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8章 笑面虎
天涯客栈。
王命天涯不喜欢热闹，客栈里也仅有几个与王命天涯略有交情的过路商人。
苏澈与他们闲侃了片刻，这些人的阅历极其丰富，武功也都不弱，护卫各个都是极为精壮的武者。
在西北这块土地上，若想经商，武力是重中之重的事。否则，你可能刚进入西北，就会遭遇强盗。
苏澈拱手道：“两位的生意，竟然从中州一路做到大西北，在下佩服，我就没有这份耐心。”
“哪里哪里，苏公子年纪轻轻，就坐上了圣教鱼龙堂副堂主的位置，天赋才情更是震铄古今，我等与苏公子一必，那简直就是云泥之别。”
“没错，我们要是有苏公子这等才情天赋，鬼才愿意当行脚商人，地位差不说，还朝不保夕。”
“西北的强盗太猖獗了。”
“可不是么，我们倒是盼着圣教的秩序，能降临到大西北，遏制当地的强盗。”
几名商人唏嘘不已。
“敢问几位，可了解大宝银铺？”苏澈又问道。
“大宝银铺？齐百亿？”
“不错，就是他。”
一名商人咋把砸吧嘴，答道：“那是个笑面虎，表面笑嘻嘻，心里面不定装着什么坏水。我们甚至都不愿意与他做生意，因为随时都有可能被坑。”
“那是个狠人，只认利益不认人。”
“不错，要动他的利益，还不如直接杀了他。”
“苏公子，您若想与他打交道，一定要小心。”
苏澈眉头微皱，目光暗沉，抱拳道：“多谢几位老哥提醒，在下一定会再三小心。”
送走了几名商人，客栈彻底冷清了下来。
王命天涯问道：“我这些朋友如何？”
“待人真诚，看上去不像商人。”
“他们以前，确实不是商人”王命天涯的语气带着几分唏嘘，“他们当中，有人曾是正气盟的侠士，有人曾是游侠，也有咱们圣教的子弟。”
“但最终都是年龄大了，厌倦了争权夺利的日子，选择成为一名游走各处的商人。”
“他们也都是闲不住的人，若让他们像我一样，终日困守在此地，那对于他们来说，是痛苦的。”
“其实对我来说，也一样。”
一旁正在收拾碗筷的田姬白了他一眼，道：“若你当初听我的，也不至于在此地困守。”
王命天涯没有说话，端起桌上的酒壶，一饮而尽。
苏澈感觉有些古怪，二人都用到了‘困守’一词，很难不让人猜测，王命天涯之所以会在此地，非他自己所愿。
“你要对付齐百亿？”王命天涯问道。
苏澈摩挲着下巴，道：“这要看看，齐百亿站在哪一边了。”
“不用看，他必然选择最小的风险，最大的利益。”王命天涯断言道，“他这个人，我们都了解，你不是也听他们说了么，齐百亿是个合格的商人。”
苏澈沉思片刻，随后道：“与圣教作对的风险，比起与葵水派作对的风险，从表面上来看，与圣教作对的风险最大。但实则不然，葵水派盘踞此地多年，势力根深蒂固，并且葵水派背后有更强的存在撑腰。另一方面，圣教到底能不能控制西北，还无法确定。”
顿了顿，苏澈又道：“照前辈这么说，齐百亿并不看好咱们圣教。”
“不错。”王命天涯微微颔首。
苏澈嘴角微微上扬，抚掌笑道：“真是瞌睡了就有人送枕头，我正愁无人供我立威，齐百亿若敢跳出来，我就有理由杀他了。”
王命天涯笑道：“常听人说，苏公子嚣张跋扈，做事不计后果，现在看来，果然如此。杀齐百亿容易，可唇亡齿寒，一旦因此导致西北群雄连成一气，后果恐怕很严重。”
“无妨，”苏澈眯起眼睛冷冷道，“那就全宰了，我们又不是真的贪图西北这块荒凉之地。”
“若有难处，记得寻我与路北塘。”
“多谢前辈，晚辈出去逛逛。”
苏澈起身抱了抱拳，离开了客栈。
田姬望着苏澈消失的地方，感慨道：“他比当年的王高山，要果决数倍，杀心也是极重。”
“是啊，王高山做事总是瞻前顾后。不过他的杀心，在我看来，只是谋生的手段罢了。毕竟他和厉小寒的处境，太糟糕了。”
“那你说，他有希望搅乱葵水派，引出燕九歌吗？”
“不知道，”王命天涯茫然的摇摇头，“总之，姑且相信圣主与付行舟吧。”
“嗯。”
西北之地虽然贫穷，虽然有许多人，连饭都吃不上，但却也不缺乏娱乐场所。
苏澈带着楚玉、王大宝等人，来到了西岭镇的坊市。
苏澈边走边问：“楚玉，你怎么看待钱大求？”
“钱大求”楚玉沉思了片刻，如实答道：“是个铁血的汉子，但也是个利力不早起的人。”
“他当初为什么救你？”
楚玉道：“回禀尊主，其实我当时也很糊涂。钱大求愿意出高价赎回我，是因为一块古怪的铜牌”
楚玉似在回忆，又道：“不过称之为铜牌似乎也不正确，我不知道那块腰牌是什么材质打造，我去当铺换钱，也被告知不值钱，所以随手丢了。”
“钱大求无功而返，听说还被齐百亿责骂了一顿。”
“哦，对了，那块腰牌是我在一个尸体上捡到的。”
“尸体在哪？”苏澈有些好奇的问道，“你既然不知道铜牌的作用，说不定，能从尸体上推断出一二。”
楚玉：“在西面的沙漠之中，当时我和王大宝他们迷路了，不小心闯入一个极为古怪的地方。”
“那具尸体”
楚玉顿了顿，脸上闪过一抹惊恐，“被一杆长枪，钉死在石壁之上，尸体已经干枯，可即便如此，尸体内仍然有恐怖的真气汇聚，久久不散。不过从他的衣物上可以推断出，那人生前应该是个道士。我们当时很害怕，只拿走了财务，却没有敢动那具尸体。”
苏澈面色古怪，死后体内真气凝聚不散，生前修为最差也是三神。
这种级别的高手，随身携带的物品，肯定没有建单的。
楚玉这败家玩意，竟然说扔就给扔了。
“那块铜牌，你还能找回来吗？”
“属下当时将其随手丢到了一处荒漠遗迹之中，应该可以寻回来吧。”楚玉有些不确定的说道。
“好，若有时间，你带我去那处遗迹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