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杨家枪vs絶王劍
狩将再 一枪戳下:“花招不错,但你们还是太嫩了!”
献鸿乌龙绞柱起身,躲过戳枪再往后拉开三个身位。
狩将再作左正弓步,向右一腾步,然后转身布起枪花,猛力上挑。 挑起枪头,抓回长枪中段,左右旋枪,纵横扫荡秋风,滚滚而上。
“杨家枪法第五式——海底翻涛!!”
献鸿捂着血色染红的右肩,胸口喘着大气,再架刀于胸前:“他的……长枪有距离优势,我若想取得优势,就必须得近他的身才行!”于是憋住一口气,双手横刀高至颔下,定目直视,严阵以待。
当狩将旋枪至跟前,呼啸一声,往献鸿头顶摔枪而下,献鸿却慢了半拍才后跨小半步,竟然还逆时针旋身一周,回身之划剑斜上,而此时的长樱枪已然摔到了额头之上。
另一边,聊瘸子来到白凌右手边笑道:“小伙子,你倒是挺淡然的嘛!”
白凌直望着缠斗中的两人回道:“我也着实没想到,她一个刚接触武术的女孩子,竟然能接下这杨家枪数招……”
“呵呵……看来她的天赋可不在你之下呀!”
白凌回想献鸿方才的战术说道:“能意识到短兵近身克长械,并诱敌进取,转身佯攻实则以刀导枪斜下,再沿枪身进刀近敌,这一套下来,从酝酿到执行,属实不易;但是,以这狩将的重意的传统枪法,貌离神和、运筹帷幄中已经接近了人枪合一的境地。恐怕这近身攻伐中,献鸿占不到多大的便宜……而且她的精力已经明显跟不上了……”
滚滚沙尘、铮铮兵骨声中,剑已无影,枪也无形。
献鸿凭借短兵近身,凭借刺剑、撩剑、劈剑、挂剑、推剑等的基本剑术斡旋于狩将身侧,再以逍遥剑法中的山人问路、蛟龙腾云、仙女散花、逍遥颂、有凤来仪等要决贴其身御剑而舞;你方唱罢我登场,是尽显巾帼风华的京剧角儿;逍遥剑如醉,蜿蜒如蛇,又延绵似药贴,缠背粘腰、绕身迂枪、进退自如;
狩将亦耍的一手好枪,面对献鸿的贴身近攻,他亦收放自若,长缨枪如影随形,枪法神出鬼没。双手分抓‘七寸’‘三尺’,长兵当作短兵使,拖带之法,彼枪扎到,诸封不能开,将身向后一坐,应彼之枪,以拖带之,其枪即开,饶有青龙献爪之雄风;十二分硬枪,一发透壁,枪头、枪竿、戳手皆尽善……可见杨家枪枪法皆重复,然不以此而缺点也;枪数虽不多,然一枪有一枪之用,一枪有一枪之功,神妙灵活,变化无穷;以变势为能,以数多矜胜也。一收一放之间,狩将再以身作桩,枪影作枝,红缨为絮,枪头为果,此刻的人枪俨然已是一颗盘根大树。
两者尔来我往、身影觥筹交错之间却渐渐仲伯分明。
狩将使枪的幅度虽略显浮夸,但粗中有细,当机立断,不再给懿世懿刀再多的机会纠缠,且于其枪法筑起的‘堡垒’中未变脸色,仿佛热身一般,一切显得游刃有余。而献鸿的以逍遥剑法出了十来招,依旧没讨到半点便宜,反而因为逍遥剑法的巨大能耗而虚汗淋漓,再加肩上负伤,她已经面色惨白,气息微弱。
就在献鸿反手持剑径直划过长缨枪之后,再带剑回身反斩之时,狩将右手屈肘下压,左手接枪下压,左臂紧贴枪杆,左足絞右一步转身,头后顾喝道:
“第四式——倒曳牛尾!”
斜下的枪身挡住斩刀。
献鸿再以刀贴枪斜上斩去,奇怪的是,狩将不再躲闪。
‘叮’的一声脆响,献鸿这才意识到,以自己现在濒临枯竭的力道已经斩不开眼前这副金甲。
“哼哼!”狩将举着长缨枪冷讽:“就你这点实力,根本配不上这把仪刀!别再暴殄天物了,乖乖交出刀来,或许我还能在城主面前替你们求求情!”
“做……做梦……你们这群……为虎作伥的乱臣贼子……更加不配……”
已经有气无力的献鸿弱弱冷笑一声,抽刀回胸前,再倾尽全身最后一点力气将剑往右边抛开。
“哼!不知死活!”
可就在狩将转身将挑枪撩拨起献鸿之时,一股呛鼻的血红力气从脸侧扑来。
狩将扭头一看,一阵海啸一般滚滚而来的血色映入了眼帘。
而血‘浪’之中,白凌脚踏飞花,抓住懿世懿刀,再舞刀而来。脚点花骨追风腿,大步流星绝尘剑;身傍红影,红影随行,剑若分身,势破千军。
再来不及犹豫的狩将当即就抽回长缨枪,转身直面血‘浪’中奇袭而来的白凌。
当血‘浪’以排山倒海之势汹涌至跟前,狩将这才惊讶分辨出这‘浪’中竟是上千片曲折回环的修长花瓣以及数百多朵宛如彼岸花形态的奇花。
然而惊奇之中,狩将再难以辨别花海、三重统一而又前后交错残影中白凌的身影。
“这……这是什么……”
弓步平抹、带剑前点、左右腕花、歇步下劈、提膝直刺……此时的白凌独自一人,却携三影以剑法演奏出千军万马之气魄,兵临城下之威势;三头六臂,大开大落,铁骨铮铮,锋芒毕露!
如临大敌的狩将也只能捡起硬枪,再倒曳牛尾一招左右来回试探混沌缭乱的剑影,却不料,这道道剑影皆致命。
长缨枪于眨眼的功夫就已经被削去了红缨,枪身也伤痕累累。
噼里啪啦的兵戈对击声宛若袖针落地般清脆而又致命。
在白凌的幻影迷踪前,狩将的长枪几乎找不到突破口,即便是狩将找准了机会,三道残影又将这突破口密封上。
在这几乎绝对的攻防一体的面前,狩将也只好收枪于身,转攻为守,一边退一边横枪绕腰,提防这疯子一般的剑舞者,继而往城门的方向后翻了数个跟斗,双脚落地后,再左右交旋起枪花。
“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渡阴山!狩将在此,休敢踏入城……”
没等狩将立下flag,白凌再次脚点一枚完整的岸生花,像个幽灵一般疾速穿过整个岸生花,催动整个杀气腾腾的花阵将其彻底埋没。
更有甚者,花‘浪’冲击着城门,再对整个门关来了个‘水漫金山’。
迷离的花阵之中,狩将的双眼更是斑花,但还是扎好弓步,压低整个身躯,再将重心压往右腿,身微左调,一手下压至跨间地面,一手横开长枪,屏息以待。
待到半空的‘幽灵’再次汹涌地袭至面前,狩将往前横扫一棍,试图将其扫溃。
白凌见状,冲落地面,旋刀反握,一刀扎下了黄沙地,以此挡住了打来的长枪,再以此为手刹,右脚全蹲,大开左扫腿稳住身体,唰唰数响,整个人都在狩将面前来了个大飘移,一个后扫腿将就将狩将的低压的右腿给踢翻。在狩将失去重心将倒之际,白凌左手再后甩一记醉拳,打在其左脸上,瞬间将其头都打歪了。三道重影归位之际仿佛三重炮膛再助力醉拳追击,打得狩将口吐血色,人也瘫倒在地上。
金黄的头甲乒乓滚地,扭曲变形。
白凌起身拔刀,献鸿却拖着浑身的血踉踉跄跄来到了他的左手边。
白凌转脸莞尔一笑:“都伤成这个样子了,还不退出这花阵,当心被吸成干尸。”
“我都伤成这样了,你还笑得出来!!”献鸿嗔道:“就算是成了干尸,也是你的功劳!!还有,你是什么时候背着我偷练的剑法!?”
白凌回过头来,抬高了鼻子哼道:“看一眼就会了,这能怪我嘛!”再一甩手,将懿世懿刀就抛给了献鸿:“呐,你的刀,接着!”
接过刀来的献鸿疑惑了:“那你呢?这把刀你不是用得好好的嘛?而且这狩将又这么难缠,刀应该你拿着的呀!”
“这刀太轻了,不适合我,再者,人家聊老爷子都把刀许给你了,你就别推辞了。眼前这家伙已经被打乱了阵脚,兴不起再大的风浪了。”
狩将爬将起身并问道:“你这使的是什么剑法?”
白凌气定神宜回道:“絶王剣——破阵式!”
献鸿再横刀于胸前,对狩将怒道:“你这家伙对这座恶城倒是忠心耿耿,怎么不见你对凤来山如此!简直就是本末倒置的贪婪混球!”
白凌却说道:“可即便如此,刚才他还是对我们手下留情了。”
此时已然披头散发的狩将先是一怒,再一听闻献鸿的话,却嘴含血水落魄苦笑起来:“凤来山!?呵呵,那只是朱雀一族的避风港罢了,干我等小角色何事!而这朱雀一族,不过是缩头乌龟罢了!当初我被拐到斗兽场,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时,是忠匠城出手,而不是他朱雀一族相救!我这条命是忠匠城给的,生,我是忠匠城的人,死,我是忠匠城的鬼!你们要进城,除非踏过我的尸体!”
白凌大步穿过漫空飞舞的岸生花极戾气上前,冷眼说道:“我们并非牛头马面,亦非好战要胜之人,慕名而来,形势所迫,是想打一把称手的利器罢了。至于这忠匠城到底做了什么,与朱雀一族的关系如何,我们还管不着,也还无需让我们操心。方才你手下留情,而我的一拳也收敛了力度,我们算两清了。你若是再不分青红皂白就妄断人命,我也不会再客气!”说罢就再从怀中取出一枚兽石抓在手里,使劲一握,兽石破碎,继而兽萤从拳头里四溢而出,融进了漫空血色之中,再汇流进身体。
献鸿亦带着漫空尾随的兽萤紧随至白凌的左边哼道:“你若是觉着我方以多欺少,那我可以让你一条胳膊!”
“你们两个狂妄之徒,简直不知天高地厚!!”狩将爆喝一声,即将长缨枪往前奋力抛甩,再喝道:“临兵斗者——麒麟蓝鳞鞭!”
白凌起手一抓,就定住了打来的长缨枪,再将长枪往右边随手抛开,眼见狩将右手中祭出一条三尺长蓝色的卷鳞节状骨鞭。
可就在两方磨拳擦掌,杀气浮动着血红花海之时,狩将身后的厚重的城门竟然缓缓敞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