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红颜祸水 戍她一方
竖日早更，校门外人群欢声笑语，而258班教室内已然书生朗朗，只是唯独少了一个人。
正坐于右后方的白凌目光微微右扫，看着空空如也的位置，心里久久不能平复，猜到八成是她出事了！而邓书丽则回头狠狠地瞪了自己一眼，似乎在指责是自己害得艾献鸿今天来不了。
没有理会邓书丽的白凌仍旧默不作声地双臂往桌上互撘，头埋进双臂里去。
早读结束，课间十分钟不长，而对白凌来说却度秒如日。关于他和献鸿的种种言论充斥在教室的每一个角落，
“哎，你说艾献鸿今天没来是不是出什么意外了？”……“听说班长已经告诫过她了，不要和那扫把星走那么近……”……“可不是嘛，谁知道她居然当耳边风了……这下好了吧……”……“才第一天就被传染了霉运，艾献鸿也蛮可怜的……”……“都怪戚白凌，明明知道自己是什么人，居然还去祸害人家一个女孩子，哼！之前害得张盈盈出车祸没了，又想害另一个人了……”……类似的讥讽之词无不将矛头指向了这个如同丧尸一般麻木的少年。
直到上课铃声响起，学生各自回到自己的位置，议论声才渐渐停息。可趴伏在桌子上的白凌知道，更大的风暴还在后面。
伴随着一股火药味，班主任‘砰’一声推开了半掩的教室前门，怒气冲冲迈上讲台台阶，猛然将课本甩到讲台上，顿时激起滚滚粉尘后，右手扶了扶乌黑镜框，镜框内双眼死死瞪着白凌呵道：“戚白凌，你给我站起来！！”
白凌像个没事的木头一样，默默站了起来，双眼无神却又若有所思地呆看前方。
这让觉得他肯定是自知有愧而不敢直视自己的班主任直咬牙，可想想自己还能责备他什么呢？气刚出喉，又被咽了回去，只能再次狠狠瞪着这个让自己都束手无策的学生。
就在这时，“咣咣咣”的敲门声顿时打破了整个班级的窒息感。
“对不起，班主任，我迟到了。”
全班四十多双目光齐刷刷望去，看到的却是一个几乎全身被汗水打湿且脸色铁青，手脚颤抖的艾献鸿。
看到她的到来，白凌这才微微松了口气。
班主任不可思议中带着惊慌的神色小跑到献鸿面前问道：“你这是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搞成这副模样。”
献鸿僵硬着摇了摇头：“我……我没事……”
看着她那狼狈的模样，班主任也不再过多追问，只叫她进入教室来。但在她刚与自己擦肩而过时又叫住：“等下！你先坐到班长旁边的过道，明天再给你安排其他座位。”
“不……不用的……”
班主任却又以命令的口吻厉声厉色说道：“就听我的！！”
无奈和害怕的献鸿只能低头瞄了一眼右下角的白凌后，默默左转，走向第二列第四排的班长。
班长旁边已备好了一把白椅。
就这样，这节有点小插曲的课就开始……而白凌也被罚站到下课……
下课之后，带着满脸愁容的献鸿回到白凌的右边位置换下节课的课本时，头低低的，目光总在躲闪着白凌。
看着她这副害怕的样子，白凌猜想到，或许昨夜里她也受到了那东西的恐吓了。
蹲在桌子下边的献鸿正翻找着什么，突然不知是谁，往她背后轻轻拍了一下，吓得她整个身体猛地一颤，脑袋也因此撞到了自己课桌的上盖。
只听到头上邓书丽的道歉声：“呀，抱歉洒，没撞疼叭？”
献鸿双手摸了摸脑袋，倒吸一口凉气抬头，却看到邓书丽双手交于背后，似乎在藏捏着什么一样。
“书丽，有什么事吗？”
邓书丽眯着眼睛笑道：“当然是有惊喜要给你啦！”说罢便双手将一个红色信封递了出来，弯下腰细声说道：“这个呐，是隔壁班的王传风托我送给你哒！！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有爱慕者了，还真让人嫉妒呢！哈哈……”
献鸿却无动于衷回道：“可我不认识他呀，而且我……我也暂时还没有那方面的想法，这个信我……不能收……还是麻烦你送回去吧。”
可邓书丽却由喜转愁说道：“你是不知道，王传风的父亲是我们学校的董事。所以平日里这个王传风都很霸道，总是喜欢强人所难，在这个学校里基本上没人忤逆他，那些胆敢和他唱反调的不是遭他的报复就是被学校开除了。我现在也是寄人篱下，身不由己，你就收下这封信叭，好不好嘛……”
耐不住她楚楚可怜的模样，献鸿略显无奈说道：“好吧，我且收下吧。”刚接过信封，眼前的邓书丽就飞奔着跑到教室外。无奈的献鸿再次感叹道：“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又下意识看了一眼旁边趴桌的白凌，似乎在想着什么一样。
岁月流沙，一刻不缓。伴随着铃响，人去楼空。
258教室里收拾好书笔的陈楠楠转脸对身边仍在奋笔疾书的献鸿说道：“献鸿，我们去吃饭吧，听说今天的饭堂有红烧肉呢。虽然你是外宿生，但我可以带你去尝尝。”
放下笔来的献鸿边起身挪开白椅边说道：“谢谢班长，但我还不饿，你先去吃吧。”
怎料陈楠楠狠狠甩来一记冷眼：“你能告诉我这是为什么吗？”
吓了一跳的献鸿惶恐回道：“我还有些作业没完成……”
陈楠楠又猛瞪着右后方趴在课桌上的白凌说道：“献鸿，不管你是出于什么原因才会做错如此错误的决择，我都希望你能尽早变更这想法。昨天下午邓书丽拉不动你，我也不强逼你。所以……”只见陈楠楠从课桌里重新翻出练习册又拿起笔写了起来。
这让献鸿倍感忧虑，不知如何是好，只能挪回白椅，忐忑坐下。
此时的教室里除了前门上的时钟嘀嗒外，还可听到一个急促的心跳声。
半刻钟后，看着越发满头大汗的献鸿，知道这不是办法的陈楠楠无奈放下了笔说道：“我得去吃饭了，不然食堂要关门了。献鸿你也快点回家吧……”同时她居然发现，右后方的白凌已经坐得挺直且一动不动地直瞪着教室前门，仿佛那里有什么东西一样。自己扭头看过去却是空空如也。
听到陈楠楠这话，献鸿终于周身一松。可刚想站起身来，抬头却看到三个穿着黄蓝交替颜色班服的陌生面孔大摇大摆着从教室前门走了进来。
中间领头的男生梳着油腻的背头，面容精致却将衣服穿出了一副地主家的傻儿子一般痞里痞气的模样，其左右跟着的两个人则染了偏黄发色。
一进教室，领头的男生蛮霸一笑，用着极度严重的南普油腻哼道：“呦，这不是班长嘛，怎么这么迟了还没去吃饭呐，小心去晚了饭都没得吃咯。”又直勾勾地盯着献鸿：“你就是艾献鸿吧，我自我介绍一下——王传风，更高兴认识你。”
觉着来者不善，献鸿也不敢多语，只轻微点头，右手边的班长冷眼不屑回道：“这不是王同学吗，什么风把你给吹到这来了。”
越走越近的王传风对着陈楠楠轻蔑一笑：“当然是带着女子清香的微风咯，这股香味简直让我茶饭不思呀～～”
听到这，献鸿差点没干呕出来。
话音刚落，其右手边的跟班靠了靠王传风的臂膀，眼神往白凌方向瞟了瞟：“老大你看，那丧门神又没走，还紧紧盯着你，会不会影响到你泡妞呀。”
随眼望去的王传风向一边吐了口唾沫哼道：“真是扫兴，我看他这是找死！你替我处理他，再看我怎么拿捏这小美人~~”
小弟立即指着白凌吼道：“扫把星，看什么看，不想在这混了是吧！！”本以为白凌会害怕，却不想他仍目不转睛盯着，似乎在警告着自己。小弟瞬间再架着暴躁的姿态从王传风后面绕向白凌。
坐在位置上的陈楠楠严声呵斥道：“光天化日之下，你们想干什么！不要乱来！！”
王传风慢悠悠来到到献鸿面前，双手插袋，微微弯腰，对着献鸿嘿嘿淫笑：“我此次前来呢，别无他意，只是想问问献鸿同学看过我的书信之后，有何想法。”
陈楠楠仰面呵斥道：“王传风，麻烦你收收架势，献鸿才刚转学过来你就要欺负她了吗！”
仍直盯着献鸿的王传风有点不耐烦哼道：“班长，你不觉得你很啰嗦吗！希望你不要多管闲事，否则后果你是知道的。”
这时，走到白凌面前的小弟在砰一声打在白凌的桌面后，双手抓住了白凌的衣领，就把坐在位置上的白凌给揪了起来并狠言道：“你想怎么样，别以为在学校里我就不敢动你了。扫把星！别人怕你衰，我李收安可不怕！再给你一个机会，立马给我滚蛋！！”又把白凌撂回凳子上。但看着白凌那张毫无波澜的冷脸，李受安仍觉着不解气，忽而看到他桌面上摆放着的怀表，遂一手抓了过来嘿嘿讥讽道：“没想到你这倒霉蛋，还有这等好东西……”忽然，后边‘砰‘的巨大的拍桌声响起。李收安回头刚想开口大骂，却看到献鸿站起身来，右手已经将那封情书拍在了陈楠楠桌上，怒瞪近在跟前王传风，但还算压着语气说道：“王同学，中午送的信，下午你就以咄咄逼人的架势赶来了，这心也太急了点吧！信在这里，我还没打开看过。很抱歉，我现在还没那方面的想法，所以信件物归原主。还有，希望你不要祸及无辜，请你不要为难戚白凌！”
这一举动，着实把右手边的陈楠楠吓了一跳，同时也把王传风左边的小弟挑怒了。
小弟咬牙切齿，可刚迈步向前，就被王传风支起手拦住。
王传风又上下打量了一番献鸿校服之下那曼妙的身材后啧啧说道：“好久没碰像这么有脾气的小野猫了，还真是让人耳目一新啊！古人云，先礼后兵，这个礼呢，我已经送过了。接下来呢，可以这么说，还没有我王传风拿不下的妞！今天你要是不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恐怕没那么容易走出这个教室呀！”
陈楠楠也猛然站起来怒道：“王传风，你还是学生，请注意你的言辞和行为！！”
“啧啧啧～～”王传风摇摇头轻浮说道：“你们还是太嫩太幼稚了！要知道，我混夜店、赌场、ktv等江湖场所的时间比你们待在家里的时间都多！所以……”转而脸色大变吼道：“别拿学生这一套来拉低了我的身段！陈楠楠，你给我滚出去！我的忍耐是有限的！！”
陈楠楠瞪直了眼睛，刚想再说些什么，却被献鸿摇头示意停下。
“楠楠，你先回家。像这种情况我已经见多了，会处理好的。”
陈楠楠有点不可思议看着献鸿，却似乎没有先走的打算。
王传风扭头给左边的小弟抛了个眼色。
小弟会意邪笑，转身向后走到前门外边，熟练地将门带关上，在外头上了栓，走过室外长廊，到后门将门咔哒关上，再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回到王传风后边。
而王传风环顾密不透风的四周，邪笑着坐到献鸿面前的课椅上翘起了二郎腿。
另一边李收安抢过桌上的银表后对着白凌呵笑道：“小子，你惹得我们老大心情不好，这块表呢，就当做是给我老大赔礼道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