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3章 里外不是人
苏澈出现在西岭镇后，做的事情并不多，齐百亿三言两语就说清楚了。
老女人秋曼眯着眼睛，思忖了片刻后道：“说来奇怪，我曾在总舵那边听到过一些传闻，总舵似乎想生擒苏澈，可是后来好像失败了，那件事也便不了了之。”
“他出现在西北，恐怕目的并非控制西北那么简单。”
齐百亿闻言，眼前一亮，立刻道：“秋执事明鉴。”
顿了顿，齐百亿又道：“此人出现在西北，恐怕与当年的王高山有关！”
“王高山？”
老女人沉思了片刻，才恍然大悟：“想不到，你竟然还知道王高山。”
齐百亿：“当年魔门与正气盟派来了无数高手，明面上争夺西北，魔门暗中却遣王高山等高手明里暗里调查贵派，只要有心，都能察觉到异常的地方。我只不过是恰逢其会，刚好猜到而已。”
“你倒是个聪明人。”老女人沉声道，“既然和王高山有关，那么这件事必须要上报给总舵了，而且总舵那边，似乎很在意苏澈。”
“秋执事明鉴。”
“嗯，这件事就算你将功折罪，牌匾的事，我不追究，可以后若再发生这种事，我也不会轻易饶恕你，葵水之敌的牌匾，你都敢接，若是传到长老们的耳中，我也救不了你，”秋曼望着齐百亿，眼中颇有警告的意味，随后又道：“苏澈的消息，却也无奖励，你回去吧。”
“多谢秋执事。”
齐百亿张了张口，有心想要解释，但看到对方颇有警告意味的眼神后，心中一紧，垂头告了声退，迅速退出了阁楼。
秋曼命人拿来纸笔，将苏澈出现在西北，目的极有可能是调查葵水派的消息，报给了总舵。
西岭镇，天涯客栈。
经过一天协商，苏澈与于虎等人，已经将齐百亿的资产瓜分，当然，现在也只是口头瓜分。
苏澈看着激动的众人，心下冷笑不已，果然，唯有利益才是永恒的话题。
于虎等人，虽然口口声声有怨报怨，有仇报仇，还要主持西北公道，为民除害，全都是扯淡。
若不分给他们最大的利益，这个小团体立马原地解散。
“这群人，真像嗅到腥味的狼一样。”楚玉感慨道。
“不，他们更像狗，主人来了，他们才敢叫。若没有主人，他们不敢贸然攻击大宝银铺。”苏澈低声冷笑道。
楚玉点点头，深以为然。
如果没有苏澈牵头的话，他们确实不敢贸然攻击大宝银铺。苏澈背后站着魔门，又是今年风头最盛的人，有资格，有实力带领他们吞并大宝银铺。
当然，也不是没有代价的，代价就是成为魔门，或者说苏澈的走狗。
“苏公子，据我所知，齐百亿与葵水派的两名记名弟子，一起去了绿洲，请苏公子一定要小心。”
于虎上前，冲苏澈抱拳继续道，“齐百亿此人与葵水派的一名执事关系不错，齐百亿得罪过很多人，都被葵水派的执事压下去了。若不然，他绝对活不到今天。”
“我知道，”苏澈眸中闪过一抹精芒，“可你们觉得，葵水派会派人来说和吗？”
于虎沉声道：“说和？我看未必，以葵水派的行事作风，更有可能是让您低头认错。西北虽然荒凉，却也不是没有能人，可纵然是江湖上真正的高手，到了西北，也得向葵水派低头。”
“几年前”
于虎说出了一段往事，曾经有一名在江湖上颇有名望的剑侠，路过此地时，因看不惯此地匪盗横行，联络了当地的几名豪侠，出手教训了这几个为非作歹的帮派，并警告了其他帮派一番。
可后来，这名剑侠稀里糊涂的死了，而本地的豪侠却均未受到攻击。
于虎虽然没说，这件事是葵水派做的，但肯定和葵水派脱不开干系。
事后，这名剑侠所属的教派，打算调查这件事，可到了此地后，就不了了之，没有下文了。
江湖上，关于这名剑侠的故事，也逐渐消失。
“我知道了，多谢告知。”
“在下帮派之中还有一些杂事要处理，不便久留，苏公子，在下暂且告退。”
“不送。”
众人走后，苏澈望着桌面上的茶杯，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还真是一群老狐狸，险些被蒙混过去。”
“尊主？”楚玉好奇的看着他。
苏澈道：“于虎方才的那一番话，是在告诉我两件事，第一点就是葵水派的执事不会轻易放弃齐百亿。第二点则是，我这个外来者，现在极有可能会面临葵水派的暗杀，而于虎等本地人，则多半不会面临葵水派的暗杀。这也是他们为什么敢帮我对付齐百亿的根本原因。”
苏澈说完，靠着墙根，心下暗忖起来。
其实从程纤巧身上不难推断，葵水派对自己和厉小寒肯定是有想法的。
只不过，程纤巧搞砸了，不但没有摸清楚自己和厉小寒的虚实，还深陷囹圄。
当时程纤巧出现在魏国地界，也只是奉命追杀叛徒，却在半路上忽然接到调查自己和厉小寒的任务而已。
葵水派深知程纤巧实力有限，所以只让她调查接触，却并未说明下一步任务。
结果兴许是程纤巧常年住在葵水派，小瞧了天下人，以至于托大被抓。
那么，自己此时出现在葵水派的地盘，已经有一段时间了，葵水派却没有主动跳出来。
这令苏澈反而有些吃不准葵水派的态度。
“杀了齐百亿，搅乱西岭镇，希望可以引出藏在水面之下的葵水派吧”
“可惜，王高山当年调查葵水派的结果，几乎都伴随着他的死亡而消失殆尽，线索极其有限。”苏澈默默道，目前也只能寄希望于此。
“楚玉，你去监视大宝银铺的一举一动，齐百亿从绿洲回来后，立刻通知我与于虎等人。记住那块牌匾，大宝银铺的人，一旦丢弃或者损坏牌匾，你要记下来，并将其带回来。圣教赐予的象征荣誉的牌匾，被人像垃圾一样丢弃，圣教的面子往哪搁。”
“是。”
经过了两天的跋涉，齐百亿又回到了大宝银铺。
“老板。”钱大求等人上前迎接他，纷纷立在两侧，抱拳恭迎。
齐百亿扫了一眼四周，旋即苦笑不已，深感自己里外不是人。
齐百亿本来的决策是帮助葵水派，对付苏澈，但没想到的是，苏澈玩了一手送牌匾的把戏。
可牌匾的事，虽然被秋曼压了下去，但若传到葵水派其他人耳中，难免心生芥蒂，容易落人口舌。
而苏澈更是明里暗里，都有拿他立威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