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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第 3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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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珠月冷着脸回到了营帐, 将食盒狠狠地放在了桌子上,沉声喃道:“‘生是摄政王府的人,死是摄政王府的鬼’, 我还以为经历了这么些事蔺伯苏已经放手了,没想到来了这么下。”

    “王爷真是太过分了!”小桃在旁愤愤不平的附和道, “既然已经和离, 就该如同和离书中说的那般祝福,王爷真是小肚鸡肠!”

    “祝福倒不必, 离我远些就好了。”

    “可小姐, 你为何要收下这些糕点,要奴婢说刚才就应该直接倒那展弈脸上。”小桃说得张牙舞爪,颇有几分凶残。

    裴珠月凝眉想, 方才收下糕点是为了涨气势, 可听小桃席话, 顿时觉得方才没发挥好, 睨了眼小桃说:“你怎么不早些提醒, 算了算了,都拿去喂狗吧。”

    “好,小姐我这就去。”

    翌日,裴珠月就正式加入操练了。

    前晚喂玩狗的小桃还信誓旦旦地说要与裴珠月共进退,要同裴珠月起共同训练, 但到了第二天就犯怂了,对着手指道:“小姐,奴婢还是去当个伙头兵吧, 那样奴婢可以给小姐开小灶。”

    裴珠月瞧她跑几步就大喘气的德行,长叹了口气就应允了:“行行行,去吧去吧。”

    作为个女子, 出现在练兵的方阵里,可谓是万众瞩目,更何况是个长得漂亮的,那些个士兵眼睛下两下禁不住地往裴珠月那边瞟。

    裴珠月直都不想引人注目,穿着身和其他人样的胄甲躲在了最角落,但尽管她在女子中算得了高挑,但在众多男子中身形就显得单薄了,加上那和旁人不同的细嫩脸蛋,看就知道是个女人。

    虽然被发现,裴珠月也没遮遮掩掩,大大方方让他们看着,自己则专注地训练。

    两个月后就是比武,到时候裴旭日会在军营中选人和镇北军的那些人比武,那是个让她在军营巩固地位的好机会,所有她定要参加。

    前头的将军曹武盛见个两个都无心训练,冷着脸沉声

    问道:“需不需要我把她拉到最前头让你们好好欣赏。”

    众人闻言赶忙回过头认真训练。

    训练结束后,按照寻常个个都会争先恐后的散开,现下却是吹着口哨在原地打转,等着将军离开。

    曹武盛扫了众人眼,最后将目光落在裴珠月身上,命令道:“你随我来。”

    裴珠月颔首,抬脚跟了过去。

    裴珠月从裴旭日口中听说过曹武盛,此人治下严厉,铁面无私,而且年到头都绷着张脸,没人见他笑过,底下人私下称他为“活阎罗”。

    也不知道这时候叫她过去是有什么吩咐。

    到无人的地方,曹武盛停下了脚步,转身道:“我知你是裴将军的女儿,我敬重裴将军,但这并不代表你在我这有什么特别之处,就算你是女子,我的要求不会因此而降低,在我这你与其他所有人都样。若是觉得受不了这份苦,现在就可以离开了。”

    裴珠月躬身抱拳道:“谢将军提醒,从踏入六军的那刻起卑职就将自己看做男子了,也不会比那些男子差。”

    曹武盛冷哼了声,道:“但愿如此。”

    上午的操练已经结束,裴珠月想着自己这年疏于习武,便准备去练武场练剑,而方才操练的地方是去练武场的必经之路。

    那儿还站着十几号人,看到裴珠月视线都跟了过去,有三个人则抬脚跟了过去。

    裴珠月耳朵微动,余光扫视着四周,她确定有人跟着,但几次回头都见不着人影。

    直到练武场她抓到了那些人的马脚,个个躲在兵器架后面当她是瞎的。

    裴珠月盘着手,歪头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问:“喂,你们这么躲着好玩吗?”

    那三人见藏不住了,互相推搡着走了出来。

    裴珠月打量着他们,问道:“你们是谁,跟着我做什么?”

    这三人长得倒是各有各的特色,人黑得像泥鳅,人瘦得像猴子,还有人壮如牛。

    听见裴珠月的问话,那个长得最壮的瞧着也最憨厚的猝不及防地被另外两

    人推了出来,他挠挠额头羞赧地说道:“俺,俺叫张望成,因为俺长得壮实大伙都叫俺大壮,俺是信阳人,家中父母健在,还有两个弟弟,两个妹妹……”

    裴珠月额角抽,这是要把祖宗十八代都抖落出来?

    另外两人也意识到他们推错了人,赶忙上前,“泥鳅”捂住了张望成的嘴,“瘦猴”则上前道:“兄台你好,我是秦三金,可以叫我瘦猴,他是赵福生,也可以叫他泥鳅,我们是和你同个营的,今日瞧见你觉得有几分面生,想必是新来的,就来认识认识。”

    裴珠月因着这三人的诨名沉默了几息,后开口质问:“你们认识人的方法就是这么……尾随?”

    秦三金讪笑,道:“是我们思虑不周,方法欠妥了,望兄台见谅。”

    裴珠月初入军营,对许多地方都还不了解,虽然有裴旭日在,同她讲了许多军营中的事,但裴旭日所处的位置和她现在所处的地位完全不同,他知道的不定就全是正确的,相对来说从这些普通士兵口中得来的消息或许更为准确些。

    如今这三人要与她结识,认识下也无妨。

    她嘴角扬起抹笑,道:“裴珠月。”

    赵福生惊奇道:“竟是跟裴将军个姓,高阳国内裴姓之人本就少,你与裴将军同姓这是缘分啊,以后定然有大出息。”

    裴珠月心中暗笑,她与裴将军是父女,自然是个姓。

    她也不说,淡笑道:“借你吉言。”

    张望成憨厚笑,道:“你的名字真好听,像姑娘似的,长得也好看,也像姑娘。”

    秦三金给了张望成脑瓜子,呵斥道:“胡说八道什么呢!”

    他转头对裴珠月讪笑道:“他不太聪明,说话没分寸,裴兄弟请见谅,不过裴兄弟你这名字确实有几分秀气,声音也婉转,比我们寻常男子……特殊。”

    裴珠月大概明白他们的心路历程,首先她眼看去就是女人,不论从外貌、声音,或者是名字,但从古至今女子参军少之又少,有的朝代更甚是命令禁止女子参军,高阳国虽无禁令,但参军的女

    子却是没有的,因此,他们会怀疑她可能是个长得像女人的男人,而现在就是明里暗里地在打探。

    对于自己的性别,裴珠月从未想过隐瞒,待哪日她成名,说出来的名号就是“高阳第女将军”,那多威风啊,还能给那些心有抱负却碍于世俗的女子以榜样。

    裴珠月勾唇道:“张兄没说错,我的确是女子。”

    虽然心中早就有了答案,但亲耳听到裴珠月承认三人都还是惊了下。

    赵福生惊奇地问道:“你介女子为何要来参军?”

    裴珠月睨了他眼,执起云岚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架在赵福生脖子上,即便还带着剑鞘赵福生都被吓了哆嗦。

    裴珠月收回了剑,嘴角噙着抹笑:“女子怎么了,高阳有哪条律例说女子不能参军吗?我想来就来。”

    赵福生眼珠子看着剑从他脖子上挪开,吐了口浊气,道:“你说得对女子能参军,能参军,但你别把剑往我脖子上放啊,怪吓人的。”

    裴珠月笑道:“放心,伤不了你,军中残害同僚可是重罪,杀害同僚是死罪。”

    秦三金闻言新奇地看了裴珠月眼,道:“我还想着给你讲讲军营里的规矩,没想到你刚来就知道这么多了。”

    “来之前总得做好些准备,少受些罚。”

    秦三金恭维道:“若是我能像你这般思虑周全,初进军营时也能少受很多苦了。”

    赵福生似乎被戳到了痛处,语气有些委屈,说道:“你受什么苦了?你那嘴叭叭叭地能说,讨得了好,能受什么苦,不像我跟大壮,唉,言难尽呐——”

    秦三金尴尬地呵呵笑,转移话题道:“裴兄……裴……”

    见秦三斤时不知如何称呼她,裴珠月道:“可唤我名,珠月。”

    “好,珠月,”秦三金扫了眼练武场又指了下裴珠月的剑道:“你这是为两个月后的比武做准备?”

    裴珠月点了点头,自信道:“虽然不能保证夺魁,但有几类比试拿个前三还是没有问题的。”

    秦三金小心翼翼地看了眼四周,确认

    安全后凑到裴珠月旁边挡着嘴角小声问:“你可是给张应是送好处了?”

    裴珠月皱眉,问道:“张应是是谁?我为何要给他送好处?”

    “我们的百夫长,若是想参加比武,有本事还不行,还得有,”秦三金搓搓手指,继续道:“孝敬他,比武的名额是百夫长上报的,他若是给你使绊子,你有再大的本事也不能行。”

    “还有这等事?就无人揭发他?”

    秦三金摇头:“怎么揭发?张应是和千夫长张岳蓝是远方表亲,沾亲带故的关系,去他那能讨得着好?当初可就有人去揭发被打出来了。”

    “那为何不去找曹将军,听闻他铁面无私,当会给你们公道。”

    “唉,哪有那么容易,”秦三金问裴珠月:“我问你,你去曹将军那儿揭发准备揭发谁,张应是?或是张岳蓝?”

    “他们都过过错,自然二者皆是。”裴珠月理所当然道。

    秦三金又问:“那你可知什么叫舍车保帅?”

    “秦兄此话何意?不妨直说。”

    秦三金娓娓而谈:“若是去揭发,到时候张应是己承担下所有的过错,张岳蓝最多就是落个治下不严的罪名,也就罚罚俸禄,而揭发的人总归是要在军营继续待下去的,那还不会被张岳来给整死?”

    “真是欺人太甚!”裴珠月嗔道,握着云岚剑的手缓缓收紧,“这次的比武我必然要去,但绝不会给张应是分毫,他若是敢徇私舞弊,我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秦三金摸着下巴,眯起眼打量着裴珠月。

    裴珠月被盯得不自在,看了他眼问:“你盯着我做什么?”

    秦三金道:“竟能说出如此豪言壮语,要不就是年轻气盛,要不就是武功不凡,要不就是背后有人。”

    裴珠月眸色渐深,暗道秦三金这人不简单,问道:“那你觉得我是哪类?”

    秦三金咧嘴笑,道:“我觉得三者皆是。无意冒犯,你这脸细嫩看就是养尊处优出来的,还有你这剑,剑身我不曾看到尚且不说,但剑柄用得是上好的和田玉,剑鞘

    虽看上去稀疏平常,但细看上面的纹路不是般工匠能刻出来的,这工艺可值不少钱,由此看来珠月你不是般人家的千金。还有你这手,掌心的趼子可不是朝夕能磨出来的,所以武功应当不俗。最后说说你这姓氏,说跟裴将军点关系都没有我还真不信,应该是个表亲吧?”

    三双眼睛齐刷刷地看着裴珠月,裴珠月轻笑了声,抬手鼓掌道:“秦兄这识人的本领在下佩服。”

    除了表亲这点,其余的说的都八九不离十,秦三金在识人方面是个人才。

    秦三金淡笑着摇摇头,道:“过奖过奖,不敢当敢当。”

    赵福生听着两人的对话眼前亮,扶着腰欣喜道:“如此说来今儿我认识了个大人物,我这腰板啊都直了。”

    裴珠月莞尔。

    当秦三金和赵福生二人为裴珠月的身世感到震撼的时候,张望成突兀地来了句:“放饭了,俺们快吃饭去吧。”

    赵福生看了下日头,道:“看时辰差不多了。”

    裴珠月本是来练剑的,时间都掐好了,练剑半个多时辰刚好赶上吃饭的时间,而现在估摸着刻钟都还没过去,遂疑惑问:“现在吃饭还早吧,约莫还有半个时辰。”

    秦三金拉过张望成本正经地同裴珠月道:“营里放饭的时间可不是掐点的,前后少说差半个时辰,而咱们大壮俗称“千里鼻”,军营什么时候开饭闻个准,你若等半个时辰后再去应当只能吃锅巴和菜汤了。”

    裴珠月饶有兴致地瞧了瞧张望成那富态的鼻子,好奇问:“当真这般神?”

    秦三斤勾勾手:“神不神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他们到了吃饭的地儿,竟然刚好赶上伙头兵把饭菜扛出来,裴珠月是真服了,回过头问张望成:“太厉害了,你怎么办到的?”

    张望成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俺没什么本事,就是打小鼻子灵。”

    “那好呀,等上了战场,若是遇着险地,拉你出去闻闻不就知道前面设不设埋伏了,若是发现了敌军埋的震天雷,那不是大功

    件!”裴珠月欣喜道,这就属于能人异士了,若是以后成为她麾下的人,定能成为她的大助力。

    赵福生笑笑道:“珠月,你这可就抬举他了,他这鼻子只对吃的灵敏,旁的与我们常人无异。”

    裴珠月却不这么认为:“没这个道理,都是同个鼻子,怎么会只闻得到吃的而闻不到其他,只是还没发现罢了。”

    她指了下秦三金问赵福生:“你觉得他臭吗?”

    “啊?”赵福生被问愣了下,然后脸莫名其妙地走了三四步凑到秦三金面前嗅了嗅,回答道:“有点……汗臭。”

    她又问张望成:“你就这么站着闻得到秦兄身上的汗臭吗?”

    张望成点了点头。

    裴珠月勾起唇角道:“你们可瞧见了,张兄与秦兄隔了这么远都能闻到,而方才赵兄站得比他还近却没闻到。”

    秦三金抬手嗅了嗅自己的臂膀,好奇问:“你当真能闻到?”

    张望成又点点头。

    “以前呢?”秦三金又问。

    张望成皱着脸,似是纠结要不要说真话,踌躇许久后他道:“也能闻到,很臭。”

    他又看向赵福生和裴珠月:“你们也是。”末了,大概是想起裴珠月是女子,于是补了句:“珠月比你们好很多。”

    裴珠月:“……”

    秦三金脸言难尽,下意识地退了两步,问:“那你怎么不早说?”

    “我娘嘱咐过我不能那么说,那样不礼貌,你们会不开心,”他黑溜溜地眼珠子扫了深色复杂的三人眼,道:“看来我娘说的没错。”

    三人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

    就在这时,个乌漆墨黑的火头军冲到了裴珠月跟前,刚来就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小姐你可来了,奴婢没想到军营竟然这么早就开饭了,奴婢生怕你来迟了没饭吃,偷偷给你藏了好些吃的,不过还好你来了,总归是吃热乎的好,小姐操练了上午定然饿了,你快跟奴婢来,奴婢给你多打点肉。”

    小桃说着就拉着裴珠月往打饭的地方走去。

    留下秦三

    金三人面面相觑,还好裴珠月没忘了他们,回头道:“你们仨还愣着做什么,不吃饭吗?”

    三人回神,扬声道:“吃吃吃!”

    小桃带着裴珠月到了打饭的地方,熟稔地招呼道:“唐叔,这些都我朋友,可得打多点。”

    “没问题!”小桃口中的唐叔大方道。

    “在这混得不错嘛。”裴珠月看向小桃笑道,这样她也可以放心了。

    小桃沾沾自喜道:“那可不,谁叫奴婢人见人爱,花见花开。”

    “不过,你这脸怎么回事,怎弄得这般黑?”裴珠月擦擦小桃的脸蛋问道。

    小桃眼神飘忽了下,道:“没,没什么,就坐在炉灶前不小心蹭上的。”

    裴珠月和小桃起长大,这丫头撒谎可瞒不过裴珠月。

    裴珠月眉心微蹙,盯着小桃沉声道:“看着我的眼睛再说遍。”

    小桃嗫嚅道:“小姐我没事……”

    旁的唐叔见状,放下锅勺走到裴珠月面前道:“军营中不曾有过女子,姑娘应当是和小桃起的,你有所不知……”

    小桃扯了扯唐叔的衣角示意不要再说。

    裴珠月把小桃的抓了回去,对唐叔道:“唐叔你继续说。”

    唐叔继续道:“小桃长得俊,被人瞧上戏弄了,老朽这才把她脸给抹黑,别再被人看去受了欺负。”

    裴珠月的怒气蹭蹭往上涨,咬牙问小桃:“是哪个不长眼的竟敢欺负你?”

    小桃摇摇头,小声道:“小姐奴婢没事的,他们就说了几句,其他没做什么,小姐还是算了吧。”

    “要是做了什么那还了得!?你与我说究竟是谁,我去找他算账。”

    小桃依旧不肯说,她不想给裴珠月添麻烦。

    唐叔瞧裴珠月是个厉害的,打算帮小桃说出来,罪魁祸首却自个大摇大摆地出现了,开口就是调戏:“哟,小美人儿,你以为把脸涂黑哥哥就不认识你了?”

    裴珠月握紧拳头缓缓地转过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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