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好聚好散
上午的升旗结束，各个班级直接在操场解散，韩纷和王然正二人相伴回教室。
“我发现你读检讨真的很有天赋。”王然正说道。
“你但凡有点情商也说不出这种话来。”
“哪里没情商啦？读检讨怎么啦？你是不是看不起读检讨这件事情？”
“高情商的人怎么可能会直接承认自己看不起什么事情啊！没错我就是看不起读检讨！怎样啊？”
“……”
言语交锋，韩纷和王然正九一开。
这时李磊走了过来，和两人同行。
“你这最近道歉道的挺频繁啊。”李磊的语气有些嘲讽。
他以前从不用这种语气跟自己说话。
韩纷听后微微皱了皱眉头，但也没多想，权当是调侃，“害，迫不得已嘛。”
说罢嘴角又挂起笑容。
“初中那会你性格挺好的，即使挨打也不屈服，现在怎么变了呢？“李磊问道。
韩纷一听这话不对劲，大概想到他今天来什么目的了。
怪不得马嘉瑞事件过后他就开始对自己冷落。
韩纷和李磊初中是同班，那时候因为李嘉欣挨了一顿打，但也因为这个让二人相识。
李磊觉得韩纷这人是硬骨头，是条汉子，所以和他相处。
韩纷那会什么都不懂，谁主动和他相处他都来者不拒。
李磊那时候很喜欢打架，但那时候初中没啥认识的朋友，所以每次打架都会叫韩纷帮忙。
而韩纷也是随叫随到，帮他打过不知道多少次架。
后来上了高中，韩纷实在厌倦那样的生活，于是把情绪掩藏，见谁都挂上笑脸，默默做个小透明。
李磊在高中进了体队，混的风生水起，身边聚了一帮朋友，基本不叫韩纷了。
高一下半学期的时候，来到韩纷班里，声称以后他罩着韩纷。
然而韩纷三年来没惹过一件事，也没人来惹过他，之前的酒吧冲突，是上高中以来第一次找李磊帮忙。
真要算起来的话，他帮李磊的次数是李磊帮他的好几倍。
“变了吗？我觉得我没变。”韩纷笑道。
“行吧。识时务者为俊杰，你的选择也没有错。”李磊压根没认真考虑韩纷的回答，自顾自说道。
这话说的是哪件事？韩纷想了想，对了，是马嘉瑞传出去的关于他道歉的那个故事。
自己都快把这事给忘了，没想到还有人惦记着。
“你觉得识时务者好还是不好？”韩纷笑着问他。
“这……”李磊愣了一下，没想到韩纷会这么问。
“人活一口气，不能事事都弯腰。”他随即说道。
“不能事事都弯腰，你的意思是偶尔弯几次也没关系是吗？”韩纷笑着追问。
“韩纷你什么意思？”李磊表情阴沉下来。
“我能有什么意思呢，这不是你的意思吗？”韩纷耸耸肩。
“你都给人家道歉了，你还好意思在这说。”李磊有些蚌埠住了。
“那我问你，假如你在班里被人揍了，后来你叫了朋友准备找回场子，能接受对方一句对不起就把事情翻篇吗？”
“这……”李磊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他本想为了反驳韩纷说一句可以，但实在说不出来。
“再问你一件事，马嘉瑞找到你是给了你钱还是什么其他好处让你不要插手我和他的事情的。”
“你胡说，他没给我钱。”李磊怒目圆睁。
“那他确实找过你了。”韩纷点点头，笑容更灿烂了。
“韩纷，你特么什么意思？高中三年不是我一直罩着你？”李磊指着韩纷怒声道。
“有没有一种可能，就是三年来我自己从来没惹过事呢？”韩纷歪了歪头。
“你！”李磊脸色铁青，但却反驳不了。
韩纷上了高中就像变了个人一样，对谁都是一副笑嘻嘻的模样，说话也很有分寸。
等等，分寸？
“就你这么跟我说话，也就是我忍得了你，换成别人早特么揍你了，你自己心里没点数吗？”李磊找到了反驳韩纷的点。
“你说的是。”韩纷点点头。
李磊又愣住了，这咋回？
“我对你太失望了，从今往后，咱俩划清界限。”李磊说的很大声，周围的同学都听到了。
远处的几个同学嗅到了瓜的味道，小跑着赶过来。
“所以，识时务者好还是不好？”韩纷丝毫不在意他的态度，笑着问了一句。
“好nm。”李磊撇下一句国粹后转身准备离开，这货问的话太难回应了。
“你特么骂谁呢？”一直在旁边听着的王然正一把拽住一米八多的李磊，拽了回来。
“王然正你什么意思，快给我放手！”李磊猛地甩了甩手臂，然而王然正抓着他校服的手纹丝不动。
“好了，放开吧，好聚好散，不至于到这一步。”韩纷拍了拍王然正的肩膀。
王然正松手，眼睛一直盯着李磊不放。
“我说呢，这是又找到了新的靠山，看不上我了？”李磊阴阳怪气道。
“好聚好散吧，别搞得太难堪了。”韩纷叹了口气，已经没必要再和他多说什么了。
他绕开李磊，离开了。
王然正快走两步跟上，和韩纷并肩。
“草！”身后传来一声怒喝。
……
谁是那个“识时务者”，谁又弯了腰，这确实是个值得思考的问题。
这人呐，缺了什么，就想着从别人身上找补回来，维持自身的优越感。
若是没找回来，难免恼羞成怒。
识时务者好还是不好，这确实是个值得思考的问题，不带有任何讽刺色彩的。
……
“马嘉瑞的事情你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待两人走远，王然正开口问道。
他觉得事情远远没有韩纷说的那么简单。
“那周末他雇了打手找我麻烦，然后我们五五开，哥们天神下凡一锤五。”韩纷笑道。
“后来呢？”王然正没在意韩纷的玩笑，反而一脸认真地问道。
“后来双拳难敌四手，挨了几棍子，再后来有人喊了句警察来了，他们就跑了。”
韩纷越发肯定不能告诉王然正自己被捅了一刀的事情，不然这货一冲动真的要出事。
“你受伤了吗？后来呢？为什么马嘉瑞传你道歉的事还要给你钱，这说不通啊。”
“因为他们跑的时候马嘉瑞把手机落下了，然后我在他手机上找到了点秘密，那点钱就相当于封口费。”
“那你受伤了吗？”王然正追问。
“没有啊，你看我不是一直活蹦乱跳的嘛！”
“好吧。那你之前干嘛瞒着我，还骗我说他没找你麻烦！”
“我这不是不想让你为我担心嘛，再说了也没啥事。”
“道理我都懂，但你能不能不要把话说得这么肉麻！还有啊，下次别再瞒着我了。”
“我不想自己什么都不知道，我也不怕麻烦。”
“好！”韩纷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