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一场雪
第二次运送巨齿猪回去的路上，丛林里淅淅沥沥开始下起小雨。
雨不大，但很凉。
被原始人用脚底板踩出来的小路异常的湿滑，采集队的女人们有几人不小心滑倒了，身后背着的地核桃撒了一地。
小七全身被冰冷的雨水淋湿，脚下踩着冰冷湿滑的地面，让她异常的不舒服，她忍不住抱紧肩膀。
这是在丛林里。
她们刚出丛林，天空纷纷扬扬飘着雪花，如万千萤火虫在天空中飞舞。
雪花落在地面上，便化掉了。丛林外的温度要比丛林里的温度低上许多。
族人们都冻得牙齿打颤。
“快点，马上就到部落了。”
小七也冻得牙齿打颤，但还是鼓励催促着族人。
她背着一筐地核桃跑到队伍前面去，脚下踩着冰冷的地面，麻木的双脚，毫无知觉。
没想到第一场雪，温度就降了这么多。
与此同时，巫站在自己的山洞口。抱着肩膀，担忧的看着山洞外飘飘扬扬的雪。
今年第一场雪，温度降的太突然了。按照这个温度推算，今年寒季定然异常的难过。
温度只会越来越冷。
到了部落，小七指挥着将巨齿猪和地核桃先都放到她之前居住的石头山洞里。
然后，打发族人赶紧回家，擦干身体将兽皮裙子烤干。
小七也哆里哆嗦的回到了自己家，布站在山洞门口。
“阿姐~”
见到小七，布从山洞里跑出来。
“快回去，外边冷。”
小七推着布，回了山洞。山洞里比外面温暖一些，但洞口都是敞开的，没有安装门。呼呼的冷风，直往山洞里灌。
小七将布抱到山洞的炕上，命令道：“下雪了，外面冷，你别乱跑，在炕上待着。”
用手摸了摸火炕，火炕是温热的。她满意的摸了摸布的头，这小家伙只要在家，就喜欢坐在灶前烧火。
打开陶锅的锅盖，一大锅的热水刚好翻滚着。热气氤氲着，暖烘烘的扑上小七的脸上。
好想洗个热水澡。
她看了看还有小半缸水的水缸，想到部落里还有很多水缸，便将这个水缸连着小半缸水都推到山洞最里边。
将一陶锅的热水全部倒进水缸里，试了一下温度刚刚好。
山洞里边比较昏暗，她再次叮嘱布不要乱跑。
然后，穿着兽皮短裤就跳进缸里。温暖的洗澡水包裹住她的身子，让她冻僵的身子慢慢的开始回暖过来。
她长长舒了一口气，可算活过来了。
怎么这么冷，巫不是说过第一场雪不会很冷吗？这怎么突然就降温了。
此时坐在山洞口的巫，借着外面昏暗的光拿出一个兽皮卷，翻看着。
兽皮卷上画着一些图案和一些奇怪的道道，巫小心翼翼的数着，数着数着，她的手抖了起来。
嘴里颤抖的呢喃着：“是大寒，是大寒，是大寒。”
小七泡在热水里，迷迷糊糊的要睡过去。
突然听见巫在洞口叫她。
“小七，小七，是大寒，是大寒呀！”
她探查头，果真见到巫站在洞口。
“哎呦！这么冷。您老不在自己山洞里呆着，怎么出来了，快进来。”
她快速的用湿短裤将自己身上的水珠擦干，然后拧干水将湿哒哒的短裤又套在自己身上。
从温水里出来，就忍不住狂打了好几个喷嚏。小七感觉事儿不太妙，可千万别感冒。
一边打着喷嚏，一边走到巫的身边。
老太太看着不太好，眼神呆滞，嘴唇颤抖。
小七将巫拉到炕上坐好。
“怎么了？大寒，什么是大寒？”
小七一直听见巫嘴里呢喃着“大寒”两个字。
直到抓牢小七的手巫才晃过神来。
“小七首领，我刚刚推算过，今年很可能是大寒年。”
说着她从腋窝里拿出一个兽皮卷，展开给小七看。小七看兽皮上一些奇怪的图案，还有一些条条道道。
她拿起兽皮卷，借着洞口微弱的光。研究好半天，条条道道洞洞，这是什么意思？
“巫，这个是什么？”最后小七还是将兽皮卷交给巫，摸了摸鼻子，问道。
“这是历代巫传下来的兽皮卷，这里头记载着部落的大事。根据这个兽皮卷的内容巫可以推断出一些大事儿。”
小七看着只有a3纸大小的兽皮卷，除了一些简单的图画，就是一些横竖道道，还有一些如虫子磕的洞洞。
这玩意能预测未来？推断大事？
她不太相信，但还是虚心的请教。
“巫，你说说大寒是怎么回事吧！”
巫也看出来，小七首领好像不太相信兽皮卷的内容，但还是细致的给小七讲了大寒。
原来巫嘴里的大寒，大概的意思就是今年寒季会特别的冷，持续的时间也会比往年长上许多。这样比较冷持续时间长的寒季，便叫大寒。大寒年开始到结束要经过十多年。
这十多年，好些部落从此从这片大陆消失。也有一些部落，集体迁徙。
巫小的时候就是遇到大寒，才从一个地方迁徙到这里的。
当初他们部落还是一个比较大的部落，在迁徙的路上死的死，病的病，最后到这里就没剩几个人了。
后来剩下的人，与其他流浪的人组建了这么一个没有名字，几乎没有传承的小部落。
给小七讲完，巫忧伤的看着小七。
“小七首领，我们……我们是不是要迁徙？”
小七不自觉的用食指翘着土炕，思考着。
这才第一场雪，别说她还不相信巫的推断，即使巫的推断是真的。她相信，她也有能力带着族人度过寒季。
只要不是十年全部都是寒季，只要天气可以变暖，小七就不怕养不活这五十多号人。
小七拍了拍巫的手背，安慰道：
“巫，你放心。我们不迁徙，咱们部落本来人口就少，可经不起长途跋涉。丛林里虽然温度要高一些，但凶兽也多不安全。您年纪大了，就是为您也不能迁徙。”
“可是……”
巫还要说什么，小七赶紧打断她。
“巫，熬点药汤吧。狩猎队和采集队都淋雨了，冻坏了。这时候可不是生病的时候。”
巫听小七这么说，赶紧回去给族人熬药汤。
小七送巫到洞口，就赶紧转身，太冷了。
这时候，部落里家家户户都点起土灶烧起火炕，族人们都窝在土炕上取暖。
奎阳将最后一针收尾，留出兽皮绳，打个漂亮的蝴蝶结。这种打结法，还是从小七那里学来的。
她将做好毛砍肩交给奎。“奎，赶紧给小七首领送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