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处决--九族同戮 处子娇躯
火儿整个人上仰着脸，闭眼凝神悬立起身体。此时她整个身体都散发出强烈的气场，气场抚动着及腰的红发、火红的凤尾袍、以及脚下一圈圈的垢尘。
见眼前如此情景，张向佑眼中终于揪起了一丝惊慌，心里疑惑道：“这气息……绝不是一个身负剧毒的她能有的，可……可她是怎么……做……做到的……难道是帝火符的加持效果吗……不可能！就凭这器禀赋……怎么可能……”
火儿抬头挺胸转过身来，凌冽双眼杀气盎然，紧紧瞪着张向佑。
张向佑不再犹豫，当即落棍斩下白凌的脖颈。可一阵滚烫的风急速扑来，黑牙节棍就被火儿以意想不到的速度抬手就抓住了，并且不论张向佑再如何拉扯，棍子于火儿的手里都难动丝毫。
可即便如此，张向佑依旧冷笑一声。在他的拉扯中，黑牙节棍再次抖动，兽附焰黑曼巴再度嘶鸣！
但兽附焰这疾速一口却正好咬在了火儿手背上闪动着的金色古文图腾上，当即引火焚身。
烈焰沿蛇身绕着黑牙节棍烧成了一环环的火圈。
紧接着，火儿一把将黑牙节棍拉了过去，来不及松手的张向佑也稍微被带了过；只见火儿再扭身一周，抬起左脚直踹张向佑腹下，竟然将他踹退了十多米并夺过了黑牙节棍。
黑牙节棍被抛到半空中，一道火红的剑影划过，将之拦腰斩分两段。
十多米外，张向佑捂着血红的腹部咬牙起身喝道：“不可能！！”又绷紧了拳头往前冲去。
火儿从容摆直右臂并隐去妃子南下，双眼杀意浮动，也三步并两步向之奔去。
两个身影再一次交汇之际，张向佑腾身跃起就朝着火儿直身踹去，被火儿斜腰躲过；来到火儿背后的张向佑扭胯转体就再弹跃而起，右手朝火儿的后颈掐去。
但不料火儿也迅速转身，右手绷张黑纱丝套紧裹的掌背，屈弓五指，舂在其掌心中，瞬间痛得他五指乏力松垮；火儿再抽回手臂，排直了五指，宛如利剑出鞘狠狠扎进张向佑掌心中，并穿过其手背。
“啊！！”
掌背见红的张向佑忍不住仰天痛嚎一声，而被穿破的右手痛得整条胳膊直发颤却再也不敢动弹。
火儿缓缓抽出右掌，嗞嗞带出其掌心血肉，这再痛得张向佑呜呼哀嚎。
而这响亮的哀嚎声，终于将数十米开外的白凌唤醒。
恍惚起身的白凌看着眼前旷野的这一幕，先是一惊，但想想却也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毕竟她可是公主……”但一想到火儿体内的蛇毒，瞬间抓紧了双拳，心里将自己骂了个遍……又惆怅想道：“现在鸢歌不在手上，赤手空拳我也接不住张向佑几招，还是先观察好局势，伺机而动……”而此刻眼前的一红一白的两个身影再次缠斗一块。
只见火儿的焰红身影愈战愈烈，左右直拳相搭配，摆拳勾拳让张向佑应接不暇，不仅灵活躲过和拆解了每一招每一式，还逼得对方节节退却并激起沿途的迷离沙尘，捕风捉影，气势恢宏。
眼见张向佑再横扫左拳而来，火儿后仰弯腰规避，同时右脚斜踢而上，一脚甩踢在张向佑左腹下。
在火儿后背着地之际，张向佑整个人也被踢飞了出去，其右手上汩汩而流的鲜血洒落他一地。
待火儿乌龙绞柱起身，张向佑也刚好从地上爬了来，右手五指抹了抹嘴角的血迹，再一次疾步扑来，扭身起跳，右脚全力斜甩，往火儿的左肩踢下；让张向佑没想到的是，火儿抬起双手就抱住了他踢下的这条腿，再顺势左旋身体，把张向佑整个人从半空给拉了下来，狠狠甩砸在地上，没等他从痛楚中回过神来，身体被火儿拖曳在地上画了个圆后再被甩抛到十多米的高空之中。
火儿再纵身一跃而上，顶膝直击其脸，瞬间令其鼻窍涌血，并将他整个人都打得翻了个翻；火儿再右手扯住他胸前衣口，下坠的期间，左拳不停往他脸上招呼，打得他鼻青脸肿，嘴歪齿脱，七窍流血；即将落地的时候，火儿兽化为朱雀鸟怒鸣一声，双爪抓在已经不省人事的张向佑身上，震翅加速，俯冲而下，“轰”一阵震响，于旷野之上窜起一路长达三百余米的尘径。
……
终于，所有的声音都死寂了下来。
白凌摆晃着身体沿着地上深坳而径直的划痕尘径跑寻过去。
尘径前方传来的不再是有力的啼鸣，而是虚弱的咕咕声。这宛如噩耗一般的声音顿时让白凌慌得边跑边大喊着火儿的名字。
终于，尘径的尽头，映现出火儿由朱雀鸟幻化成人形的朦胧一幕。
但是，在火儿刚化成人形的那一刻，身影一软就瘫倒了下去。
冲入滚滚尘堆之中，来到火儿身边，白凌迅速脱下身上的衬衫裹盖她那赤裸的身躯，把她抱起冲出浓尘之外。
而白凌这才发现，火儿额头及两颊、两肩上的金色的符文已经不再跳动并快速随风消散殆尽，火儿右手手背上以及脖子左侧布满了发黑的网状血脉，整个人都肤色发白，全身冷得跟冰一样，以至于不停哆嗦着。
含着泪水的白凌迈开双腿就往上央峰跑去并哽咽哀求道：“火儿撑住，我这就带你回去……一定要撑住……”
可没想到的是，还没跑出几步，背后的尘径尽头突然再次响起了张向佑断断续续的沙哑邪笑：“帝火符……虽然能短时间内迅速不停地……提……提高她全方面的力量，但是……她已经死撑得太久……庞大的力量负荷已经让她的身体完全……垮……垮了……呵呵……”
说话间张向佑拖着血淋淋的身体一瘸一拐地从滚尘中走了出来，完全变了形的脸上，只剩一只能张得开的充血暗红的右眼。而这一只眼睛虽然没有了刚才的润色但却依旧恶狠狠地盯着渐行渐远的白凌。
“这一次……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也救不了你……你们……”
张向佑再一次兽化，一瘸一拐追了过去。
这次，抱着火儿的白凌察觉到背后迅速袭来的脚步声，于是双腿想再提速，可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再没多余气力了。力不从心的他双腿直接一软，整个人往前跪扑下去，最后和怀中的火儿再一次双双倒趴在了地上。
白凌动用全身仅剩的丁点力气慢慢爬到了火儿的身边，艰难支撑起自己的身体，可双手再搂住火儿的脖子和双腿，却再无力将她抱起。
听着背后袭来的狼哮，绝望的白凌仰天哭啸一声。
“啊！！”
就在长大的血口向白凌后背扑来之际，一道白光从天而降，坠入两者中间，顷刻间便将草原狼震开飞退数十米远！
待白凌恍恍惚惚转过头来，只见鸢歌已经径直插竖在自己背后。鸢歌再对过去，一个熟悉的乌黑背影远远地印进他的双眼中。
心里来不及呵斥他的最后登场，白凌回过头来不停的叫唤着怀中火儿的名字，却不见她有半点反应。
鸢歌对去的另一边，使者站在倒地的草原狼面前冷冷质问道：“我朱雀一族好欺负吗！？”
然而就是这么一句话，就让艰难起身站好的草原狼愣住了双眼，即便还在龇牙咧嘴，气都不再敢喘一下，原本已经站不住的四条腿更加哆嗦起来，以至于整副身体都摇摇欲倒的样子。
双眼溢起杀气的使者直盯着草原狼再说道：“千年以来，我朱雀一族礼贤各邦，没想到换来的却是尔等的狼子野心！今日尔以极端手段虐伤我朱雀一族公主，数罪并罚，按罪当诛！九族同戮！！”
看着眼前一步步走来的朱雀使者绷直了右臂祭出血红长剑，草原狼终于合上了龇咧的口齿，幻化人形赤裸裸跪在地上。
使者外涌的杀气加上青天烈日的灼晒，张向佑根本不敢再抬起头来，只能双手哆嗦撑地，把脑袋磕在地上落泪哭诉着求饶：“我知错了……我该死……我该……死……但……请宽恕我的……族……”
最后一个字“人”字刚吐出半个音，伴随着一声凤鸣，重明剑便已斩落。
印在张向佑双眼里的，只剩远处白凌背影的滚动画面。
转身隐去染血的重明剑后，使者走到半跪在地上的白凌面前，单膝半跪，俯身弯腰，默默从他怀中抱起全身冰冷发颤的火儿，再起身之际，背后缓缓展开一双缠裹着烈焰的凤骨长翼，双腿一跃，震翼便往上央峰飞去。
望着那冲入云端的一抹焰色，白凌也总算是深舒了一口气。缓缓站起身来，白凌转身看着数十米外那颗仍未瞑目的脑袋，眼中却不禁泛起了一缕忧绪，又转身一瘸一拐向上央峰方向走去。
烈日裹尸，却再也没有办法照亮那双死寂的双眼；浪子回头，可惜再也没有机会为过去买单结账；一点傲气，葬送了自己；可是，黄泉路上的张向佑或许并不孤单……
上央峰云腰上，气喘吁吁的白凌跑进开阙，看到血石床上，使者和半包裹着暗黄衬衫的火儿正一后一前盘腿而坐。
双目紧闭的使者双手立掌摁在昏迷的火儿的背后，源源不断地将焰气送进火儿体内，使得她全身的肌肤之下都涌动着浑沌的焰色、脖子和右手上的黑色血脉慢慢消退、毒血沿着蛇牙印渗流出来。
这时火儿气息渐转有序和缓，惨白的脸也慢慢红润起来。
见火儿伤势好转，白凌悬着的心终于是放下了。
半刻钟过后，火儿的右手和脖子上只见黑血，不见黑脉。使者也终于抽回双臂，凝息平对双掌于胸前，并缓缓压掌下腹，调疏掌上焰气回流以后，张开了双眼并扶好火儿躺下。
站在石桌边的白凌急忙问道：“火儿怎么样了！？没什么大碍吧！？”
使者微微摇头平静说道：“火儿体内的毒我已经用内力逼出来了，但她的肝脏里还是残留了一些蛇毒，这要靠她自行化解了。此外，现在的火儿失血过多，还需要借助这血石床调养生息。这段时间你可得照顾好她！”
白凌不解说道：“火儿现在受了这么重的伤，怎么能在如此简陋的地方疗养！我们应该现在就把她送回凤来山，让她接受一个全面的治疗！”
使者反瞪一眼：“对付一个丑生，火儿根本不用费吹灰之力，但她现在变成了这般模样，你却想对她置之不理吗！？”
“不……不是的……我只是确保火儿……”
没等他说完，使者便转身向右迈步并头也不回说道：“领主要是见到火儿现在这幅模样，不仅仅是草原狼族，整个狼族都将不复存在！所以，这段时间就由你来照料火儿了；另外，火儿的一些日常用品我已经备好在这儿了。”
白凌还想再说些什么，使者低头回眼冷冷说道：“我还有事要去处理！回来若发现火儿有什么闪失，当心你的脑袋！！”
可当使者转头过去，白凌却问道：“你是要去找草原狼族吗？张向佑已经伏罪，他的族人是无辜的。我也相信，朱雀一族是不会制定株连九族的严苛律例的！”
使者没有正面回答，只是头也不回说道：“这片领地已经安逸太久了，是时候让百兽看清身边潜伏的杀机，重新树立起对我朱雀一族的敬畏了！”说罢，便不再理会背后白凌的呼喊，向洞外走去。
待白凌追出开阙外，云层之下只剩一抹焰色远去。
无奈的白凌只能站在崖边仰天倒吸一口气。
折回到洞中的白凌看着火儿身上被毒血浸透了的衬衫，犹豫了片刻，还是走到水池对出的壁橱里翻找，却只找到火儿的睡衣睡袍和一条火红的毛巾，带上这些简单着装和洗漱用巾到水池边打了半盆水，放到血石床边；再从石桌对过去的壁橱上翻找着药品。
幸好当时火儿在每个药瓶上都贴好纸质标签，标签之上备注用途，白凌这才找到了对应的三个装满药粉的白色长颈瓶。再回到床边的白凌连叫了好几声火儿的名字，都不见其反应。
眼看没办法，只能自己上手了。
“火儿……对不起了……”
替火儿擦拭干净两处牙印边的血渍后，白凌再将衬衫解下，散布火儿全身的一道道撕裂开来的血口怎能不令人触目惊心！这些伤口就像割在白凌自己身上一样让他痛苦得双手直颤……继而张向佑那张血盆大口再一次浮现于他脑海中，怎么也挥之不去……一边用沾水打湿的毛巾小心翼翼将火儿胸口腹间、大腿上下以及股间的血渍擦拭干净后，白凌再为火儿敷上药。
这时的火儿依旧没有反应。
白凌只好谨慎地翻转过这娇小的身体，这时火儿后背数不清的纵横分列的伤口也终于显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