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乌郡城里有谣言
嘉庆十五年，夏。
胡国，乌郡城内。
“你听说了吗，赵家打算推出一种新酒咯。”
“啥酒啊？你喝啦？”
“那倒没有，我也是听别人说的，好像是种药酒，听说能包治百病，延年益寿呢。”
“假的吧，这么夸张。”
“都这么传，我也不知道啊。”
不知从何时开始，乌郡城内开始出现了这般的流言。虽然赵垚夫妻二人有做出一些解释，也表明自己准备新酿的酒并没有这么神奇的功效，只是最普通的五谷杂粮酿的酒。但传言止不住的扩散，更有甚者从苏州城闻名前来，只为了购买一壶“神酒”。
无奈之下，赵垚夫妻二人就把所酿的五谷酒张贴了出来，除了用到的，玉米，小麦，大米，糯米，高粱，就是莲子了。不少大夫看后纷纷表示并奇异的功效。
传言好不容易消停了下来，但是新酒还没出来，自己家的酒水生意反而开始不怎么受欢迎了，每日所卖斤两也下滑明显。
自从三年前赔了一个路人十两银子，之后的赵垚一直小心谨慎的推着酒车。日子安安稳稳的过了三年。酒水生意因为配方的扩散，家中的生意受到了极大的影响，三年来，只积攒了二十两白银。
原本父母商议着酿新酒，但粮食才刚进缸，就传出了那莫名其妙的传言，但因为传言的影响，生意兴隆了好一阵子。可如今却又比以往更是惨淡了起来。
就在父母发愁的时候，赵垚和林月如的儿子赵林在饭桌上说道：“爹娘，咱家的五谷酒才刚入缸，怎么也得半年才出。要不先把家里的两大缸陈酿拿出来卖呗。”
“那可不行，那得是给你留着娶媳妇用的。”赵垚笑嘻嘻的说，“没事。家里还有点积蓄，你不用操心，好好看书，明年就能去学堂了。”
赵垚大字不识一个，林月如也没读过书，只是小时候陪爷爷看书的时候，认识一两个字。两人渐渐在乌郡城站稳脚跟后，就想着送孩子去学院。虽然一年要交学费五两银子，不是一笔小数目。但孩子出生后就比别人懂事听话，刚会说话不久，就把街坊邻居的名字全记住了。
赵林三岁那年，林月如带着孩子去水井打水，打完水路过坊市的告示拦时，听见孩子指着墙上的一张告示问，“娘，什么是上清宗啊。”
“上清宗啊，就是仙人居住的地方。我们都是普通的凡人百姓。”
“哦，那仙人收的徒弟，是仙人还是凡人呐。”
这时，林月如才意识到孩子好像认识字。只听见一旁的人问道，“这孩子是哪家的公子啊，如此聪慧。这仙人收的徒弟，当然是仙人了。”
而其旁边的人则争论道，“当然是凡人了，如果不是被仙人选中，不就一辈子都是凡人。”
“你胡说什么，就算没被仙人选中，也是天生的奇才，肯定是仙人。”
……
两人就在一旁争论了起来，而林月如却完全没在意两人的争吵，激动抱起赵林就向家里跑去。推开大门就喊着。
“老赵啊，老赵，咱孩子会认字了。”
“啥！？你说啥？”
原本还在劈柴的赵垚，这时也放下了手里的斧子。林月如就将刚刚打水时发生的一切说得绘声绘色，还格外强调了一旁有人的称赞。
“真的吗，咱家林儿这么聪明啊。”
“可不是嘛。”就当林月如激动的时候，突然想起来刚刚跑回来的时候，把水桶落在外面了。“哎呀，我把水桶落在地上了，我这就去找回来。”
“娘，刚刚我可见孙大娘了，可能一会儿就会给咱送过来了。”
“是吗。我都没注意，我还是去找找吧。”正当林月如说话之时，就听见门外面传来了街坊孙大娘的声音。
“月如啊，你这是咋了，刚打完的水桶都不要了？”
说话之人正是刚才赵林在街上看见的孙大娘，只见她慢慢的提着水桶就进来了。
“哎呀孙大娘，多亏您给帮忙捎回来。”林月如赶忙将水桶从孙大娘的手里接过来。
“没事，刚好碰见了。我咋听刚刚那些人说你家孩子会认字啦？”
“嗯。我这也是刚知道的。”
“是吗，这孩子这么聪明，以后肯定有出息。”
“还不才三岁吗。”
“过两年就能送去上学堂了，哎哟，你看着小娃子，浓眉大眼的真好看。”孙大娘捏了捏赵林的脸蛋。
自那之后，赵林也时常被林月如带着去学堂转转，赵垚也去坊市买了本书，打听了下学院的学费。发现读书认字的开销可不是一般的大，赵垚也盘算着酿种新酒，多赚点钱。
时至今日，赵林发现自己劝不动爹娘，吃完饭就带着书出了门。来到城中远离坊市的小树林里，轻唤了一声，只见一只奇怪的小鸡从树枝上飞下，吃着赵林带来的酿酒剩出的糟粕和菜叶子。
原来当赵林两岁的时候，家中这只长不大，又不吱吱叫的小鸡终于引起了赵垚的警惕，有些好奇也有些害怕。而赵林会说话后就时常和它一起玩，但日子久了，赵垚就越担心这是成精的山鸡，就想趁早宰了吃掉。
赵林发现他爹的意图后，就带着小鸡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所幸傍晚时分，自己住的街坊相对较偏，一路上也没人发现。
赵林把它带到林子中后说道：“我爹想吃了你，你先在这躲躲，我以后再来找你。”
正当赵林转身，想要走回家的时候，身后的“野鸡”竟突然扑棱扑棱的飞了起来，张着喙就想飞向赵林，鸟喙中竟冒出丝丝火花，就当“野鸡”就要撞到赵林的头时，一下子就被弹开了，反弹撞到了树上。
赵林听见声响，就回头一看，发现小鸡躺在了树下，就想上去抓起。结果听见了一声凤鸣。可赵林是天生神识强大的天才，这只小鸡两次偷袭都没成功后，晕了过去。赵林见状还以为小鸡死掉了，就拿树叶盖住了它。
第二天，赵林又偷偷跑了出来，拿着一把炒菜的勺子就想来埋掉小鸡。赵林动作也快，挖了个小坑，就将小鸡放了进去，开始盖土。还好小鸡醒得早，扑棱了两下翅膀，抖散了身上的土。
自那以后，赵林隔三差五的会来喂一喂小鸡，虽然小鸡一直长不大，也不叫。所幸每次来的时候，它都还活着。
“我觉得传言就是邻居家胡三宝传出去，知道我家要酿新酒的也没几个人。胡三宝他爹说话从不看人眼睛，背后说话总是夸大其词。没想到居然还会有苏州城来的人听信了这传言。”
“家里生意不好，那些开了封的酒可放不住呀。岂不是都要浪费了。”
赵林一个人自言自语的说着，身旁的“小鸡”此时刚吃完糟粕正呼呼的睡着。赵林呆了一会似乎想到了什么，就急忙起身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