵斯远这般，紫萝怎么办，他没办法预料。
“没有万一，凌霄。你若带我走，我在家中祈福，保你平安，不带我走，我在山中相送罢了。”
昨日还在蜜语甜言说着永世不分离，今日却因为家国大义怕得要死。
“我先处理赵斯远的事情，阿紫，你让我冷静冷静。”
小蝶花起来扶着肚子，看见紫萝掩面，赶忙关心。
“阿紫妹妹？你怎么了？与傅将军发生争吵了？傅将军回来了，是不是你斯远哥也回来了？”
见着紫萝不说话，小蝶花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
“人没了吗？没事，我这身上还有他的种子在。”小蝶花抚摸着肚子，求紫萝带她去看看赵斯远的尸体也好。
“我带她去，你回营帐歇着。”
傅凌霄也见不得紫萝哭，两个女人一起哭哭啼啼他更是受不了……
“斯远？傅将军，斯远他怎么了？”
小蝶花进了营帐，就见人直挺挺躺在床榻，一动不动，若不是有些呼吸，小蝶花以为他已经没了。
“他患了失心疯，你还是注意些好，那些草寇本就不是些好东西，多少妇孺都被糟蹋了。”
“他……怎么会这样？”小蝶花跌坐在地上，她最多想着赵斯远是死了，这个样子让他活着，还不如死了痛快。
赵斯远慢慢悠悠的辗转，小蝶花凑上前，或许因为小蝶花是他媳妇，又或者小蝶花是女子，赵斯远没过多的反应。不过眼睛里面，看着小蝶花失神……
“他？”
“他应该还记得，你看要怎么处理？若有需要，尽管提便是。”
“多谢傅将军，我们……我想回去看看。落叶归根，我娘，我还没有埋呢！”
傅凌霄站在门口想了许久，还是答应了小蝶花的请求，压根没有找到小蝶花的亲娘，估计是躲窑洞里被活活烧死了。
有人回家，有人流浪，也有人不知该往何处。
“阿紫妹妹，你跟傅将军不用送了。我带着斯远回去就行。”
赵斯远对小蝶花很亲昵，喜欢摸着她的肚子，听着肚子里宝宝的心跳，只是……非常恐惧男人的靠近。
“嫂嫂，你们要好好保重。”
“会的，你们也是。”
紫萝在小蝶花身上看到的是坚毅，刚强的母亲，和对赵斯远的爱……
“她是个很好的女子。只可惜……世事无常。阿紫，我想通了。我带你回家，我不想再失去你，我会永远平安回家。我不愿意把你留在这山里……我想每天看着你笑，陪着你闹。”
“可若你不在家怎么办？”
“那我也会倾尽所有，保你平安。”
“好。”两人相拥，目送着小蝶花的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