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行令使者
天尽九龙山，第九峰。
厉小寒的住处已经很久没有人打理了，小院的大理石桌椅上落了厚厚一层枯黄的叶子。
季红棠素手一挥，院内的落叶被旋风卷起，向着山下纷纷扬扬而去。
随后，季红棠坐下来，轻启朱唇，如数家珍般，向苏澈一一介绍了一遍厉小寒的势力范围，以及属于她的产业。
比如某某城的青楼、茶馆、马场。
还有效忠厉小寒的人。
只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当初聚集在厉小寒旗下的魔门人士，早已改换门庭了。
当然，苏澈和厉小寒曾商量过这件事，都不打算追究这些人的责任。
但属于厉小寒的产业，苏澈和厉小寒打算一一讨回来。
那些产业明面上还属于她，但实际上，早已被魔门中的其他人暗中控制了。
不过，这也不能全赖那些替厉小寒打理产业的管家，厉小寒这个主心骨都不在了，失去了庇护，他们想必也很无奈。
“对了，”季红棠忽然道，“忘了与你说一件事。”
苏澈看向季红棠，季红棠脸上闪过一抹歉意，幽幽道：“忘了告诉你了，圣主他老人家，已经安排好你的去处了。”
苏澈愣了一下：“此话怎讲？”
季红棠起身走到拱门前，望着山下熙熙攘攘的人群，道：“自从小寒被司空老贼抓走后，聚集在第九峰人便失去了主心骨，同时也失去了约束。有的人改换门庭，有的人则仍然留在此地。圣主他老人家，打算让你去处理他们，至于怎么处理，那是你的事情，相信厉小寒回来的时候，会顺便帮你争取一个‘行令使者’的身份。”
“你也知道的，厉小寒还有伤在身，目前疗伤才是她的首要任务，其余都要靠边站。”
“等厉小寒恢复后，圣主会让厉小寒追杀血煞门余孽，你务必在那之前，将第九峰整合完毕，同时还要具备与李开山扳手腕的实力。”
“如果你做不到，协助小寒追杀血煞门余孽的任务，会落在李开山头上。”
“你应该不会想看到那一幕吧，咯咯咯”
季红棠又坐下，左手撑着下巴，咯咯直笑，声音妩媚动听。
苏澈的嘴角扯了扯，这么重要的事，现在才想起来？
还有你说‘那一幕’的时候，怎么笑的那么变态，你好像很期待的样子？
“多谢季护法告知。”苏澈道了声谢。
季红棠起身拍了拍苏澈的肩膀，说了句：“加油吧，我看好你，你记得帮小寒收拾一下卧房。”
随后，她足尖轻点，人如一道红色彩霞，瞬间消失无踪。
空气中还残留着异样的香气，苏澈挥了挥手，将这股异样香气赶走。
季红棠太妖冶了，举止也相当轻佻，不愧是魔门妖女，在撩拨人这方面，手段老辣，让人防不胜防。
“厉小寒的卧房”
苏澈环顾四周，见三间房都大门紧闭，且上了锁，他便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将正厅的门锁打坏，扔了石头，推门进入。
屋内门口两侧都摆放着盆栽，但花盆内的花卉因无人照料，早已枯死。
窗户下有一珍珠琉璃镶就的梳妆台，上面摆着菱花铜镜，还有一套红漆雕花的梳妆盒，盒子是打开着的，苏澈拿起里面的胭脂水粉，放在鼻头嗅了嗅，因在空气中暴露太久，那些胭脂水粉早已失去了香气。
东侧的床尾处，挂着一幅画，画中是一妙龄少女，从五官不难推断出，那就是厉小寒。
画家的笔力不俗，苏澈站在画下驻足看了一会儿。
床上被褥等物受潮严重，苏澈将其抱起来，全给扔了，然后施展飞纵术迅速下山，买了几套新被褥带上山。
将屋子内的灰尘清扫干净后，苏澈将衣柜上的锁撬开，打开衣柜，把里面的衣服一件一件拿出来。
他抖开一件紫色长裙，暗中与厉小寒的身材做了一下比较，以厉小寒的三维来看，这件长裙显然小了一截，不合身。
“大概率是她小时候的衣服吧”
苏澈将衣柜里的衣服全部倒腾出来，衣柜的最里面，摆放着几条亵裤和几条肚兜。
亵裤没什么可看的，就是一条条白色短裤衩。
肚兜的形式花纹都不一样，有龙凤、荷花、锦鲤、红的黄的白的粉的蓝的，不一而足。
苏澈拿着那些肚兜，脑补出了厉小寒穿肚兜的样子，嘴角疯狂上扬。
“苏澈”
门口忽然传来厉小寒的声音，苏澈一个哆嗦，从幻想之中回过神来，顿时满头大汗。
厉小寒正站在门口，呆呆地看着他。
苏澈慌忙放下手中的肚兜，大叫一声：“圣女大人，你听我解释！”
厉小寒环顾一圈，心下明了，原来是苏澈在帮自己打扫卧房。
她看着一脸紧张的苏澈，莞尔一笑，调侃道：“没想到你还有这种癖好。”
“没有！”苏澈断然否认，一本正经道：“圣女大人的衣服都受潮了，属下正打算拿出去晾晒一下。”
厉小寒：“那些衣服都不合身了，你若喜欢那肚兜的话，尽管拿去吧。”
我要肚兜干啥？
啊呸。
“咳咳，圣女大人莫要开玩笑了，若没有什么事，属下告退。”苏澈赶紧抱起一床被褥，打算跑路。
‘啪~’
厉小寒先一步将门关上，然后朝苏澈扔来一个黑色的令牌。
苏澈赶忙接住，低头看去，只见令牌上刻着‘第九行令·玄’五字。
厉小寒上前道：“以后你就是本圣女旗下的第一名‘行令使者’了，圣主他老人家亲自点名的，嘻嘻。”
苏澈放下被褥问道：“行令使者是个什么官？”
“负责执行我交给你的任务，大权独握，此令牌，能代表我本人，明白了吧。”
“明白了。”
厉小寒坐在床头，摩挲着苏澈新买的被褥，又道：“圣主还特地点名让你整合第九峰不受约束的败类们，你有把握吗？那些人的境界都不怎么高，其他圣子圣女看不上他们，他们只好仍然留在我这里。除此之外，还有相当一部分人，是后来搬过来的，目的和原因不得而知。”
“知道了。”
果然与季红棠交代的一样，苏澈心下暗忖，听厉小寒的描述，她不在的五年，这里都快成土匪的避难窝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