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望爹石
“启禀陛下,应当是如此,那沈言的护卫武安,抱着一堆衣服回来了,衣物里是包着什么东西,沈府没有透露,但是看形状应该是头颅不假。”京兆府尹廖大人擦了擦汗水,低头说道。
“这……这可如何是好?”宁飞明喃喃地说着:“朕原本还盼望着沈言能够带领将作司给朕改善大宁的环境呢,他一死,这将作司怎么办,平远王那里如何交代?”
“父皇!将作司那一块,儿臣可以接手负责!儿臣也从各个地方寻了些方士,相信可以让将作司如日中天的!”宁风走上前,跪拜在地上,一脸坚毅地说道。
“风儿!”宁飞明皱眉:“你想接手将作司?”
“儿臣一定尽心竭力!”宁风抬起头,眼神坚定:“父皇,您就答应儿臣吧!”
“你先起来吧。”宁飞明叹了口气:“那就你去接手吧。”
“是!儿臣告退!”宁风行礼后,缓步退出了大殿。
殿外的镇北侯眯了眯眼睛:“将作司拿下来了?”
二皇子宁风点头。
“既然已经拿下来了,那就别犹豫了,直接让将作司抓紧生产。”镇北侯说道:“沈言那小子还挺有能耐,那个喷火的玩意儿着实厉害,只要咱们把这玩意儿的制法拿到手,大事可成!”
“侯爷说的极是!”宁风拱手,笑道。
沈言躺在一片草地上,醒了过来,在和杨清儿双双跳进河流中,经过湍急的地下河和无尽的黑暗后,两个人渐渐昏迷,可能是老天不愿意两人就此死去,经过一阵涡流后,两人被甩在了这片草地之上。
看着躺在不远处的杨清儿,沈言忙爬过去,摇醒了她。
“咳咳……这是哪儿?”杨清儿迷迷糊糊睁开眼睛,望了一下四周,杨清儿顿时眉开眼笑,一把抱住了沈言:“世子!我们逃出来了!”
“是啊,逃出来了!”沈言一阵感慨。
比起第一次跳河,这次沈言有了一些经验。
生火晾衣,一气呵成。
穿着单薄的内衬,杨清儿躺在沈言怀里,头靠在沈言肩上,火光映的两人面颊微红。
“沈言,我们也算是历经生死了吧,我以前听人说,历经生死考验的人,才能长长久久呢。”
杨清儿闭上眼睛,嘴角挂着满足的笑容,这种幸福感,仿佛可以将人溺毙其中。
“嗯!”沈言轻轻地拍了拍杨清儿的后背,嘴角勾起一抹宠溺的笑容。
“沈言,我知道你接下来还有很多事要做,也会遇到很多危险,我不拦你,但是,你要记住,你身后还有一个需要依靠你的女人,所以,你要惜命,不能冒险,不能凡事都去拼命,答应我好吗?”
“好,我答应你。”沈言点点头,伸出手摸了摸杨清儿的秀发,轻吻了一下杨清儿的额头。
两人又聊了一些趣事,杨清儿便沉沉睡去。
几个时辰后,京都多了两个叫花子,一男一女,蓬头垢面。
“哈哈哈哈哈!我终于回来啦!”男叫花子举着双手,仰天狂笑。
路上的行人纷纷避开两人,唯恐被这叫花子缠上,说不定还要被揍一顿。
“沈言,好多人看着你呢。”杨清儿拉了拉沈言的衣袖。
“咳咳!”沈言老脸一红:“没事,反正他们只是看到了一个疯傻的叫花子。”
“你还没告诉我,为什么要打扮成这样呢,丑死了。”杨清儿撅了撅嘴巴。
“这不是为了方便嘛。”沈言理直气壮地解释:“二皇子宁风和镇北侯并没有沿河打探我们的消息,就证明了他们以为我们死了,那我们就悄悄地装扮成叫花子掩人耳目,敌在明,我们在暗,恰好可以打探一些消息。”
“哦!”杨清儿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那我们现在去哪里?”清儿问道。
“二皇子住在哪里呀?”沈言回头看向杨清儿。
“二皇子已成年,有自己的府宅,就在东郊,只不过,他基本上不住府宅,而是经常流连在聚盛酒楼。”杨清儿想了想,答道。
“他一皇子,不住自己的府宅,跑酒楼去干什么?”沈言疑惑地问道。
“因为这聚盛酒楼不单单是个酒楼。”杨清儿继续说道:“聚盛酒楼里面还有各种异域风情的女人,每天都是莺歌燕舞,灯红酒绿,二皇子就喜欢这种。”
“你怎么知道得这么详细?”沈言有些诧异。
“国子监传出来的。”提到国子监,杨清儿就忍不住撇撇嘴:“国子监里面的学生最爱侃这些轶事,尤其是关乎太子的,每天早上第一件事情就是谈论太子妃。”
沈言:“……”
“好了,别管这些事情了。”沈言拍了拍杨清儿的脑袋:“等天黑,我们就去聚盛酒楼。”
远在十几里外的平远王府,武安正捧着从河滩上带回来的泥土捏成的沈言。
一抹着眼泪,一边给泥人上色:“世子啊,听说王爷打了胜仗,再过几个月,应该就可以回来一趟了,到时候,我把你拿给王爷,就说你因为思念王爷,变成了‘望爹石’,这样的话,王爷会不会开心一点。”
旁边的丫鬟阿香叹了口气,准备去库房里给武安找寻治脑病的药草。
二皇子的心情很不好,一杯接着一杯,喝着闷酒。
“殿下,你这是怎么了?”王永安拥着一位金发碧眼的女人,醉醺醺地走了进来。
“还不是那个沈言!”宁风锤了一拳桌子,咬牙切齿地说道:“死了也不让我安宁!”
“什么?”王永安一愣,问道;“他变成了厉鬼缠着殿下?”
“瞎说什么?”宁风恨恨地说道:“本宫好不容易接管了将作司,问清楚了沈言那个火铳的做法,让匠人们做了出来,结果倒好,还跟我说要什么弹丸才能激发,那个弹丸的制作方法和配方只有沈言自己知道!我好不容易做出来的火铳就是个掏火棍!”
王永安闻言,立刻坐到了宁风身边,安慰道:“殿下莫气!如今,沈言的尸体在河中,肯定是喂鱼虾了,至少他已经死透了!咱们就少了一个劲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