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白凌，等我…… 诸神共迎
门外站着一个窈窕的身影，而门内则是已经蒙了厚重灰尘的走廊。
白凌一家子的声音仿佛再次回荡于整个房屋内，门外的献鸿眼眶中再浮现出晶莹的泪花。
迈着沉重的步伐，献鸿走进屋内，径直来到白凌的房间，朦胧的泪水让她眼前再浮现出白凌安睡在床的模样。
即便知道这是幻觉，但献鸿还是让忍不住小跑到床边。
揩去泪水之际，献鸿眼前的白色被褥下再次变得空荡。思绪再一次愈加猛烈涌上她的心头：“白凌，你现在怎么样了……一切都还好吗……我真的害怕这残酷的命运一次又一次剥夺掉我们身边一个个在乎的人……我真的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了……或许我应该听你的话……和你保持一定的距离，可……可是我现在越是这样想，反而越是控制不住对你的思绪……真的……真的好想再见到你……哪怕只是……只是一面也好……什么妖魔鬼怪我不怕……只要能再……再见你一面……”
站在床边睹物哀痛良久后，献鸿脑海中再一次回想起白凌被严婆婆送进时空之门的场景，
“等等！”
此刻的献鸿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无论发生了什么都千万不要再回来……”
严婆婆的告诫如同晴天霹雳一般让她开了窍：“难道……”
再来不及多想的献鸿当即快步跑出了白凌的房间，随手带上了房门。
一路沿着道路外的人行道奔跑许久，再转进一条百米一盏路灯的胡同。
“白凌，等我……”
朝阳之下，整条胡同虽已不再那么阴暗，然而，这儿已经再也闻不到半点香火气息，取而代之的却是胡同上下挂堆着的一具具血淋淋的人骨和遍地的血肉残渣、蛆虫，腥臭无比。
惊悚的景象也几度让献鸿干呕难止。可即便如此，她还是忍着强烈的恶心感一路跑到了严婆婆的庙邸前。然而此刻呈现于看着眼前的却是触目惊心的一堆乱砖碎瓦；原本的庭院如今已经腥血满溢成池，成百上千具人骨骷髅于原本的厅堂位置堆垒起一座座嶙峋小山。
见此场景，献鸿已经害怕得浑身颤栗，面色发白。可她还是毅然决然的迈过残破的院门，踏入了血池之中。
这时，四面狂风大作，一阵鬼哭狼嚎从一座座骷髅堆渐渐响起，同时这骷髅堆里内也窜出了数十道涌动的黑气。
黑气向血池中的献鸿围合而来，渐渐化形为骷髅头的模样并环绕献鸿身边飞驰嚎叫着。
望着这四周的黑雾，献鸿强压着漫延周身的恐惧，抓紧了愤恨双拳。
当嚎叫声渐小后，献鸿脚下的血池突然开始沸腾了起来，蒸腾而上的红色血气也愈加腥臭。
不一会儿，献鸿身后传来强烈的危机感，回头一看，周围的血气已经构筑成熟悉的半透明猩红人俑——厄多隆，四周也再响起那熟悉的低沉沙哑的声音：“献鸿，你终于来了！可把我给等苦了呀！”
恨得直咬牙的的献鸿二话不说就拎起右拳就往人俑左脸呼去，却不料这一拳直接被其脸上翻涌的血气给向外弹开。没等献鸿回过神来，腹部猛然传来一阵苦痛，低头一看，人俑已经迅速出动一拳打在自己的腹下。
瞬息间人俑另一拳“碰”的一下再打再打在献鸿左脸，直接把人打得眼冒金星，往后仰倒在滚烫的血池里。
人俑右手再汇聚四周血气并铸形成剑，抵在献鸿上仰的脸上并哼道：“不错嘛，看来经过这几番的苦难历练，你的胆识已经很足了！”
献鸿怒道：“以前我是怕你，但现在，我知道，你就是个外强内干的小鬼！今天我既然敢踏进这庙堂遗迹，那也没想着活着从这走出去！”
恶魔啧啧感叹道：“艾献鸿呀艾献鸿，你以为我不敢杀你，你就能够这么放肆地挑战我的底线了吗！”紧接着指剑轻轻划下，将献鸿的衣服从胸口处径直向下划开成两半并淫笑道：“虽然我不是你们人类，但我的邪念可是由你们人类的歪心思汇集而成的，所以，人类的七情六欲，我魔族也必不可少！而且，不管把你摧残到何种地步，只要你能活着就行了！那么，接下来，我可得好好享用这丰盛的处子玉体呐！这一刻，我可是等了二十多年呀。其实说句实话，二十多年来，可以这么说，我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你的人，看着你出生时呱呱落地，孩童时天真烂漫，少年志在四方，成年了又不畏苦难，心向光明……不知不觉中，我还真的对你有种戚白凌所说的患得患失的触动，以至不忍心给你施行太苛刻的苦难。”
“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倒坐在血池中的献鸿怒喝道。
厄多隆苦笑道：“后来我明白了什么叫道不同，不相为谋。所以，再经过一系列的反复折腾，我终于说服了自己，我只要占有你就好了，哪怕是一天，又或者一个晚上……所以，我憋了这么久，你可得好好收下我对你的念想才行呦……’
献鸿右手舀了一掌腥血就往厄多隆的脸上扬撒上去。在其双眼被腥血蒙蔽之际，左手迅速抓合胸前衣服，右手撑地往后挪动身体，再快速爬将起来，同时抓起脚边的一根断叉的肋骨抵在自己的喉咙上，面向厄多隆，作出威胁的态势。
厄多隆却一步步往前逼近并讥讽道：“以死相逼？哼！你们这些人类，还真是一点创新也没有！”
献鸿再将叉骨微微扎进了自己脖子，以至于见到鲜红血迹的程度。
“快把我送进神来域！否则……”
没等献鸿说完，眼前突然一阵猛烈的血色烈风涌来，直冲得她睁不开双眼，而后右手被血气环绕了一圈又一圈。
待献鸿重新睁开眼睛，厄多隆已经来到面前并以左手抓住了自己的右手，使得右手再无法动弹。
厄多隆粗暴地将献鸿拉进腥臭的胸怀中；右边胳膊之下，血气再次汇聚成另一条胳膊，并拦腰将献鸿紧紧搂住；再低下头意味深长地打量了一番那傲然诱人的酥胸；右手长剑重新散作血气融入右臂；再起右手绕到献鸿的脑后，粗暴地扯住她的长发并往后一拉。以此定住献鸿的整副身躯后，如饥似渴的人俑往其细嫩的脖子吻了过去。
“好香啊～～不愧是命运之子，味道就是不一样～～”
青天烈日之下，四周环绕的骷髅头黑气也兴奋地加速窜动，哭嚎声更加惨烈。
任凭献鸿如何挣扎，都挣脱不了厄多隆紧扣着自己的臂腕。
在厄多隆的舔吻下，从未有过的感觉使得献鸿的脸色开始潮红，全身也变得阵阵酥麻；但血腥味和恶心感让她的肚子不断翻腾着，羞耻感和无助感使得她泪花了双颊。
人俑掐掉献鸿右手上的骨刺，再松开其逐渐乏力的右手，‘刷’的一下再把献鸿的整个上衣给撕开数道爪痕。
献鸿双眼急剧收缩，羞愧得脑袋里一下变得空愣。
疯狂舔吻下酥肩的恶魔淫笑道：“你的人类保镖就潜伏在这四周，可是，他们也只是眼睁睁看着，又能做些什么呢？所以，为了这么无情无义的人类，你们俩现在已经牺牲得太多了。在这么下去，你会发现，自己的倔强和努力都是徒然……”
正当恶魔缓缓吻下胸口之际。献鸿眼前的泪花再浮现出白凌的若隐若现的身影，而后仰头对着无尽的晴空，竭尽了全身的力气嘶吼一声。
可突然，烈阳之下，一声闷雷霹雳而下。
这声雷惊得厄多隆抬起头来。
就在这时，“砰”的一下，卯足力气的献鸿一头磕在了人俑的脸上，瞬间将其的撞得鼻歪嘴斜。趁着人俑全身松力之际，献鸿总算是挣脱了他的臂腕，双手遮捂住裸露过半的胸口退离了数步后，气喘吁吁看着恶魔再次一步步逼近。
天空之下，乌云始聚，四方咕咕作响，只见地面成百上千只影子划过。
献鸿抬头一看，数不清的乌鸦已经从四面八方飞涌过来，磅礴之势足以掩天闭空。
这来势汹汹的千万生灵当即便与环绕在断壁残垣之上哭嚎着的骷髅头黑气缠撕在一起，更有成群的黑影俯冲掠过献鸿身体左右两边，直扑厄多隆，激涌起整片血池。
一群又一群的乌鸦被厄多隆身上翻涌的血气摧残，一具具细小身躯接连陨落于血池之中。血池变尸池。
即便如此，无所畏惧的黑色身影前仆后继，不仅抓散了空中的数十道骷髅头黑气，还将底下的人俑团团扑围住并将其彻底埋没于尸池中。
数道血红剑气向四周横竖划出，虽再次斩落上百黑影，但这对于黑色的洪流大军来说，简直就是九牛一毛，对于此时的厄多隆来的解围效果来说就是杯水车薪。
如山一般的、攒动的鸦群前，献鸿垂下捂胸的双手，紧抓双拳迈着缓步走近。她面前的黑鸦渐散，给她开了一道“门”，
鸦群中央，以剑撑地，半跪在涌动尸堆之上的人俑已经被抓得面目全非，身躯多处残破。其体内血气的翻涌速度已经变得迟缓，甚至静止住了，且不停沿着肢体残破开口泄漏而出，而这使得它就如同迟暮老人一般更显羸弱干瘦。
来到人俑跟前的献鸿怒目相向，恨得眼睛瞪裂。
可抬头无力地看了一眼后，厄多隆却依旧笑了笑：“不错……不错……短短一个月不到，你已经得到了很大的成长了……”
献鸿抬腿顶膝，舂往人俑的颚下。
整个人俑随即往后倒躺在尸池中。
暴怒的献鸿再骑到人俑的胸膛之上，拎起双拳轮流呼在它那已经残破的脸上。一拳打得它鼻歪脸凹、一拳打得他眉飞目陷，再一拳打得齿崩颚垮、再一拳……直到人俑已经被打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但慢慢地，献鸿发觉自己挥拳的双手很快就乏力。于是停下拳头又抓起人俑的胸衣将他拎了起来喝道：“还要我再复述一遍吗！”不料四周再响起了厄多隆淫笑声：“你还真是天真呀！我若是这么好对付，岂能在你们人类的枪林弹雨下走到今天。啧啧……没想到这曼妙傲人的躯体居然是带刺的玫瑰！着实惊艳到我了。但是刚才忘了提醒你了，这四下满溢的血腥气味可不仅仅是臭一点而已。人类终究是人类，你们的力量始终是无法与我魔族相抗衡的！乖乖束手就擒吧！”
胯下的人俑重新溃散成浑浊的血气，而半跪在血池中的献鸿也突然间双瞳再急剧收缩，气力迅速流失，全身开始发寒打颤，以至于无法再站起身来。腰腹一软，四肢都趴伏在了血池面上。
“卑鄙……”献鸿乏力喝道。
然而，受这血气影响的不止是她，就连漫空飞舞的鸦群也很快如雨水一般纷纷随风落下，将整个血池给填满了。
在这悲壮的一幕中，漫空血气于献鸿面前再次极速汇聚成厄多隆的血俑的模样，空洞双眼直勾勾盯着她轻薄胸衣下深邃的沟壑。很显然，刚才献鸿的反抗使得它的性欲和征服欲更为浓郁了。
而就在这时，死寂的残垣断壁之上再响起另一个女人的声音：“厄多隆你个混账玩意儿！胆子居然如此之大，敢行此等逆天之事！！”音色如同百雀鸟般婉转清脆却又入木三分。
但正是这样的一个声音，竟然让厄多隆惊愣着向四处张望：“这是神……神上卜音……这个世界上怎……怎么会有神……神统枢……”
随着厚重遮天乌云中惊天之雷声翻滚而过，一道曲折的三叉闪电洋洋洒落世间，方圆百里瞬间被耀眼的闪光照亮。
待献鸿于闪光后再张开朦胧双眼，看到左右两边和后边两侧的断壁残垣上以及正后方的骨堆之上已经分别站立着五个身披乌黑斗篷，头戴乌黑垂纱淮帽的神秘人。
五个神秘人除了体态各异和眼神迥异外，再没有什么不同。可即便是体态各异，这五人都昂首挺胸，气宇不凡，也神秘至极，此外血池之中半跪着的献鸿还能察觉到此五人身上强大至极的涌动气场。
厄多隆瞬间慌张地原地转身再环望一圈，和五双冷漠而又充满杀气的眼睛都对了一遍，沙哑声音终于在其体内响起，然而这一次，这恶魔的声音却不再低沉，反而有点狗急跳墙的暴躁韵味：“你们是……是谁！为何会出现在这个世界上！又为何会现身此地！”此时的他再也按耐不住全身的惊恐，深深喘起粗气，扭头向后瞪了献鸿一眼。
而正是这一眼，献鸿知道，他是真的畏惧了。
背后的蒙面女人缓缓踏着红白人骨走了下来，到血池边上用着刚才的声音说道：“命运之子岂是你能玷污的！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厄多隆转过身来依旧难以置信地摇头：“不……不可能……你不是神统枢……这个世界绝不可能有神统枢……”
神秘人再喝道：“身为器阁灵你却背离了主子，坠入魔道，助纣为虐，杀我同族，要是在神来域里，你早已该受天谴了！三千年来，你在人类世界酿造的罪孽足以让你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轮回！还不快现原形！”
这时，厄多隆才愣愣反应过来：“你是……时空一族的人！”
见它依旧不为所动，蒙面女人原地喝道：“临兵斗者——攻辰体！”
和严婆婆一样，她抬起的右手手中也祭出一个圆形法球，然而这法球却通体透着黄色荧雾。
听到背后传来熟悉的这念词，献鸿眼中再一次泪水盈眶。
确认女人为时空一族的人后，厄多隆喘着粗气哼道：“就算是你是时空一族的人……”再慌张转身一周，抬手直指分立四方的神秘人一遍念道：“就算……就算你们全都是神统枢……我也不畏惧你们……熵母早已经给予我可以保持灵魂不生不灭的舍利子，所以就算是你们……也拿我没……没有办法的……”
献鸿身后的神秘人冷哼道：“万物相生相克，有时候不生不灭才是最为痛苦！你若是再冥顽不灵，我会让你尝尝永生永世的无尽苦难！”
厄多隆却依旧不以为然，从血池一跃而上，翻腾数周身体过献鸿头顶，同时右手汇聚四下血气重新修筑剑形，一剑就往女人劈下，凌冽的剑气在天雷滚动中呼啸而下。
“小小魔灵，也敢弑神！！”女人怒喝一声，随即举起攻辰体格挡。两兵相击之际，半透明的剑顷刻间溃散化气，同时人俑的模样也映在了攻辰体光滑圆润的表面。
没等厄多隆反应过来，女人再立掌于左腹边，当厄多隆身体落下面前之际，极速出掌打在他的腹中央，一瞬间把它整副身躯都打散了。
可被打散的上百道血气再一次环绕着血池四边上神秘五人飞舞：“啊哈哈……神统枢大人，感觉如何……我说了你是奈何不了我的……但更让你们没想到的是，在座的每个人都吸入了魔气。只要我稍加催动这股魔气，你们都将陷入无尽的恐惧之中……啊哈哈哈……”
恶魔狂妄的笑声中，瘫软跪在血池中央的献鸿眼前开始发黑，呼吸变得困难，全身仅剩不多的力量似乎再被抽走过半一样，撑入血池中的双手几乎支撑住不住身体。
而就在献鸿意识快要模糊之际，莫名的轻悦笛声从右方响起，很快一扫她全身的不适感，并使其恢复过神态来，身体的力量也在这笛声中奇迹般迅速恢复，也终于得以站起身来。
转身向后，再扭头一看，此时左边的神秘人双手横摆一枚修长的云纹白玉长笛于面纱外。玉笛尾部缠结红穗已经随音飞扬而起，但神秘人合闭的双眼却波澜不惊，悠然自得。而除了他和面前的神秘女人外，其余三个神秘人都还不见半点动静，似乎一切都胸有成竹的模样。
“他们应该不全是时空一族的人，难道他们是从另一个世界过来的吗！？那或许他们知道白凌……”想到这，献鸿心里总算是带起一点喜色。
右手举着法球的女人仰头对着漫空血气喝道：“还不认降！那就只好让你尝尝自己种下的恶果！！”又将攻辰体举过头顶喝道：“攻辰体器禀赋爆发——谪仙傀！”
攻辰体内混沌的黄雾渐渐幻化出厄多隆人俑的面容，且整个攻辰体都从女人的手上悬浮起来，升入半空。
四周盘旋的血气似乎对这攻辰体很感兴趣，纷纷向其围绕而上，并将其团团围合。
“叮”一声脆响，攻辰体就被压爆了。而其中的黄色浓雾也随之涌出，并与漫空血气交缠在一起。
这上百缕聚合的血气似乎察觉情况不妙而四散溃逃，却不料黄色浓雾也随即于高空中四散开上百缕轻盈雾气。
每一缕雾气都紧随着一缕血气并继续与之纠缠，围绕底下的六人周旋翻腾。
就这样，约十平方米的血池之上，相互交缠的气体绚烂如烟火绽放一般，看得人眼花缭乱。
多缕血气很快化形为幽怨的骷髅头模样，拖曳着修长的焰尾对身旁难缠的黄色雾气发起了撕咬。
然而，黄色的雾气也随即化形为骷髅头的模样对其进行同样的回击。
漫空的“烟火”很快便响起鬼哭狼嚎。然而这“烟火”不管红黄，似乎都没有赢家，撕扯来咬回去，只弄得两败俱伤。唯一的好处可能就是，使得这场“烟火”更加绚烂罢了。
漫空中再响起厄多隆的嘶吼声：“你对我做了什么？这究竟是什么东西！”
神秘女人仰面冷哼道：“刚才我已经给了你机会，现在没有忏悔的余地了！这是和你同根同源的魔衍体！能够仿照你的一举一动，同样不生不灭。可以说，这就是另一个你！好好享受这无尽的缠绵吧！”
“不！！！”在恶魔哀嚎中，四周溃散的血气再次于聚集到献鸿面前并再一次构勒人俑的模样，伸手就向献鸿掐来。
而就在这时，一个与之一模一样的黄色人俑从半空降落两人中间，磅礴的气势瞬间将二者都震退了数步。
“混蛋！！”血红人俑愤怒摆下了右手，周围翻涌的血气再次于掌中汇聚成剑。而此时面前的另一个自己也抽取空中的黄雾于右手成剑。
二者指剑相向，气势瞬间荡开脚下血池和乌鸦尸体。两兵相接，声震方圆百米之物，迫使另一边献鸿痛苦地捂上了双耳，垒叠如山的骨堆尽倒。
然而这只是开始。
两个人俑再拉开刀刃，一息间，数十道剑影对斩，不分高下。数道剑气横贯八方，扫空了整个血池，以至于献鸿背后的神秘人跃起，一个跟斗翻过并落身于献鸿面前，右手携袖往外一挥便打散了斩来的剑气。转身向后随手一甩往献鸿肩膀上盖了一层黑色披风，掩住她那晶莹傲人的玉体。
看着眼前那双锐利的深紫色丹凤眼，献鸿不禁心问道：&34;你们是谁……&34;
眼前的两把长剑在数次对斩中残破再重铸，重铸再残破，残破再重铸……两人俑身上的剑伤也能及时为周围的气雾愈合。
然而对于两个不生不死的家伙来说，人性就成为了最为致命的东西。黄色的魔衍体自始至终都仿佛一台机器一般，冰冷而无所畏惧。可厄多隆则明白，自己的七情六欲已经让他自己输了过半。
刀光剑影间，始终原地舞剑的两人，由一开始的斗志昂扬，渐渐到精力匮乏，挥剑的速度愈发缓慢，力道也大有减弱。
最后厄多隆还是抓住时机一剑抵住右肩横斩而来的黄剑，再起左拳以全身所剩不多的力道打在人俑的右胸上，当即将对手打得捂胸转过身体去。趁其背对自己之际，厄多隆提剑直刺，瞬间扎进了它的背后，红色剑刃从黄色人俑胸膛穿出带‘血’。
“啊呵呵……冒牌货始终都是冒牌货，最后还不是我赢了……”厄多隆用仅剩的最后一点气力狂妄笑着，却不料自己腹部也滋生有穿膛之感。低头一看，黄色的剑已经穿过了它口中的冒牌货的腹背且一并扎进了自己的腹肚。
这一幕还是跟刚才一样，谁也没捞到好处。
低垂下头来的厄多隆再无奈呵呵笑了笑：“三千年了，没想到我最后还是落得如此下场……也罢……也罢……”再抬眼往献鸿望了一眼，留下最后一缕不舍后，与同样没了气力的另一个自己再一次溃散为浓郁气雾。
然而这一次，不论是血气还是黄色的气雾，都不再漂浮到空中，反而垂落地面，漫溢过献鸿的双脚，重新将整个地面填铺满。
就当献鸿以为这次终于尘埃落定之时，不料整个地面竟然再次震动了起来。眼前三步外的红黄池面上，血气竟然缓缓筑立起两根相距数米的长方根基，池面血气不断沿之攀升而上，往上构筑出刻有花瓣莲叶等华丽雕印的檐柱。柱上接合歇山顶，顶下悬吊花瓣形式垂珠的垂花门。垂花门内是逆时针旋涌着的浓郁血气。
献鸿知道眼前这一扇门就是时空之门，穿过它，或许就可以再次见到白凌了。但出于谨慎，还是不敢往前踏一步。
接下来令她没想到的是，站在面前的黑衣人半跪下叩首说道：“恭迎艾氏！”随即其余的四个神秘人也从残垣断壁之上跳落雾池中，半跪于献鸿四周。
一脸茫然的献鸿问道：“你……你们究竟是……是什么人？”
膝前的神秘人回道：“我们得身份并不重要。只是另一个世界中，有一个人正在苦苦等待着你！同时，整个神来域都在恭候着你的降临！”
这话如同天外福音一般，终于让献鸿眉颜稍展，但又意识到了什么，苦了脸问道：“那……这个世界怎么办……在这个世界里魔族已经肆无忌惮、猖獗妄为。希望你们能够再发慈悲，再助人类一臂之力！”
“解铃还须系铃人。人类在这世间种下的恶果，还需其自身来偿还！”
献鸿也只能无奈垂下了头，细细思索着什么，片刻之后再往时空之门里望去，
神秘人起身，让开了一条道。在五个黑衣人起身目送下，献鸿来到了时空之门前。站在原地的她不敢想象这对面究竟是一个怎样奇异的世界，心中也略显忐忑，满怀希冀但又惆怅不已。回想这段时间来遇到的各种危机，要不是因为白凌，或许她还真没那么勇气往之。回过头来，留下最后一个不舍地眼神，踏进了时空之门，也踏上了另一场惊险的冒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