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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赴命前夕 遗憾新征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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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空仍然悍雷不止。

    不知走了多久,献鸿被白凌拉进了一条百米一灯的幽暗胡同,其间阴风夹裹着越发凝重的香火味。

    终于,两人在一盏外壳残破、嗞嗞闪烁的古老油灯盏下停了下来。四周同样昏暗阴冷。与都市的繁街热巷相比,这儿简直就是与现代化格格不入的老古董。

    映入献鸿眼帘的是右手边一道由两块古老而厚重的黄梨花木制成的门。两扇门都紧紧闭合着。左右门前还挂着两个掉了漆色的铃环,门面贴有秦叔宝和尉迟恭门神像。门前小阶左右两边各摆放神荼和郁垒二神石像,石像前摆设贡果,插竖香火。门檐两侧接续的破旧泥墙上漫溢出浓厚香火味。墙面上也贴满古老而神秘的五雷天师血符。这环境着实压抑,让献鸿呼吸都不顺畅了,再配上头顶无尽黑暗中隆隆的雷声,献鸿的脸色更为铁青,害怕地往白凌身边靠了靠:“这是哪呀……我们还是回去吧!”

    转身向右,面对老门的白凌却沉着说道:“别多问,一会见到人也不要说太多话!”

    这话着实让献鸿再愣了下。

    只见白凌上前一步叩响门铃却一声没吭。

    门内许久才响起一个苍老的回应:“谁呀,大晚上的……让不让人消停了……唉……”

    随即右侧那扇老门在一阵挠耳的吱呀声中被一点点拉开。

    门缝中显示的是一个右手执木杖,白发杂乱盘扎在头顶,面容干瘦消沉,双眼深坳黝黑的矮小佝偻老妇人。即便其整个人面貌看起来很阴沉,但身上穿着的黄色道袍却为其增添不少神色。

    老妇人开门过半,就先和献鸿对上了一眼。可就是这一眼,她竟然像见了鬼一样,差点没惊掉下巴。又转眼看到白凌,她更是吓得全身几乎跳将起来,拐杖都咚咚摔落在地,急忙就起双手要把门给推合上。

    就在献鸿一头雾水之际,眼前的这一幕,着实让她心中吃了一紧。

    只看到白凌竟然伸出左手手臂,卡进即将关闭的门缝里。

    “白凌!你在干嘛!会受伤的!!”

    眼看着手臂立即被压得发红发紫,门内却仍没有回音,紧咬着牙关的白凌再噗通一下,竟然对着老门双膝跪在地上。

    霎时间雷声隆隆震碎了一旁古老油灯,使得四周陷入了更深的黑暗中。而白凌左臂顺着紧夹着的门缝擦划而下。

    门边上尖锐的倒刺将这条手棍剌破了一层皮,并扎进了血肉之中。

    这点伤虽然对白凌来说已经是家常便饭,但献鸿看在眼里,痛在心里,急得泪水都下了脸颊,立刻蹲下哀求道:“白凌,你别这样,先起来好不好……”

    可即便白凌如此,门内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严婆婆……”白凌终于开口向门内哀求道:“您肯定知道我和艾献鸿的命数。您不肯见我,那我也不为难您,但求求您救救献鸿吧。我给您磕头了……”话还没说完,泪水同样盈眶。

    短短的一句话,却揪动了献鸿的每一寸神经,而在她眼前,白凌已经“砰砰”磕了两个响头。

    门内这才终于传出一个苍老的声音:“不是不救你们,实在是老身也没有办法呀……你们还是赶紧哪儿来回哪儿去吧……”

    雷声再次轰隆震耳,一道紫蛇划破白凌和献鸿头顶死寂的夜空,紧接着豆大的雨水倾盆洒下,冲刷着两侧泥墙,冲刷着古老门檐,同时也冲刷着白凌手上的血渍和献鸿的泪水。

    白凌抬起右手抚在献鸿哭诉的脸上:“我已经没有办法再挽回什么了,但你不一样,你还有很多机会,未来可期……”

    献鸿也缓缓跪在了他身边,将头埋进了他的臂膀哭诉着:“你个傻瓜……大傻瓜……呜呜呜……”

    世上多少人为了荣华富贵摔破脑袋,为权贵势力折断了腰。而两个孩子只求寄身一隅,换个平凡日子都无计可施吗!天道昭彰,公道却泯灭了吗?

    天若有情天亦老,人间正道是沧桑!

    怒吼的雷雨声下,古老的门内隐约传出一声叹息:“唉……天意如此……也罢……也罢……”

    紧紧合着的古门终于松开,白凌的左手也得以抽回。

    扶起了白凌后,献鸿从左腰边衣服破口沿着整个腰腹撕下一圈的布料小心给他的左臂缠裹上。

    雨色下的白凌笑了笑说道:“傻瓜,这样根本止不住血的……”

    献鸿哭劲仍未退却:“我知道……但……但你伤成……成这样……我能有啥办法……”

    “好啦好啦,别哭啦~”白凌笑道:“先进里面去,这点小伤,严婆婆自有办法。”

    在献鸿的陪同下,白凌终于跨进了这久违的古门。

    门内约十平方米的老庭院内已经积了一层水,仿佛一个小水池一般。院中除了正中央一棵濒枯的老桃树,树上挂满了黄符外就没有其他引人注目的景象了。走过庭院,眼前便是一座黄瓦叠顶的老式厅堂。厅堂里靠前中央的位置立起一鼎横竖两米的云纹青铜大香炉,炉上烟灰一层叠着一层锥起,上有十来株烟丝袅袅的插香。

    进入到厅堂的两人看到,大香炉后站着的严婆婆右手握着一撮点燃的香烟,嘴里细细念着莫名的咒语,又挥舞起黄袍,一会蹲下,一会儿跃起,于半空摆臂、扭腰、旋体……此刻的她身轻如燕,笔走龙蛇,轻松在面前的空气中以烟丝勾绘成一枚如门大小的道教斗符。

    目睹此奇相的献鸿把头微微探到白凌的右耳边细声说道:“她好厉害呀……”

    白凌也侧脸回道:“这对严婆婆来说还只是小儿科,更厉害的还在后头呢!”

    似乎听到了二人私语,严婆婆嘴角一勾,双手持香于胸前站定,得意着顺时针晃了晃脑袋,再呵上一句:“太上老君急急如玉令!”右手往上把香一洒。

    献鸿本以为能再开眼界,直到飞舞在空中的香哗啦哗啦往自己头上飘零下来,烫得她和白凌呼呼直跳。

    “啊呦喂~~真是老了……不中用啦……”严婆婆连忙赶过来,给白凌和献鸿赔不是,可忽然就趁献鸿不注意,抓住了她的右手,看手相一般细细摸了起来,继而嘿嘿笑道:“你就是艾氏后人艾献鸿吧,长得一副大家闺秀的模样,真漂亮,将来一定是个贤妻良母呐……”

    突如其来的夸赞让献鸿有点不知所措,只能尴尬笑笑:“您过奖了……哈……”

    怎料严婆婆又扭过头去瞪了白凌一眼哼道:“不像戚氏那小子……成天就知道给我整麻烦。从小到大,隔三差五的来折腾我这把老骨头,我都快散架了……唉……”

    白凌也只能嘿嘿一笑:“我现在已经好多了不是嘛……”

    松开了献鸿的手后,严婆婆转身就往厅堂里走,还不忘感慨:“因为献鸿的到来,你是懂事多了,可情况却越发糟糕了不是吗?该来的终究会到来,不论是我,还是你们两孩子,都逃不掉……”

    白凌和献鸿来到厅堂中央的一张老到不能再老的方桌边。只见桌上简单摆放着一个老旧木制茶壶和三枚椭圆木制茶杯,抬头向上看去,这屋顶之上居然用红线织成了一张几乎把整个厅顶封闭的大网,网下还整齐挂满了密集的黄符。

    严婆婆在二人面前的折椅坐下后,将手杖往桌边一靠,再招呼二人:“还愣着干嘛呀,刚才要死要活的,不就是想要见我吗,还不快坐下!”

    两人分别坐下后,略显着急的献鸿问道:“不知您所说的是什么东西即将到来呀?”

    “唉……不着急……一会儿我会把你们心中的疑惑一一解开的……”严婆婆再感叹一声,继而又瞪了白凌一眼说道:”知道疼了吧!臭小子!真够倔的,要是换作其他术士,你这手早就断了!”又对献鸿说道:“你把这小子手上那纱布给解开,我才能给他疗伤。”

    白凌将血迹斑斑的左手摆到桌面上,献鸿替他解开布料。

    严婆婆伸出右手,撑立在桌面上,掌心向上。左手食指叩了叩桌面。“咚咚咚”的三声后,厅顶上飘落一张黄符下来。这张黄符正好就落在了严婆婆右手手心。严婆婆以右手食指和中指夹住了黄符,在空气中逆时针挥了挥,竟然让整张黄符都燃烧了起来,再叫献鸿倒杯茶水送到面前,双指将燃烧着的黄符摁进茶水里搅了搅,结果整个茶杯里的茶水都沸腾了起来。严婆婆抽出双指,拿起燃烧着的茶杯就将里面的火水淋在白凌被夹伤的手棍上。

    随着伤口处的一阵嗞嗞冒泡,瞬间的灼痛痛得白凌拳头都抓得狠狠的。

    “行了!下次别再做这种傻事儿了……”严婆婆话里有话说道:“但愿我还有下次……”

    意识到不对的献鸿问道:“严婆婆……您何出言此?”

    摇了摇头的严婆婆说道:“先不谈这个,时间不多了,我也不跟你们绕弯子了。你们不是想知道为何自己的一路走来会有如此之多非比寻常的灾祸吗,这背后是谁在支配着你们,以后你们又该怎么做才能打破这诅咒呢?现在我说的一字一句都是重点,你们一定要记好了!”

    看两人正襟危坐起来,严婆婆继续说道:“不知道你们听闻’神子墟‘没有?”

    “戮神空间?”白凌和献鸿相对一视,两幅面孔都写满了疑惑。

    “没听说这不怪你们,毕竟三千多年了,历代帝相王家为防止有能力的人重开此空间,获得无上力量威胁自己的统治而封禁了所有有关该空间的描述和传说。即便是现代通信传媒力量如此强大,军方依旧能把神子墟的消息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与其说墟土,倒不如说这是另一个世界,一个主要由魔道和六道中的畜牲道构建的与人类世界相似的世界。但是,这神子墟是真正弱肉强食的世界,强者为尊,独掌生杀霸权。百兽虽有人型,但本性依旧凶残,以至于令那个世界无时无刻不上演着腥风血雨。而创造这样一个墟土的,正是戚氏先祖戚白秋和艾氏先祖艾庸安!”

    见到面前两人都瞪大了眼珠子,一脸不可置信的模样,严婆婆继续说道:“首先,我们应该明白,何为“魔”。这可不是你们打电子游戏里所说的魔。俗话说,魔由心生,六道之中当属人心最为复杂。人世间七情六欲等的极端放纵,引发了淫欲,霸道,杀业,贪财等邪念。成千上万的邪念汇集交融,就会一点一点造就怨念极重的魔。六道众生自天地初开以来便有其存在的秩序、领域和道理、意义等,而后来者——魔,它的目的无非只有一个,那就是——报业。就算是扬言要重建这人世间秩序的魔族领袖——熵母,三千年来也不过是打着重建人世间秩序这一幌子来实现她复仇的野心罢了。”

    听得麻愣的白凌回过神来,给严婆婆倒杯茶水递到她面前的桌上并问道:“这神子墟肯定是与刚才您说的魔道有很大关联吧?”

    举杯稍微泯了泯嘴唇后,严婆婆继续说道:“这要追溯到三千年前了。据相关史料记载,六国时期,便有魔族乱世,熵母率领下的魔道所经之处,一座又一座城池惨遭屠戮,人类军队皆为披靡。公园前304年,秦惠文王亲命术士戚百秋和艾庸安率领五大神兽青龙、白虎、朱雀、玄武以及麒麟,并亲赐二人五元素木、金、火、水、土共赴御魔。两人连同五大神兽,经过与熵母日以继夜的鏖战,最后结合五元素的力量,开辟了神子墟并将熵母封印其中,而你们两位先祖和五大神兽以及创世五元素也一并驻守在神子墟里。此外两位先祖在戮神空间里运用星象向世人传递出数个至关重要的讯息。一是戚氏艾氏两族受到熵母的诅咒,子孙后代皆多灾害,更有甚者会被游荡在人世间的恶魔遣送进戮神空间里,受尽非人的苦难与折磨。二是二老预测到三千年后的今天,戚氏艾氏族人中将分别诞生两位神储机。两位神储机会被送入戮神空间中,打破熵母的封印并将其连同魔道彻底消灭。而现在的你们多少都能觉察到自己身为神储机的非同一般的命数。所以现在你们明白自己为何会走到今天这一步了吧。”

    献鸿依旧觉着不可思议,但也不得不相信这番话。白凌却渐渐赌了一肚子气,苦笑道:“世人摒弃了我,还让我来为其造的魔孽买账……实在是太可笑了………”

    听闻如此,严婆婆感慨不已:“现在的人觉着自己征服了众生,征服了世界,便自骄自傲,越发浮躁狂妄。殊不知人上有鬼、鬼惮神。而这个神并非虚无缥缈的臆想。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众生所畏、万物所仰者皆可称神!然而现在的人类自诩为神,这必将遭揽狂妄之灾!加之接下来六道界限即将被打破,魔道复辟,人类恐怕要付出更为惨烈的代价了……白凌,献鸿这二十年苦了你们俩了,也许你们会埋怨这人世,有时失去自我,但我相信,人的秉性和性情会重新把你们拉回到正轨。这里我要提醒一下,魔族最善长利用人性的弱点,你们可得小心呀!”

    看着白凌还是一脸气慨的模样,献鸿慢慢伸出右手握在他紧抓着拳头上。

    松了松拳头的白凌还是一副气鼓鼓的样子。

    “现在于暗处算计你们的那只恶魔相对于整个魔族来说,也只是一个小角色罢了……”严婆婆感叹道:“但就是一个这样的小角色,整个人类世界都还没能找到有效的办法应付它。而六道有序,互不相干,所以人类自己造就的魔孽还须自己救赎!你们两个孩子即将面对的魔族是不敢想象的,遇到的困难也会比现在要难上千倍万倍!”

    细思极恐的献鸿追问道:“那严婆婆,你知道我们什么时候会被遣送进神子墟吗?”

    “具体的时间还未知,但你们两个在命运的羁绊下已经走到了一起,那就意味着,留给你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这时,一阵阴冷的烈风从庭院吹拂进厅堂来,刮动三人头顶的符咒沙沙作响。

    严婆婆立刻起身,神色凝重说道:“好了!我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告诉你们的了。你们走吧,无论发生了什么都千万不要再回来!!”

    这不禁吓了献鸿一跳。

    觉察不对的白凌站起身来:“您多保重!”又抓住桌上献鸿的右手就把她从老凳上拉起。

    庭院中央的老桃树枝叶尽为突如其来的超级烈风摧折,黄符漫天乱舞。

    强风携裹着大雨、残枝断根和鼎上灰烬闯进厅堂来,顷刻间把白凌两人刮得满脸斑花并吹得两人往后摔倒。

    同时,烈风也将厅堂上挂满的符咒吹落。魔神低沉沙哑的笑声在风中响起:“多亏了戚氏艾氏这两小子,我终于找到你了……老太婆,没想到你居然躲在这了,哈哈……”转而戏谑道:“时空一族——严氏~~”

    挣扎起身的献鸿回头对着厅内喊道:“严婆婆,你快走!”

    白凌也起身拉着献鸿再迎风跑出去,却因风力太大而举步维艰。

    狂风乱舞之中响起严婆婆铿锵有力的声音:“厄多隆!都已经千年了,你能不忘老身,还真是难得呀!但道教庙邸岂是你魔族撒野的地方!!”随即双眼合闭,嘴里念起莫名的经文,漫堂飞零的黄符瞬间变得挺直,并如同利剑一般径直穿插于杂乱的狂风中。伴随着‘嗖嗖’锐响,数百道交织黄影很快就把狂风杀散了。

    严婆婆站在白凌和献鸿背后再带着忏悔之意说道:“作为时空一族后人,这些年却一直躲着你们,为此我向你们,也向戚氏艾氏历代先人致歉!我的身份已经暴露,也将殒命于此……我死以后,这恶魔也肯定不会轻易放过你们两人。相信这二十多年来通过种种磨难的历练,在这个世界上几乎没了牵挂的你们已经具备了进入另一个世界的资格。所以,今晚,我将大开异界之门,恭送你们进入神子墟,完成自己的使命……戚氏、艾氏诸烈,请容许我最后送两位命运之子一程!”

    在白凌二人惊讶回过头之时,严婆婆便抬起右手,掌心上翻,五指躬曲运劲大喝一声:“临兵斗者——攻辰体!”掌心顿生起浓郁翻腾的黄色雾气。当雾气垂落手掌,铸形为一个直径长约十寸的黄色雾球,不一会儿,雾球表面起雾结冰。

    看着这一幕,白凌和献鸿也是,惊讶得瞪大了双瞳。

    这时厅堂之外、庭院中央,无休止的狂风在雷雨声下汇聚成为一个身着修长披风,右手横直摆剑、杀气腾腾的江湖浪客模样的人俑。随着风在人俑体内和衣间、剑身的窜动,整个人俑更显得似有若无,神秘莫测。

    只见人俑嘴唇未动,四周却再响起这魔神的声音:“我都不急送两小家伙去见熵母,你急什么!他们可是让我等了三千多年,你就不能给点时间让我跟他们好好聊聊吗!”

    人俑来到厅堂下的香鼎前,手起剑落,瞬间将巨大青铜鼎斩分两半。

    情况危急,白凌立刻上前一步挡在献鸿面前,怒目直瞪着眼前来势汹汹的恶魔。

    手托法球的严婆婆转身向后再念咒语,法球内部的黄色物质开始逆时针旋转坍缩,直至缩小到肉眼几乎不可见的小点,法球外层的冰层“叮”地一声破碎成沫并汇聚到中央的小点。此时的小点迅速引发周围空间的颤动。严婆婆再将这小点抛于空中。小点‘刷’的一下极速张开成为一扇直立的黄色洞门。黄色物质如墨一般糊满了整个洞门,黄‘墨’旋转形同漩涡,玄密莫测。

    时空之门已经开启。

    人俑来到了白凌面前啧啧戏说道:“戚白凌,想螳臂挡车吗?”

    白凌怒脸喝道:“我定会让你魔族血债血偿!”

    然而下一刻人俑就要举剑斩下。

    突然间一个黄色身影从白凌和献鸿头上翻腾而过,落到白凌面前的那瞬间,一道黄符已经贴在人俑额头并将人俑定住,使之无法动弹。没等白凌反应过来,严婆婆的背影已经映现他的双眼。

    可没想到的是,严婆婆转过身来,直接一掌摁在白凌的腹部把他整个人都推向时空之门。

    “献鸿!快进时空之门!!”

    献鸿刚往回迈开腿、白凌被送进时空之门的一霎那,黄符飘落,抚过严婆婆的左颊,而锐利的风剑已经从背后穿透了她的胸膛……

    站在严婆婆身后的恶魔邪笑道:“我还以为你宝刀未老呢,没想到也只能玩玩纸符这点小把戏了。”

    “不要啊!!”

    在白凌最后的哭喊中,严婆婆缓缓合上了迷离的双眼,嘴中还弱弱念着:“快……快……”

    献鸿前脚刚到时空之门前边,整个时空之门便极速坍缩,白凌的最后一面也被淹没于黄色的漩涡中,继而整个时空之门于她眼前消失得无影无踪。

    “白凌!!!”

    献鸿发出了无助的呼喊。

    这一刻,仿佛就是生离死别。

    当喘着气的献鸿扭头回看,严婆婆已经倒在血泊之中,没了动静,人俑厄多隆正跨过她的尸体向自己走来。

    沙哑的淫笑声充斥着整个凌乱的厅堂:“……居然让一个给逃了,但还好,还剩一个丫头,还有得玩……嘿嘿……艾献鸿呀艾献鸿,接下来就好好尝尝我这三千多年的怒火吧……”

    就在人俑走到献鸿面前时,一枚投掷手雷‘铛铛铛’从人俑的右脚后跟滚来。

    一声巨响伴随着强烈的光亮过后,人俑面前的献鸿已经不见了踪影,其也只能冷呵呵笑着;若隐若现的身躯重新散作无形的风,冲毁整座庙邸,于雷雨之中呼啸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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