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自找苦吃
小七将她来到这里，走过的地方都呈现在了那张兽皮上。她画了一整晚，也只在兽皮上呈现出一个小小的一片区域。
实在困急了，交代布不要碰那张兽皮后。就爬到炕上，补充精力。
小七是被一阵吵闹声吵醒的，她刚醒来。
布就哭着跑进山洞里：“阿姐，你快去看看阿母吧！她流了好多好多血。”
“呜呜呜……”
小七赶忙下地，抱住布。
“没事，没事的，你别哭。”
她拉着布就往陶巫的山洞跑，跑到洞口，就看见洞口延伸到很远，一路的血迹。
林肯懊恼的站在洞口，见到小七一脸愧疚。
他张了张嘴想对小七说什么，最后什么都没说，只是一拳打在土墙上。土墙被冻的结实，一拳下去林肯的手血肉模糊。
小七没有在洞口多停留，快速进入山洞。
山洞里一片狼藉，林牙捂着肚子在炕上翻滚，炕上大片大片的血迹，整个山洞充满了血腥味儿。
她一进山洞，巫就拉住她。
“小七，你阿母肚子里的孩子保不住了。”
小七点点头道：“她有没有事？”
巫摇摇头，“她不会有事，只是遭些罪。要不我给她煮锅止疼的汤药吧！”
小七摇摇头：“千万别，她自作自受。”
巫一脸不可置信的将小七拉到一边道：
“你怎么知道，她是和林肯做的太过了，才流产的？我是检查后，又询问林肯才知道的。而且还是你阿母自己要的，唉！
也怪我没有提醒过，以后有但凡有孕的女人，我一定要提醒他们这种事一定要注意，节制一些。”
看的出来，巫很自责。
小七哪里知道林牙是因为那事流产的，她还以为林牙被林肯揍了才流产。
唉！她还是高看林肯了。真的是由着这个女人胡闹。
“巫，有没有什么药，能让她更疼一些。”小七趴在巫的耳边道。
陶巫听了小七的话，瞪了小七一眼，打了小七后背一巴掌：“哎呦，这孩子。可不能胡说胡来，搞不好你阿母以后都不能怀孕了。这时候要好好养着，我还是给她煮点止疼药吧！”
说着陶巫就将她的那套药坛子一个个的打开，要给林呀配止疼药。
小七赶忙拦住这个老太太，“您别熬药，给她煮锅开水就行，我让布给她做锅鱼汤补补。”
小七走出山洞，林肯颓废的坐在山洞口。手上滴着血，血滴没等落在地上，就冻成冰。没多一会儿，他呆着的那一块就存了好些个冰珠子。
“你还是让陶巫给你包扎一下吧！唉，事情也不怨你。你不要太过自责。”小七觉得这么劝林肯有些尴尬，但不说吧！看着这个人难过消沉也不是个事儿。
“我……我只是想证明给她看，我不是不能，更不是不行。我想停止的，可牙不让，我……”
“停，打住。我不想听你们山洞那点事。她什么样，这么久了你心里也应该清楚了。总之，以后好好看着好好管教吧！别什么事都依着她，害人害己。”
靠，也不知是原始人太过实在还是怎么，这种细节是可以跟别人讲的吗？
小七不耐烦的离开。
回到自己的山洞，布正在给林牙做鱼汤。小七自己只好喝开水，吃鱼干了。
看着布那认真煮鱼汤的样子，小七咬在嘴里的鱼干越发不是滋味。
“呸呸呸”
将嘴里柴不拉几的鱼干吐出去，猛地将开水灌进肚子里。
她骑着独角就出了部落。
又在外面逛了一天，没什么收获的回来了。
回来后，小七一进山洞。冷冷清清，饭没做，就连炕都是冷的。
布，你是不是有点过分啦。
她气哄哄的往巫的山洞里去，进去就看见巫的山洞点的油灯，很是亮堂。
油灯的油用的是鱼油，巫大婚那天小七嫌弃山洞太暗，不喜庆。用鱼油和麻绳做的简易油灯。
鱼油很腥，这会儿巫的山洞特别腥。鱼腥味和血腥味混杂着，特别熏人。
巫、布、林肯都守在林牙身边。
“怎么了？人要死了吗？”小七语气非常不好。
布赶紧拉住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阿姐，你别吵，阿母才刚刚睡着。”
小七借着油灯的亮光，看了一眼炕上躺着的人。只一天，林牙的脸颊凹陷下去，憔悴不少。
她嘴上虽然不说，但心里却道：活该，就应该吃点苦头，不然不长记性。
巫见小七脸色不好，将小七拉到山洞外面。
“你阿母折腾一天，死胎才落了下来。看这胎儿大小，这……这应该不是林肯的孩子。”
听了巫的话，小七简直无力吐槽。
“是鸣的？”
巫摇摇头，“算日子也不是，鸣那方面不行了，部落的人都知道。最近我看鸣的气色，好似才刚刚养好，这胎儿都这么大了，不可呢！”
我去，那就是林牙住在自己山洞那段时间怀上的。
是谁？她可是嘱咐过林牙，不要乱搞。
小七气的闭了闭眼。
“巫，能不能别将这件事传出去。部落有婚姻法度，可我自己的阿母却做出这种事，我不好交代。这时候，更不好处理。”
小七一脸为难。
没想到她此生第一次求人，竟然是为了这个让她厌恶至极的女人。
巫拍了拍小七后背，安慰道：“我是部落巫，自然懂你的难处。放心，不会有人知道的。那死胎，我已经处理了。”
从巫的山洞出来后，她直接来到河边。随便捡了块石头，砸着冰面。
实在是心里头有股子郁气，无处撒。
她疯狂的砸着冰面，没一会儿半米多厚的冰面就被小七砸出一个大窟窿。
里边的大鱼好似被牢笼关久了，争先恐后的往出跳。
发泄完小七累得气喘吁吁，坐在冰面上看着大鱼一条条从水里用尽全身力气跳跃出来，然后冻死在冰面上。
她就看着它们折腾，她在想鱼自己如果知道用尽全身力气折腾，最后的结局只是更早的死去，它们还会不会去努力的跳出水面？
压抑的环境待久了，就想突破或者逃离。可是逃离后的要面对的是新生还是死亡，谁又能知道呢？
呆呆坐在冰面上许久，她苦笑自己，胡思乱想什么。鱼是鱼，人是人，鱼怎么能跟人比。
无论何种境地，不挣扎一下，谁会甘心呢！不突破不逃离，连是新生还是死亡都不知道。
今天独角带着她往北走，还没走到森林的边界，他们就不得不停下。
积雪太厚了，有一米多厚。这种情况，不得不让她恐慌，假如全年冰封，那这条河里会不会全部冻住？
没有了活水，鱼儿就会死光？没有了鱼儿，她信誓旦旦能保证族人的食物的底气又从哪里来？
第一次，洁白的、宁静的世界让她心里不安。
洁白的积雪上什么脚印都没有，完全如一个被积雪掩埋被万物遗忘的世界。
那么洁白，那么安静，白的让人恐慌，安静的让人孤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